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其实那场谈话过后，老大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和我们相处，虽然他还是会和我打游戏，开开玩笑。但是有些改变我看得出来，但是我也没有强求，欣慰的是，他确实没有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大二一开始，辅导员把要出国的几个同学召集起来开个会。小垚回来告诉我老师要求他们多参加点校内的活动，经历喝奖状尽量丰富一点，这样的话向爱尔兰大学提交的简历比较好看。

我嗤之以鼻：“你成绩这么好，雅思也过了，学校还不要？”

“不是不要，做事稳点。要看简历还有远程面试啥的。”

我点点头继续问：“那你参加什么比赛啊。”

小垚咬着吸管，喝着牛奶含含糊糊地念叨：“我能参加什么比赛啊，我什么都不会。其实那时候我参加篮球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混点什么名次奖状啥的，谁知道计划比不上变化。虽然拿到了前四，可是后来你懂的。”

我听到他提我的黑历史，有点尴尬，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都怪小曼。”

他毫不留情地揭穿我：“诶诶诶，别把屎盆子忘别人头上扣啊。”

那天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学校的广场看见学生会在摆摊宣传十佳歌手的比赛。我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和身边的小垚说：“你去报名十佳歌手吧，我记得你唱歌不错的。”

“…不去，我这个人比较怕抛头露面的。”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别啊，怕什么抛头露面啊，你这么一个阳光可爱，善良的小哥哥肯定有很多人喜欢。”

“cnm.”他笑着爆了一句粗口。

不过让我没有意料到的是，小垚最后还是在我的喋喋不休下报了名，初赛我是陪他去的，他进去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我好奇地问：“唱的啥，能进下一轮吗？”

他看着手机漫不经心：“不知道，随便唱了几句就出来了，别说了，我饿了，去吃饭。”

“哦，好。”

他又说：“天气慢慢冷了，你陪我去市里买件外套吧。顺便吃顿好的，我发现我们不去网吧，周末连牙祭都不打了，天天外卖食堂要吐了。”

我觉得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把他的嘴给惯坏了,不得不善意地提醒：“小垚啊。”

他抬起头：“啊？怎么了？”

我顺手捏了捏他的最近刚刚有的小肚子：“我发现…你好像胖了不少，腹肌都被都被你的肥肉埋起来了。要注意减肥啊。”

他有点慌，可是嘴里却说：“没事没事，我还算正常。最近老大天天和小曼在一起，我想约他打球都约不了啊。不然不会胖。”

我抓到了他的破绽，模仿他的语气揭穿他的自欺欺人：“你这屎盆子扣得也挺快啊。”

他听我说完踹了我一脚：“说话干嘛这么粗俗，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

我：“…”

//最近家里气氛还是很不好，又和我爸小吵了一下，我跑去我外婆家住了，虽然还在南京，但外婆家离父母家挺远的。离远点就不会有太大的矛盾冲突。我现在在一个奶茶店兼职，挺累的，不过感觉还不错。

（六十二）

老大挑了一个大家都有空的周末请我们吃那顿早就说好的饭，庆祝他的初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从他们谈恋爱了以后，小曼和老大都变了好多。概括一下，就是小曼越来越像女人，老大越来越像男人了。

因为我们5个都比较熟，以往的饭桌上面都是欢笑不断，甚至会开开黄腔，但是自从我和宿舍里的人摊牌以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比较微妙。现在除了小曼，我们四个在饭桌上都给人一股心事重重的感觉。

“祝贺你们啊，修成正果。”我打破僵局抬起手里的杯子向老大和小曼敬酒。我带了个头，安余和小垚也先后意思了一下，令我欣慰的是，小垚在我的调教下，酒量明显见长。

老大就不用说了，酒量很好，小曼虽然是女生，但她是体育生，也比较能喝。但老大不让她多喝，等吃得差不多了，老大把小曼先送回宿舍，只留我们三个在店里。安余突然问我：“叶子，我一直想问，你和小垚为什么就突然在一起了。”

我被吓了一跳：“恩？怎么突然这么问，不好说。”

安余朝我笑：“我就是觉得，两个男的能互相喜欢是件很神奇的事，讲道理两个男的不应该互相嫌弃吗，你们能上升到这样一种高度，真不容易，你告诉我，你觉得小垚好在哪里啊。”

我不自觉地看了小垚一眼，小垚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我反问安余：“你先说说，小垚有哪里不好吗？”

不是我不愿意夸小垚，但是你要我一板一眼列出他的好处我还真的做不到。安余对我的反问很不满：“你还问我啊？我又和他又不是一对儿。算了我不问你了，老三，你觉得二哥哪里吸引你啦。”

小垚很自然：“恩，他人很好啊，一直照顾我。”

安余笑：“我不也给你作业抄啊，我人就不好了？”

小垚噗嗤一乐，知道安余在开玩笑，没理他继续说：“叶子做事固执得有点可爱，刀子嘴豆腐心。和他在一起有安全感。”

我心里一听，真得是开心得快融化了，因为小垚从来没这么夸过我。同时心里面也有点愧疚，因为刚刚我一句夸小垚的话都没说出口。

“你们趁我不在聊什么了？”老大突然出现一屁股坐下,看见我们聊得热火朝天有点不满,“你们又想瞒我什么事啊？”

“我们什么时候…”

我还没说完，老大又打断我，“你们两个，居然瞒我这么久，还是不是兄弟啊。”我看见老大这么瞎嚷就知道他喝多了，赶紧扯开话题：“小曼送回去了吧，那我们也回宿舍吧。”

酒精有时候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敞开心扉，但有些时候就让人神志不清了，老大很显然是后者，回宿舍的路上，他嘴就没停过。

“你们怎么不牵手啊。”

小垚和我：“？！”

“来，老二你抱一个老三试试。”

小垚哭笑不得：“？在大街上啊喂！我们又不是神经病。”

“亲一个也行。”

我忍无可忍：“你再j8瞎BB我就把你踹河里去。”

小垚小声和我抱怨：“以后再和老大出来喝酒我就是狗…”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宿舍的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诡异气氛才终于恢复了正常。也不能说正常吧，反正就和以前一样了，最明显的改变是，我可以理直气壮地爬进小垚的被窝不用编造任何理由了。

我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的每一个兄弟人都很好，可能这也是我不排斥同性的原因之一吧。有读者私信我说，我很幸运，遇到的人都跟开了挂似的，一个个都很重义气，我其实也遇到过很多奇葩，不过我不写而已啊…干嘛花时间写不开心的事啊。还有我觉得吧，如果自己真诚待人，别人也会真诚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