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藻说完转身离去,从此没有再回头。
而她也只能偶尔在饭堂、会操时的学弟学妹们的口中听到关于女人的事儿,进办公室也是踩着女人有课的点才进去。自己的身影则常常出现在高中部的龙虎榜上,不知道女人会不会再像曾经那样刻意的去看自己,不知道女人会不会在夜里想起自己。
那一次绝情的对话之后,芹藻每每想起来都会暗骂自己该死。再想想,就算自己得到了也不会开心,那是自己趁虚而入地结果,自己给不了女人幸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学生,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女人。想到这里,芹藻又会庆幸自己没有沉沦于女人。就这样在正反两面的纠结徘徊之间,芹藻度过了自己剩下的两年高中生活,没错,度过了没有女人陪伴的高中生活,并考上了自己也是爸妈如意的一所外省的本科大学。
汝有爱人part15
毕业典礼那一天,整个年级都很热闹,可热闹中则带着一些不舍和忧伤。芹藻更是代表整个高三年级毕业生发言。
“今天,我高一X班芹藻再次站在讲台上。”说完这句话礼堂里格外的安静。“不是以犯错者的身份,是一个高三毕业生的身份,没错我们毕业了,我,X中学,高三X班,芹藻,毕业了。”接下来则是回忆三年的快乐时光,可芹藻明白自己这三年并不快乐,即使已经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没有她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
芹藻下台之后,桂告诉她,女人刚刚在台下的某个角落,从开始呆到自己的演讲结束才离开,听到最后还哭了。
这时,芹藻想起女人对自己说的那一句话,也是给自己留言的那一句。“希望你变得更好更优秀。”芹藻这才醒悟,女人没有离开过。不,应该是自己从未离开过她的心,而她对于自己也是一样,从未在自己的心里离开过。想到这里,芹藻用尽这两年存的所有勇气,不顾老师和桂的阻止,冲出了礼堂。
到了外面,芹藻仔细想女人会去哪儿,这时才发现,自己对女人一点都不了解。不了解她的性格,她的爱好,她的去处,最重要的是,自己不了解她的内心。她不知道女人此时此刻还爱不爱自己,或者是说,有没有爱过。还是说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只是为了过瘾。
芹藻脑袋一片空百。对了,女人的车。跑到停车场,寻找女人的车,还在,也就是说,女人还在学校。看看手表,十点十分。刚刚课间会操完。今天是星期四,上午女人没课,应该在办公室。
芹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高中办公室,办公室却空无一人,女人的包则放在桌子上。龙虎榜?芹藻又一次跑去一楼初中办公室的尽头,那里已经算是学校的边界了,芹藻一直纳闷,为什么要把龙虎榜定在那个地方,这一刻芹藻明白了。
而跑到龙虎榜的芹藻,那一刻更加明白了。
是男人,那个女人深爱的男人。女人和男人面对面,似乎在谈判着。芹藻站在办公室后门,探出半个头隔着起码六七米窥望着。她不知道女人在和男人说着什么。她只知道,男人最后抱着女人,女人没有推开。脸上的胡渣比上次见面的还要多。
看到这里,芹藻失落地走回了礼堂,她没有进去开会,而是坐在侧门的台阶上,回想着最后一次和女人说的话。这一次,她狠狠地骂自己该死,骂自己没用,要是当时自己不嘴硬,不那么绝情,现在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她没有哭,而是嘲笑着自己拼命奔跑寻找女人最后却换来这种结果。原来她来毕业典礼只不过是过一把瘾而已,桂口中所说的她哭了,只不过是她在别人面前下的套子。自己也从来没走进过她的心。而作为别人妻子,别人妈妈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自己的家庭,而是选择和丈夫更加恩爱,甚至恩爱到学校里来。想到这一切的一切,芹藻的心越来越痛。
这一次她用尽剩下的力气,跑到厕所,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一个人蹲在厕所里,任凭自己哭成泪人。
此时此刻的,女人也在教师的厕所隔间里哭着。在此之前,她给了男人响亮的一耳光。“我说过很多次,你给我滚。你抛下我和可儿去快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这里是学校,我劝你别那么张扬。离婚协议你都签了,现在你才回来挽回,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么?李圣杰!”说完,女人跑到了厕所。
就在高考前的两个星期,女人和男人结束维持了半年的关于离婚的官司。最后毫无疑问,房子,车,孩子都属于女人。
官司结束的那一天,女人最想见的人莫过于芹藻。可最后女人依旧没去见她。更没敢告诉芹藻自己离婚的事儿,因为她怕影响到芹藻的考试,她明白这一次的考试对于芹藻来说很重要,如果能在一起,等多一秒又算得了什么。她打算等到毕业那一天再告诉芹藻,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起了,而且这两年自己没有忘记她,她很想她。
女人哭完,整理了一下,去了礼堂,最后却没等到芹藻。见到桂,女人上前去问。“你好,你是桂吗。”桂有些吃惊,女人竟然知道自己。
女人也是从校足球队的宣传栏上认识到桂的。桂点了点头。
“我想问,芹藻去哪了。”
“啊?芹藻,不知道啊,她演讲完就离开了礼堂了。”桂知道芹藻不喜欢身边的朋友向其他人说太多自己的事情,甚至自己的朋友面对爸妈也是。“不好意思啊,老师,没能帮上你。”说完,桂离开了。
女人想起,可以电话给她。可响了很久很久,都没人接。因为当时芹藻将手机放到了在班上的书包里。
芹藻一直记着女人说的话。女人不喜欢自己上课玩手机,有时候甚至不带手机。芹藻的这两年,更是凭着女人的“希望你变得更好更优秀”而活着的。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自己也长大了许多,终于能选择选择自己的爱了。却换回了这种结局。芹藻心里多的还不甘。
两人在这样的不甘和惋惜中,又度过了四年。
每天夜里,芹藻都会在大学的宿舍里听着歌想念着女人,但从未打过电话和发短信,和女人的最后通话记录,依然是那一天响了十三声的未接电话。
每天都是自己过。这四年,她发现自己根本忘记不了女人,心里似乎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明明有更好的惹,为什么不选择,而是要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一个跟自己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
四年,芹藻没让自己白白度过,她更努力地变好变优秀,正如女人所说的那样,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头发嫌麻烦就没留太长,留到了能扎起马尾就一直保持着。学业更是超出了专业所要求的标准范围。
女人则将妈妈送回老家,定期给妈妈汇款,自己跟孩子两人相依为命。这四年,女人确实独立和坚强了不少。当男人对她背信弃义,当芹藻出现并说出了那一句喜欢时。她明白,女人是不一定要依靠男人的,更不一定要一直喜欢男人和他过一辈子。更何况,那个男人做出了一个有妇之夫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