我在妈妈面前从来不提男女之间的事的,男男自然更不能提,我妈这样当着别人的面开我玩笑,弄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脸唰的就红了,谁知柏还和妈妈联合起来笑我。我气鼓鼓的瞪着柏,他搂着我的肩跟我妈说:“小蒙这么害羞,阿姨您要是不多操心,他可找不到女朋友啊。”我妈在边上特喜庆的说:“我可不操这份心,他找不到女朋友是他自己的事,谁让他不像你呢,成熟稳重,不知道多招女孩子喜欢。”柏自然是谦虚一番……听到他和我妈聊的那么开心,我也很开心。前段时间因为翔的事,我在家都变得沉默寡言了,今天柏一来,气氛就又活跃了起来。
全家人在客厅看了会电视,爸妈睡的早,十一点多就进屋了,我也拉着柏回到我的小房间。柏进来房间,就在我的桌上东看西看,还不时的问我东西的来由,仿佛特别好奇。(我小时候有恋物癖,收集过很多可爱的小玩意,摊了一桌子都是)我看柏平时挺成熟的,没想到看到我收集的小东西时特别兴奋,我更是对他觉得亲近,主动从后面抱住了他,确切的说是趴到了他的后背上,他顺势弯下身,把我背起来,在小房间里噔噔噔的跑起来,我觉得开心极了,趴在他背上小声的唱起来:“一想到你呀,就让我快乐,就好比极圈悠闲自在的polarbear.像阿妈,牵起了童年,牵起了我呀和一整个世界.啦啦啦啦啦啦,许下你的心愿,丢一枚钱币等月儿圆重重的,而细细的,撒下你的爱与怜”
我唱了一会,想不起歌词了,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就停下来,过了一会他也把我放下来,捏我的脸说:“小蒙怎么不唱啦?你不唱我就跑不动了。”说完还做了个撒娇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来,怪不得我一撒娇,柏就拿我没办法,还有那个人也是,遇见我撒娇就没辙,不过那都是曾经了。
原来撒娇是挺可爱的,连柏这个一个学长级人物,撒起娇来都很可爱很顽皮。我觉得难得的轻松,心窝里软和和的,就拉着柏的手坐在床沿,他看着我笑,我也对他笑,一边摆弄着他的大手,他手掌宽大,掌心干燥,指节很分明,其实和翔的手有点相似,可能我就是喜欢这一类型的手,于是爱不释手的来回磨蹭着他的掌纹。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那么熟悉,是洗净的衣服特有的淡香还是别的我不知道,总之像极了翔身上的味道,我不自觉靠过去,他抱住我,我也反手抱着他,他的干燥的嘴唇埋在我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弄得我痒丝丝的却觉得舒服美好,我从他怀里移出来看着他,我想我当时是渴望他的拥抱的吧,那么安全那么温暖我怎么能拒绝,他抱着把我放在床上,从上面俯下来看我,他的眼神有点迟疑,可是我却很坦然很坚定的看着他,他亲亲我额头、再移到耳鬓、然后落在眼睛上,我眼睫毛抖动,觉得好好玩,他亲的好温柔好细致,我心想照这个亲法,要什么时候才能亲完噢。
他顺着鼻梁下来,我心里一紧,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吻过,他抬起头看看我,眼里充满爱怜,带着征询的意思。我顺从的闭上眼,他的吻温柔的落下来,贴住我的唇,口腔里立刻充满了木糖醇凉凉的清柠香气。没有想象中的悸动,只是觉得温暖。不自觉就想到翔的吻,总是带有掠夺性的让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可是在柏这,我却可以走神,也可以主动配合,一切都在清醒之中,笃定心安。
可是在真正爱的人面前,人的意志是会被暂时抽离的吧,完全沦陷到本能的做出反应。所以,我对柏的始终不是爱,虽然我一直努力,也觉得慢慢喜欢上了他,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内心的感受依然是骗不了人的。
柏帮我解开衬衣的扣子,一寸一寸的亲吻我的身体,他用翔没有过的耐心刺激着我逐渐滚烫的身体,一会啃噬一会吸吮,我的身体不时的弓起,被他交握着的手也用力到微微渗出汗来,可是当他轻轻喊我小蒙,并要拉下我的短裤时,我出乎自己意料的一个挺身坐起来。
我内疚的看着他,前戏了那么久,在最后关头我还是反悔了,我理智上是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我跟自己说他对我那么好,况且他是我男朋友,不让他碰我是不正常的,可我还是克服不了自己,翔的影子还是会时时跳出来,柏越温柔反而越提醒我:他不是翔,他不是翔,他们连做爱的方式都不一样,而且他总是喊我小蒙,而不像某个人总是喊我蒙蒙或是宝宝。
那天我们并没有继续下去,柏帮我穿上衣服,就在我边上躺下了,我们一人盖一床被子,背朝着对方躺下的,根本就碰不到彼此。空气中始终弥漫着尴尬,我知道我做错了,这回是真的伤到他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明明我也很愿意很享受,可是到最后那一步就心有抵触了。
也许我是认人的,身体还留有对他的记忆,所以只习惯和他亲密的方式,只习惯他喊我蒙蒙、蒙蒙、蒙……
这一夜,我躺在柏身边,可还是很想那个人,眼泪无声的流出来,打湿枕巾。我听到旁边翻身碾转的声音,我知道有人和我一样难以入眠。可是那个人呢?他此时在做什么,陪在谁身边。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起我。
“替人垂泪到天明,孤灯挑尽未成眠。”——昨夜谁为谁不成眠?
发生了那样的事,柏事后还是没有怪我,可是我见到他会变得尴尬,他看出来了就主动和我说那天的事他不介意,是他自己太心急了,明知道我还没完全从前一段感情中走出来,还要求我那样。他说以后不会再给我压力。我真的好感激他,连喊他几声哥,唯独把谢谢卡在喉咙里,他不让我说谢的。
当时已经四月份了,是柏大三下学期,他开始准备第二年的考研,因为宿舍比较吵,他就搬出去自己住。我常会过去陪他,他说我在的话,他没有牵挂,看书效率会变高,我也没事总去他那上网(宿舍的破网卡的要死)
他晚上看书看到一点钟,我都先睡,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他才躺下,为了不弄醒我,他动作很轻也不抱我,因为几次他把我弄醒了,我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在床上各睡各的维持了半个月,我也对他的克制能力感到不可思议,难道是考研太辛苦了,他没有精力想别的?
有天晚上,我水喝太多半夜要上厕所,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他面对着我躺着,手有规律的动着,我一下就清醒了。他在打飞机?对着我。我顿时觉得像自己做了坏事被逮到一样,脸烧的通红,屏息了一会我感到身边停止了动静,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他闭着眼睛小口的喘着气,我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听到他起身拿纸巾的声音,过了一会又躺下。我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等到他睡着,才去厕所。
那天晚上我再也无法如睡,我在想自己装作不知道,看他打飞机是不是很过分,和翔分开已经40天了,我还是没有办法从心底接受柏,所以才会让他可怜到自己解决,还不让我知道。是怕我会尴尬为难吗?我想了很多,最后打算做件让柏惊喜的事,我和他在一起快到一个月了,我打算“满月”时庆祝一下。
到了满月那天,我问柏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他摇摇头,我让他再猜,他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我就自己说了,他听了显得特别激动,当时就把我整个抱起来,我怎么叫他都不放我下来,口里念叨着:“小蒙我太高兴了,我一直以为你的心不在这,我错了,误会你了。我真没想到连我都没在意的东西,你却不声不响的记在心里。”过了一会,他又说:“可是怎么办呢?我都没准备礼物,对不起小蒙。对不起……”我把手放在他头上俏皮的说:“原谅你啦~”
柏开心的把我放下来,直视我的眼睛诚恳的说:“小蒙,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一个月的纪念只是个开始,我们以后要纪念的还多,100天的、一年的、十年的……每一年我们都庆祝好不好,这次我忘了礼物,以后罚我双份给你。”
我当时很感动,想着和柏这么过下去也挺幸福的,他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理由不幸福呢?我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我在心里对翔、对过去说了声再见。我不舍,非常不舍,可是无论多么难过,面对一个已经松开手的人,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抓住的是眼前的幸福。
柏问我将来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青岛,我说我对未来也没什么打算,去哪都行,不过爸妈也许不舍得我走太远。
他说可以把我爸妈也接过去住。我说你疯啦?让我爸妈知道,他们会伤心死的。他叹了口气说:我也担心我父母听了会受不了。
我说:“那就别让他们知道吧,这种事还是不说比较好。”
他看着我说:“可是我想和他们说,我觉得我们两个要是想一直在一起的话,就不能瞒着他们。”
我从来没有过出柜的思想准备,说实话想都没想过,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恐慌,就拉着他说:“你不要说啊,千万不要,我不想你父母因为我受到这种打击。他扶着我的肩膀,坚定的说:我会好好孝敬他们的,可是这一件事上不能含糊,如果我要给你一辈子的承诺,就必须先求的父母的原谅,不然你夹在中间也会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