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如何删去记忆呢?

也许把我从世界上删去,一切才会真正地归于虚无。

我没想过,死亡在那一刻变成那么美好的事情。

那一刻,像是在寒冷的街头遇到一团暖暖的火,烘烤着你的冰冻的心,让你慢慢走入,慢慢融化到那一团火当中。又像是在黑暗当中发现一丝微亮的光,你的整个世界也只有那一束光在你的眼前,你虔诚地接受着牵引,聚精会神地向着那光,走向另外一个世界。

走出那个山脚不远的海滩,就有着那样的一团火与光,召唤着我专注地走过去,走进海水当中。

那种感觉是特别奇异的,明明严冬,海边腥涩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在我脚下的海水却是暖暖的,湿热的,越向前走,寒冷就少一些,暖热就多一些。在我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所有的悲欢离合在一瞬间了无踪影。我忘了我,忘了我身边的这个世界,我全部感觉与思维都集中在脚下温热的体验当中,我的鞋,我的小腿,我的膝盖,隔着贴在身上厚厚的冬季水兵服,我一点点地沉入那无边的暖热里。慢慢的,沿着这种感觉,我的思维又开始复苏,似乎所有温暖的记忆都来自于脚下。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那样寒冷的夜晚,睡前与爸爸妈妈挤在一个木制的盆中泡脚,妈妈的脚心在温水中踩着我的脚背,爸爸的目光看着我和妈妈,爸爸他在微笑。

爸爸妈妈在向我微笑,他们在告诉我,孩子,沿着这脚下有温热走过来吧,我们就在这等着你,还是让爸爸妈妈来照顾你吧……

65

“丛彬,你小子上哪儿了?你们部门长跑来问我有没有找你干活,说要给副长报人数,再不回来,我就要给你背黑锅啦。”

手机震动。

下意识地接听。

文书的声音。

“背黑锅”

这三个字像是让我在一瞬间从那样精神游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脚底下的温热也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冷,手机里文书的声音像在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站在海水当中的我拿着手机也在一霎那间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

逃避,或者是报复?

那我逃避什么,报复谁呢?

也许是想忘掉一切,我想报复大可,恨他将我的心唤醒,将爱点燃,却又那样轻易地,将我推回到过去之中,让爱熄灭。

可是我真的恨他么?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一刻又是懦弱的,懦弱的连选择死亡的勇气也消失了。

我为自己寻找到了一个继续活着理由,那就是我不能让我曾经爱过的人为我在他的内心深处“背黑锅”,尽管没有人会知道我的离去因为什么,但是大可知道。

如果我真的选择离去,那么也许我会变成一团阴影,飘浮在他以后的人生当中。

我不要他的人生因为我背上一个黑锅,那就是我不要成为他的阴影,因为仍然在乎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看着不远处山顶的灯塔,听着小年夜零星响起鞭炮声,我从已经淹到膝盖的海水中往回走。

文书的房间亮着灯,他还电脑前忙着什么似的。

或许是看到了我湿漉的裤管,还有因为湿了踩上去咯吱作响的舰艇皮鞋,文书很吃惊地看着我,问: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没什么事吧?”文书又问。

“没事”我说。

“我和副长说下午咱们一起去市里,因为留你给舰上开个发票,时间弄晚了,回来路上车又坏了,你从半道上走回来的。记住了?”文书说。

“哦。”

“真的没事吧?那你回去吧。”

我走出文书的房间,听到身后文书传来的一声叹息,接着是很清晰的键盘敲打与鼠标点击的声音。

大年三十,仅有的几个知道我手机号的人发来祝福短信。

丁宁的那条短信应该是群发的,只是纯粹意义上的拜年而已,对领导,对战友,对亲人似乎都可以用的词句。我没回复。只是从内心祝福他能真的忘掉自己的另一面,和严栩栩,能够像每一个恋爱的男女一样亲昵,争吵,走进婚姻。

解伟短信我也没回。我知道,他一直拿我当作一个朋友,一个曾经写过歌他曾经演唱过的朋友。我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也知道这种刻意的保持距离或许是有些可笑的,或许他根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是,或不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在那样的一个人生阶段,似乎周围所有人,所有人对我而言,都没有了意义。

在手机一次次的震动中我仍然希望那个熟悉的号码出现,哪怕只是作为平平常常的战友,几个与春节相关的字眼从他的那个号码当中传递过来,然而没有。

文书还是隔三岔五的找我干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

毕竟他帮过我很多,我没理由拒绝。春节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文书叫我一起去帮他处理一些材料和节日期间要总结的事。

进屋时,文书从电脑面前起身,让我接着他前面的继续输入一份政委写的总结。他说舰长又找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得过去一下。我坐下来,文书就急匆匆地出去找舰长了。

政委的总结很简短,好像就是简单说了一下舰上春节期间的文化活动和教育情况,很快便输入完毕。我保存了一下。

看看文书还没回来,我就漫无目的点着鼠标,点开了“我的文档”,里面是层层叠叠,全是文书分好类的文件夹。

有一个文件夹名是“我的照片”。或许好奇心驱使,我打开了,都是他拍的舰上的黑板报、舰领导开会之类的图片。里面有一个子文件夹,我打开,里面是空的,仍然是文件夹,一直到打开五六层,最后文件夹名写的是“丛彬”。

我的心紧了一下。点开,文件夹里面全部是我的照片,大约二三十张。那些照片有的是丁宁第一次出海时给我拍的让文书捎回来给我的,还有一些是我在舰上吃饭,行走的样子,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拍的。

正认真看着的时候,文书推门进来了,问我:“总结打完了吗?”

见我没有回答,他走到电脑前,看到我在看我自己的照片。他夺过鼠标,要关掉窗口,似乎是想了想,转而又打开,说,“你都知道了么?”

知道什么?我没缓过神来。

看着文书有些窘迫的表情,我才渐渐明白。

就像一个隐藏了很久的秘密被人发现一样,文书失望的同时似乎又有一种解脱。

文书的叙述让我知道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他。

他说从第一次让我帮他出板报时的怜爱,到他每一次看到我安静独处的时候,他的那种想要照顾我、关心我的冲动。他说这种感觉慢慢地发展成一种复杂的情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说他知道同性这种事情,但他却又坚定地说他不是,因为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把我当作他的弟弟,当作最亲的弟弟。还说他原本有个亲弟弟,两岁的时候得的脑炎夭折了。觉得我像他那个弟弟。他说他从南沙巡逻的时候发现了我和大可的事,因为是从那个作为贮藏室的图书室中发现了烟头,发现了我们不小心留下的痕迹。他说也是慢慢观察才发现的,因为那段时间我有一些反常的快乐,他通过观察发现了我快乐的原由。他说他暗示过大可远离我,但大可并没有听出来,也并没当回事。最后他不得不直接和大可说你们俩的那种行为我知道了,如果不停止,就会告诉给政委。他说大可当时挺紧张的,离开舰上,既有他舅舅给他找人考军校的原因,也有怕将那种行为公布而影响到我俩,也怕我因此再受挫折等等之类的顾虑。他说他并不是妒忌大可,只是觉得我和大可那样会对我不好,两个人那样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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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舰上行走[BL]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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