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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晴事先到网上去做了一番功课,看了看别人的旅行经验,决定从多伦多绕道北上去Kingston,从那里进入美国,因为那里办出境手续比其它几个过境点都快。她们一大早就出发了,一路上两人轮流开车,开了八九个小时,顺利抵达波士顿。当晚住汽车旅馆。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商量着去哪里游览。波士顿是美国的历史名城,景点相当多,不过晓晴一定要先去看看两所名校,麻省理工和哈佛。陈茜就陪她去了。走马观花地膜拜了一番,晓晴在大加赞美之余,总算没忘记恭维陈茜一下:“噢,你们耶鲁也不错。”陈茜一脸庄重地回一句:“谢谢”。

陈茜心里有个想法,带着李晓晴从校园区出来,油门一踩,向北开到离波士顿不远的小镇Concord(协和镇)。把车停好,头一件事情不是去游览湖光山色,而是去订旅馆。她运气不错,镇上那个Inn还有空房。

晓晴没什么主意,只好任由陈茜摆布。可她实在不理解,何必要在这个小地方浪费一天时间?她本来以为陈茜会带她去看看当年清教徒最早登陆的Plymouth,或者坐船到海上去看鲸鱼。而眼前的这个镇子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离波士顿又近,既无都市繁华也无林间野趣,整个就是一个城乡接合部。树上叶子红了黄了,和煦的阳光照着,景色倒是不错,可是她们从加拿大一路开过来都是这番景象,已经有些审美疲劳。

陈茜倒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对晓晴说:“这个镇上出了好几个名人呢。哲学家,文学家,都有。RalphEmerson(爱默生),听说过吗?”

晓晴很无聊地摇摇头。

“NathanielHawthorne?”(霍桑)

“No.”

“TheScarletLetter?”(《红字》)

“No.”

“对了,中文译成《红字》。”

“咳,你说的就是霍桑啊。这个听说过啊。”晓晴抗议起来,“咱就是听不懂你那鸟语。”

陈茜笑问:“LittleWomen?”

晓晴越发气愤:“Littlewoman。我本来就是littlewoman。我不就是没听说过几个酸文人么,怎么就成了小女人了?”顿了顿,又想起什么来,说:“哎对了,我怎么觉得你瞧不起妇女啊?我得上妇联告你去。”

陈茜实在憋不住,一口咖啡笑喷出来。LittleWomen(《小妇人》)是从前这里的一个女作家写的小说,可是陈茜存心不跟晓晴解释。她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游客,说:“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只不过可以暂时离开城市机器,人可以回归一下自我。好像中文里说的,恢复一下元气。大都市里的生活是上发条的,人都被alienated(异化),”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很严肃地看着晓晴说:“这可是马克思说的。”

“你们也讲马克思啊?”

“不管是马克思还是驴克思,是历史名人都要讲。”

晓晴忽然觉得陈茜这是成心拿她开涮,因为她平时总喜欢搬出马克思的阶级斗争来对陈茜进行“哼哼教导”。晓晴就说:“人家马克思说的是无产阶级,资本家跟着感叹什么呀?矫情。”

陈茜说:“别说我还不是个资本家,就算将来是,那也是大机器上的一个部件而已。”

晓晴夸了一句:“不错,还有点觉悟嘛。怎么样,都开始讲马克思了,咱一起干革命如何?就在这里拉队伍。『洪哥!我们动手罢!』”

“革命啊?美国人不讲简单的暴力革命,讲的是civildisobedience。”(公民不从)

晓晴嚷了起来:“曼子,你就扯吧!civil?美国人文明?不用暴力?这里的纪念碑,纪念的可是军人。刚才边个(谁)带我去看的Lexington(列克星敦)?那可是独立战争第一枪啊。当年为了反对英国王室,波士顿的革命群众们打砸抢的打砸抢、烧茶叶的烧茶叶,谁讲文明礼貌了?真正搞和^平^演^变的是加拿大,到现在还自认是女王的臣民呢。”

陈茜给她抢白一通,一时倒无话可说,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笑。晓晴觉得自己报了一箭之仇,不禁有点得意。

陈茜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上车!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谁象你那么小心眼儿啊?带你去个有点意思的地方。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不然就赶不上了。”

李晓晴跟着陈茜上了车。她也不知道车在往哪个方向开,行驶了几十分钟,又进了一个小镇,看上去比Concord繁华一些,不过她没有留意路牌。停好车,漫步在街道上,见到不少保存得很好的老房子,看样子又是一个殖民初期就开始建设的据点。

走到一条充满情调的小街上,两旁都是小商铺。忽然远处传来阵阵人声。抬头望去,大老远的只见有一个人站得高高的,在那里发表演说。陈茜一拉晓晴:“走,快去看看。”

走到近前,看见一个长得挺俊秀的男青年站在小街中心的一根柱子上,放开喉咙,慷慨激昂地胡扯着什么。旁边已经聚拢一批观众,都笑嘻嘻地听着。晓晴觉得这个美国帅哥特别养眼,就仔细打量,才发现他穿的衣服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现代人穿的。问陈茜,陈茜说:“演的就是当年的清教徒呀。”

晓晴才知道原来这里在演街头剧,然后注意到人群里也有不少清教徒打扮的人,男人多穿衬衣、长靴,女人带着头巾,遮住头发。忽见那正在演说的帅哥拿手往人群中一指,下面听众里便起了小小骚动。演说者随即跳下了地。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女忽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旁边又蹿出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穿着白衬衫,配一身黑色马甲。他口里嚷嚷着什么,然后一把将那个少女抓住。少女大喊起来,做挣扎抗议状,斗篷掉在地上。

晓晴忽然觉得自己胳膊上一紧,见是被陈茜拿一只手紧紧捉住,笑起来说:“怕什么呀?这不在演戏吗?”

黑马甲青年把黑斗篷少女拖着往前走,观众们兴致勃勃地尾随在后面看热闹。黑马甲青年还时不时地跟周围的人们说着什么,走到她们面前时停住,对陈茜说:“Doyoubelievethatthiswoman,BridgetBishop,hasperformedwitchcraft?”(你说这女的是巫婆吗?)

陈茜一本正经地说:“Ihavetoheartheevidencesfirst.”(证据,要讲证据)

黑马甲青年转向晓晴:“Andyou?”

晓晴大声说:“Idon"tspeakEnglish.”(我不讲你们鹰文)

那演员笑说:“Youspeakwell.”(别装了)

晓晴听得刚才那演员说了句“witchcraft”(巫术),忽然间悟过来了,说:“塞勒姆女巫案!”

陈茜很顽强地接了一句:“Salem.”

陈茜拉着晓晴,随众人一起紧跟着那一男一女两个演员往前走。演员们很投入,那少女一路上挣扎叫骂,还逃跑过两次,都被人抓了回来。晓晴对塞勒姆女巫审判那段历史倒不陌生,因为有一次在网上跟别人掐架,争论到中国人外国人谁比谁更劣,她就趁机了解了一下这宗在美国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女巫审判事件。事情发生在1692年,美国尚未建国,法治已立而民智未开,塞勒姆这个小镇上发生了大规模的寻巫活动,导致若干人被冤枉致死。

晓晴觉得这件事情特别能够体现西方的阴暗面,掰着指头跟陈茜说:“你看看这里面,宗教狂热,假道学,封建迷信活动,背靠背揭发,整人,逼供信,什么没有啊?凭什么老拿中国的文丨革丨说事啊。还有一条比文丨革丨还要糟糕:歧视妇女。”陈茜就听她说,没有什么意见想表达。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座小楼面前。陈茜过去买了两张票,对晓晴说:“女巫案是走过完整审判程序的,法官,证人,陪审团。走吧,我们今天都去做一回juror。”

刚才街头抓人那一幕只是个引子,接下来,演员们要在舞台上表演,戏剧地再现当年审判BridgetBishop时的情景。历史上的BridgetBishop是一系列被捕者中第一位站上被告席的,当时已是年近六旬的老妪。她后来被判决罪名成立,处以绞刑。现在的表演,让观众们充当陪审员,等呈堂证供完毕,观众可以举手表决,给出自己的裁决结果。

陈茜打趣说:“当年如果是你去当陪审员,肯定判人家有罪。”

晓晴并不否认,但马上说:“难道你的觉悟就那么高啊?”

陈茜说:“说不定,我会是站在被告席上的那个人。”

晓晴打量了陈茜一下,见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皮夹克,脖子上围着一条印了小花的丝巾。晓晴禁不住把她站到被告席上的景象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顿觉心头大痛,忙说:“每个人都有可能站到被告席上,不单是你一个。”

陈茜眼睛一亮,问:“你会陪着我吗?”

偷易流年[GL]》小说在线阅读_第10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阳光在多城2009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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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易流年[GL]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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