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可是那天我们就只玩了亲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我们亲了半个小时或者更久一点,这还是他事后告诉我的,我当时已经被亲的晕晕乎乎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的意识。亲完之后,他就侧过身抱着我睡了,当时他下面还是滚烫烫的一大包,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我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毅峰的手机闹铃七点准时响起来了。我醒来的时候,看翔还睡的很沉,就轻轻移开他的胳膊,打算起来。刚撩起蚊帐,就看见毅峰盯着我和翔看。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唉!真是定力不够,其实隔着蚊帐,毅峰未必就看得清什么,我这一脸红一切就不打自招了。我只好尴尬的朝他笑笑,下床去洗漱。
早上什么事也没有,选课还没结束,开课要到下个礼拜。我就在宿舍边看小说边等翔醒。宿舍的几个都出去了,我看书也看的心不在焉,一会去看下他醒了没有。差不多等到早上九点,他才睁眼喊我:蒙蒙。
醒啦?我开心的看着他,主动亲了他一下。他赶紧看了下宿舍,问我:都走了?
嗯,我点点头。谁像你,睡到现在,食堂都关门了,早饭都没的吃了。
他不满意的努了努嘴说:你们什么破食堂,这么早就关。去我学校吃吧。
我使劲拉他胳膊,说:你先起来再说吧!我可不想站在梯子(上铺的扶梯)上和一个躺在床上的人磨叽。
我们到C大食堂的时候,已经十点了,翔吃了碗面,我就买了碗豆浆喝,我一般过了饭点就不饿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很瘦。
翔总是说我发育不良。我就回他说发育不良的你还要,你是不是有恋童癖噢?翔得意的说:我就是喜欢你穿着气鼓鼓的羽绒服的样子,我都能想象你单薄的小身子在里边晃荡。还有你洗完澡披个浴巾往被窝里钻的样子我也很喜欢,毛茸茸的脑袋,瑟瑟发抖的小身子没一点热气,很听话的往我怀里钻,一把小骨头单薄的让人舍不得用劲抱你,但又很想抱着你好好的疼。宝宝,我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了。
这些话是几年以后,我和翔最亲密相爱的时候他和我说的。
我和他吃完饭,已经快中午了。翔问我下午有什么活动,我说没有,听你安排。翔说他答应琳和她宿舍的女生出去玩了。他恳求的看着我说:你和我们一起好不好。我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可他说得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心虚或者隐瞒,我反而不好发作,就同意了和他们一起。
如果说翔最大的毛病就是口是心非,那我最大的毛病就是憋着心里话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跟谁卯着劲,也不知道明明一个男孩子干嘛要这么别别扭扭,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希望能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两个人坐下来好好沟通。明明相爱何必这样浪费时间互相揣测。
可是就比如现在,我真的生气了,我内心非常纠结:我不知道翔有什么理由要请琳她们全宿舍的女生吃饭,一般不都是男朋友请女朋友全宿舍的人吃饭的吗?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喜欢翔和琳再接触下去,我看得出来他们之间不止是老同学的友好而已,可又不知道怎么样出言阻止。
我总是觉得如果我先开口,不管是埋怨也好,要求也好,都只能让他觉得我不够大方、不够潇洒、不够自信、不够通情理。所以我只有装的云淡风轻的对他笑。可是问题是,我并不是个云淡风轻的人,我根本装不出来。
我不开口,可是内心堵着难受的要命。
我对他笑,可是却笑的尴尬、笑的直想落下泪来。
现在回过头看看那个时候,的确是有些矫情,可是对于一个才19岁、第一次喜欢上别人的我来说,一切的反应都是无法克制的。
那天下午,我和翔、琳还有琳宿舍的三个女生一同去了学校附近的*山公园,大热的天爬山还真不是人做的事。特别是我这种缺乏锻炼的人,连爬个**山都要爬一段歇一段。何况是*山。我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和翔说话。就看那帮女生叽叽喳喳的和翔聊天逗趣,不亦乐乎。琳也不怎么说话,却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看着她的男友为讨好她而连带着对她的朋友殷勤。
我一直自认为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就算是有时小气了,也还是告诫自己别这么敏感计较。可是那天当我看到琳去挎翔的胳膊,而翔僵了一下却没有拒绝的时候,我想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再好的修养,估计也要破功。
我喊住他,“翔,我太累了,想回去睡觉。”
他松开琳的胳膊,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不动声色的甩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他回头为难的看了琳一眼说:“要不你们先玩吧,我送楚蒙回去。”
琳体谅的说:“我们一起回去吧,翔你先去公园正门叫车,我们和楚蒙到西门等你。他身体不舒服,尽量少走点路吧。”
翔同意了,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知道他其实也明白,我根本就没有不舒服。可是我们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只有让别人误会我是生病。
琳搀着我往山下走,我觉得自己特别窝囊,竟然P病没有,还让个女生搀着我走,而且还是情敌?!到了西门,看到翔果然已经拦到了车再那等了,我们一共六个人,那司机说最多只能坐四个,我们只好分开走,琳让翔和我先走,她和室友一起。
我再三说让琳她们四个女孩子先走,琳却坚持让我们先。翔没反驳,不由分说把我往车里塞。“行了啊,别让来让去的了,这个时候了,你还瞎逞什么强?”他关上车门,瞪着我说。
车门一关,我刚才死撑的装没事的那股子劲全没了。我怏着脸说:琳喜欢你,你呢?他皱着眉头看我:干嘛说这个?我没接他话,又问一遍: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他不高兴的说:你发什么神经?我笑得无奈:“我发神经?那我是不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牵你手、不知道她……”他打断我的话:你他妈别说了行不行。他语气很冲,我觉得他是恼羞成怒了。可是我偏偏就是想跟他对这干,想惹他生气。
我说:“你没话说算了,我在这下车”说着就让司机靠边停车。司机说这条道不能停,要停也得等上了**路。我只好生气的把脸转向窗外。翔生气的看着我,可以说是瞪着我:“你倒底想怎么样?琳琳是女生,你干嘛跟她比?你这不成心找别扭吗?我是牵她手,可是公园里我能牵你的手吗?你对你怎么样,你还能不知道吗。你想让我怎么做?手牵手让别人看笑话?
我很想说这不止是单单一个牵手的事情,我很想说他这样等于默许了和琳的关系,那么我算什么?可是毕竟是在出租车上,我不想说这些让别人觉得奇怪的话。于是我抿着嘴,不开口。
司机看我们不说话了,问了句,前面**路口还要停吗?
“要”“不要”我和翔同时说。
车后来还是没停,一直开到我学校,翔也跟着我下车。我一下车就自顾自往前走,他在后面跟着,大概是怕我跟他生气,所以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我走到宿舍门口,停下来,回过头说:“你回去吧。”说着我往铁门里走,他冲过来堵着我的路,沉着脸色看着我。
我你让开!
他我们谈谈。
我有什么可谈?
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那好,你说,我听听你能说些什么。
他你不喜欢我和琳在一起,这我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们现在的关系有多奇怪,我有点担心,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可是我们之间还能怎么样啊?我不能再往下陷了,蒙蒙你也不能了。
我觉得心里凉透了,原来他是迷途知返了,找了个女孩想做正常人。还劝我也别往里栽了。可是我哪有他潇洒,说放就放了。我冷眼看着他说:“好啊,你和孙芸琳好吧,别来找我了。”说着就往宿舍走,走了几步我又回头把手机扔在他面前。他直直的盯着我,没有弯腰去捡。
从那天以后,我每天早出晚归,尽量不呆在宿舍。因为我害怕他打电话找我,其实却又隐隐希望他会来找我,可是宿舍电话真的就一声也没有响过。
我每天既害怕又期待。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现在想来或许就叫爱情。
可是它还没开花,就已经枯萎了。因为有人觉得他畸形所以放弃了。
我就这样在宿舍待了一个礼拜,翔没有任何动静。转眼就到国庆了,同学都订车票准备回家了。我家是本地的,随时都可以回家住,可是我却在学校多留了两天。原因当然是为了那个已经一个礼拜不联系我的某人。我以为他会来找我一起回家。我们家那么近,他有足够的理由说要一起走。可是他还是没出现。
当时的我等的很心焦也很不安。可是现在,我花了八年的时间终于明白:他那个人要是想和你一起干什么事,他总能找到点牵强的理由要一起。要是刻意不想出现,那无论什么也难逼他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