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个好主意。”她忧愁了脸上挂了一丝笑容。
“你答应了?”
“恩~”
“太棒了!”我把她拥的更紧了,“我正担心你不愿意同我走呢。”一时兴奋,忘了分寸,说出这话后,自己一下子收住了笑容。
润依旧平静的看着我,眼中荡漾着涟漪。“都走到这一步了,当然是听你的。明天我们挑个时间去次我的公寓,把护照拿出来,顺便带点衣服。”
我安心的埋入她的发丝,“我喜欢你穿我衣服的样子,就像个钻在土豆里的小毛兔,不许带那些俗魅的衣服出去勾引人。”
“傻瓜……”润的手指绕过的的背脊伸入发迹,“除了你,我的眼里还会有谁?”
我傻傻的笑,满眼的幸福。“累晕了,走走,一起洗澡睡觉。”边说我边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我不要那么早睡。”她嘟囔着小嘴。
“不睡在床上还能做别的事嘛!”我坏坏的扬起嘴角。
“讨厌”
……
日期:2008-9-1522:06:28
(二十五)·7·
润的公寓总给我一种视觉上的压迫感,当载她到门口时候,润小声的嘱咐我一定要在下面等,不要上楼来。我突然有种犹豫,翻涌着涌上心头,拖住润的手,勉强挤出笑容,“快点下来好吗?”她拍拍我的脸,点头答应。
等待原来是那样漫长的事情,漫长到要用分秒来计算,在过去的几年间,我用生命中无数的分秒来等待润的出现,但都与今天摇摇欲坠的心情不同,开启车载音乐,观察走过的人们,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尽量不让自己想太多,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冲上楼去。天色是在我眼前逐步走向灰色,大雨打乱了我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怎么还不下来…”我冲着自己不断询问,树叶被吹落在挡风玻璃前,它想使劲粘住,却也抵不住风的再次侵袭,随风远去。摇起车窗,默默等待,注视着车窗外模糊的人影,渐渐的,只剩我一个人。
润终于出现在朦胧的雨雾中,她急促的迈着小碎步,手里拖着个简易的小行李箱,另一只手空落落的,却没有撑伞。
我拿起外套冲出车外,“怎么不拿把伞,这么大的雨。”接过润手中的行李,我把外套盖过她的头。
她的脸已经被雨水打湿,略显苍白,几缕发丝贴着脸庞垂下。“没关系,我们回去吧。”润似乎累的,没了说话的力气,她双手怀住我的臂腕,轻轻靠上。
“好,我们回家。”…………
一进门,我和润就赶紧奔向浴室,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私下观察润,似乎没什么异样,这让我送了口气,可为什么心还是如此忐忑呢。
出浴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时间已近傍晚,我真用干毛巾擦拭润的头发,她忽然转身,问:“宿儿,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怎么问这个!”我一惊,被她的问题吓到。
“只是想知道。”她又回过身,喝了口咖啡,意味深长的答道。
“因为喜欢,喜欢一个人就甘愿为她作很多事,为她煮香喷喷咖啡,为作美味的菜肴,洗澡后为她擦干头发,睡觉前为她焐暖被窝,这些事情作的越多,自己感到越幸福。”我说着说着,自己心理感觉暖暖的。
“那又为什么喜欢的是我?”看不见她的眼睛,穿过发丝,只能看见她杯中荡漾的咖啡。
放下毛巾,我从身后熊报住她。
“因为你是你!”
润哭了,与我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总是那么爱流泪。
后面几天,我忙于出国的手续,万里正巧有位很铁的哥们在威尼斯开了家艺术会展分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他很爽快的答应让我这个三脚猫功夫去那边就职,这样的话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埃下来就盘算着何时动身了。因为怕润被家人逮回去,我让她安心呆在家中,一切出国手续都由我全权办理。不办不知道,一办吓一跳,这些繁琐的手续至少得拖累我们一个多月时间,时间拖的越长,我心理越是忐忑。
一次回家的路上,何为石突然打来电话,想想自己或许很久不能见他了,有些愧疚,一犹豫,按下了接听键。我约他在熟悉的咖啡图书馆见面,顺便和老板娘道别,把工资结了。由于实在忙不过来,所以我最近总是把事情捏在一起解决,后来我发现这并不算是好习惯。
我先到咖啡店,进门后老板娘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递辞呈,因为她把放工钱的信封搁在收银台地下的抽屉里,见我来,还是熟悉的微笑,然后告诉我马路边的车里,有一位男子等待我很久了,她还特意强调“很久”的意思不是几小时,而是几天。我正纳闷何为石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工作,随后马上反映过来,这人不是何为石。真在我思考时,话中所说的这名男子已经走到我眼前。
“朗宿小姐,我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时间与你交谈,弥补我这几天来的等待。”郑尚虽面带微笑,可她的眼睛却让我的脊椎感到寒意。
日期:2008-9-1814:56:45
(二十五)·8·
“郑先生,你不是很忙吗?这么有空守候我这等闲人?”
“我是因该很忙,只是,至今为止都是白忙一场。”
“我想,你是找错倾诉对象了。”说完我准备往里走,被郑尚一把拉住。
“很遗憾,即使你不敢兴趣,这件事也与你有关。”
“我现在没空。”使劲甩开他的手,我狠狠回道。
“没空?可以,我可以去你家谈,当着Emily的面,这样你满意了吧!”
一提起润,我只能让步。迟疑了几秒,看了看表,与何为石相约的时间还差半个多小时。“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
我选了个僻静的角落,面朝门口。郑尚面色明显疲惫着,可他老练的用精神支撑住。他点上一只烟,我从未看过他抽烟。一边的服务生很快走来,告知这里是禁烟区,他很风度的把烟灭了,一口都没吸。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有勇气和真性情的人,所以我并不恨你,反而有些喜欢你的个性。”他说这些话时,眉头稍许松懈了些。
“我想你不是特意为了来恭维我的吧。”我讽刺的回道。
“是的。我们的时间都很紧迫,所以就单刀直入吧。”他停顿了会儿,“让溪润回来。”
“不可能。”我几乎吼出了声。
她笑了,夹带着太多涵义。“现在只是给你个警告,如果我说Emily迟早会回我身边,你现在一定不会相信,不过我可以与你赌一把,如果她回来,请你永远离开她身边。”
“谢谢你的忠告,我和润的事不用你操心。”
“看来你们现在关系不错,但你又了解她多少?知道她的家庭成员和家庭背景吗?她从小都去过哪里接受过什么教育?她讨厌些什么,喜欢些什么?如果你是个不知事的男孩子,那我一定会揍你,你抢走了我爱了20年的女子,你浪费了我们太多人的心血。”
“浪费?可笑,你们就是这么来形容对润的感情是不是,她不是机器,不是商品,她不用拿自己的身体来回报你门这群人的心血!”
“可她是溪家的人,她的父母养育了她,你难道没有家庭的概念?哦,对了,你对‘家’这个词因该没什么感觉吧。”
“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在你幼年也坐了牢,对不对?”他淡定的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母亲在生下你后就与心上人私奔了吧,结果呢?被人甩了,流落他乡,还把你寄养在别人家,最后郁郁寡欢而死。这个你是有亲身体会的,劝你别再犯同样错,你还太年轻,别以为把爱情挂在嘴边,全世界就会为你让步。”
我不知郑尚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这些连我自己都尘封在不知名年代的记忆,这些我不敢也不能触碰的事实,我突然无比憎恨眼前这个人,不是因为他是润的未婚夫,而是他挖出了我心理不能见光的秘密,这让我觉得无比卑微,我使劲咬着牙,不让自己做出无礼举动。“我不想再继续了,在我还没把咖啡泼在你身上前,请你离开。”
“我知道我现在很讨人厌,不过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还有,我的话题还没说完。”
“我不想再和你说话,如果你不走,那我走。”说完我起身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