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萱的嘴唇干干的,涩涩的,陌尘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轻轻地润泽。
子萱微歙的嘴唇回应着她,很快地,她们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甜丝丝的气息与慢慢变得急促的呼吸混合着交流着传递着。
子萱从开始的被动回应到渐渐地主动寻觅,她的唇慢慢脱离了陌尘嘴唇的范围,向着陌尘的脸庞、耳垂、耳后延伸而去,她的双手由轻而重地抚摸着陌尘的身体,在陌尘的身体上游刃游移。
她不满意似的开始解陌尘上衣的纽扣,温暖熟悉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子萱忍不住一阵心旌动摇,她的唇越来越深地向陌尘的胸口探进……
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热,这种滚烫与沸腾让她们同时有一种立刻就会被欲望点燃的难以自持,子萱的手开始向着熟悉的方向奔去……
“子萱,子萱……”陌尘一边轻唤一边试着推开子萱,试着阻止子萱的进一步动作,“乖,乖,等一会儿好吗?”陌尘低声恳求,“乖,先去冲凉好不好?”
子萱不情不愿地停下来,双眉微蹙,很不开心的样子。
陌尘略略有点抱歉地在子萱皱着的眉间上吻了一下,说,“乖,去吧,先冲凉。”说着她把子萱牵到卫生间里。
子萱瘪瘪嘴,她永远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洁癖,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连做爱都这么中规中矩不能颠倒程序。
可是,在被陌尘连哄带劝牵到卫生间的那个瞬间,子萱又无端地感到非常的温暖与释怀。
因为,这是她多么熟悉的陌尘。因为,这又是她多么熟悉的“程序”。
身体真是很奇异。
身体自有它自己的记忆和辨认方式。
分开六年的身体,在接触到的那一刹那竟迅速“认出”迅速沦陷。
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痴缠不已。
身体也有比意志比思想比大脑更纯粹更直接的表达。
当程子萱将身体伏向身下的陌尘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自己对这个女子始终不能忘怀,始终渴望能够回到她的怀里。
她无法忘记,是因为这个女人早已被上天融铸在了她的身体里。
她渴望回归,因为唯有这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的归宿地。
就在这一瞬间,大脑的记忆全部复活,那些刻骨铭心的爱的记忆。
她要她,以难以自控的激情……
她要她,一次又一次,深深地全力地进入……
她要把她嵌入自己的体内,她要让她的身体与灵魂与自己彻底融为一体……
仿佛要把六年来的缺席全部补上,黑暗中,子萱不知疲倦地给予与索取,没有一刻的停息。
她的爱,时而温柔,时而野性,时而疯狂迷乱,时而缱绻多情……
她的身下,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她的女人。
这个白天里从来都是理智冷静拒人千里的女人,唯有此刻,会坚冰融化,温柔如水……潮热,温润,柔软,芬芳。
唯有此刻,程子萱才可以深信不疑地确定,她拥在怀里的这个女人,她的深情凝视、她的脆弱娇媚、她的婉转承欢、她的全身心的绽放,全部都是因为她。现在,此时,此刻,沈陌尘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程子萱的女人,是她的骨中之骨,命中之命。
陌尘的习惯一直是,做爱时从不允许开灯。
可是这天,在无止境的欢爱间隙,陌尘却自己伸手去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因为她在亲吻子萱肩头的时候,感觉到那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的异样。
她略微疑惑,要看个究竟。
在灯光亮起的刹那,她看见了子萱白皙的肩头上那朵小小的醒目的茉莉刺青。
沈陌尘有片刻的愣神,一汪水汽倏地盈满了眼眶。
轻轻地抚摸这朵小花,她幽幽地问,“什么时候刺的?”
“四年前吧?”子萱疼爱地看看她。
“疼吗?”
子萱浅浅地笑笑,拉起陌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的位置,说,“疼的是这里。”
沈陌尘的眼泪汹涌而出。
她撑起身,深深地凝视子萱,然后,她俯下身去,深深地吻她。
陌尘动情地用力地吸吮子萱柔软的唇,并且,用舌尖灵巧地挑开子萱的唇瓣深入进去。
呼吸急促而灼热,心跳狂乱而加速,陌尘把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子萱的,由轻而重的摩擦引爆求索的欲望……陌尘在两人同时的激情炽烈血脉喷张中长驱直入地进到子萱的圣秘私域……
激情退却后,陌尘躺下来。温存地依偎着子萱。
她的头侧枕在子萱的左肩肩头,脸对着平躺的子萱,偎在子萱颈窝,子萱的左手臂环揽着她——这是她们曾经,激情之后最喜欢的休息姿势,也是她们曾经,最习惯的入睡姿势。
陌尘曾说,子萱的左肩头,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躺了一会儿,陌尘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起身看了看子萱左肩的刺青。
不错,就是这个地方,她最喜欢的地方。
情不自禁地,陌尘俯身轻轻地在这朵小小的茉莉上印了一个吻。不受控制地,泪水滴落在上面。
她想起以前。以前。那时,欢爱之后她总是喜欢在子萱白皙的皮肤上印下吻痕。
“你这是盖章呵?”子萱拿她没有办法,总是无可奈何地问,“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你的人呵?”
“对呵,就是要给你盖上我的印章打下我的烙印。”陌尘一边吻她一边回答。
“哦?是吗?印章上写的是什么呢?”子萱打趣地问。
“沈陌尘专属。”沈陌尘答。
此刻,陌尘吻着子萱肩头的刺青,低声地幽幽地问,“这是什么?”
子萱轻抚着她的背,吻吻她的额头,答,
“沈陌尘专属。”
陌尘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决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