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命中注定应该有我——跟她一顺边翅膀的天使,才能最终缠缠绵绵到天涯?
一路胡思乱想,好在路上车已不多,顺利到家。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我跟方颖小心翼翼的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卷毛从车里抱出来,我两手托住他的小屁股把他抱在怀里,跟着方颖搭电梯上楼。
脚刚踏进电梯,方颖的手机就“啦啦啦”的响了,崩溃,她的手机铃声竟然是“卖报歌”!
“豆豆,怎么这么晚了想起给我电话?”她显然很高兴,讲电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然后神色一变:“啊?你在我家门口?……嗯嗯我们在电梯里了,你稍等!”匆匆挂了电话。
一出电梯就看见一位跟方颖年纪相仿的女人拎着两大袋东西站在门口。个子比方颖高一点,体形可比方颖圆多了。长得很好,大脸,面若银盆的感觉。短发,显然是新烫的,还染了点点暗红色。
“我给你送点东西,没想到这大晚上的你们娘俩竟不在家!”说话声音底气十足,跟她风风火火的动作倒也相搭——说着话她就把手里的东西往方颖怀里塞,突然发现方颖身后还有一个我,愣了一下:“这位是……”
方颖满眼是笑的回望了一下我,没有说话。我左臂用力抱住卷毛,右手伸出:“你好!我叫艾嘉,方老师的学生。”
“啊?哦,黄豆,小方的同学。”她接着发愣,看见我的手了才慌忙也伸手跟我握了握,算是打了招呼。
方颖掏出钥匙开了门,我因为抱着卷毛不方便换鞋,径直走进了他的卧室把他放到小床上。听到外面黄豆嘀嘀咕咕的声音和方颖的轻笑声。我给卷毛脱了鞋和外衣,摘掉帽子。小家伙被吵醒了有点不乐意,皱着眉坚持要睡。看来今晚叫他醒来洗完脸再睡是不太可能了,我也只好轻手轻脚的给他脱掉毛衣毛裤,拉过被子盖好,退出了房间。
方颖跟黄豆在客厅说话,关于春节的话题。见我出来,方颖仰头问我:“睡了?”
“嗯,不敢叫醒,就让他睡吧。”我挨着方颖坐下。见黄豆还在上上下下的拿眼神扫我,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往方颖身后躲。
黄豆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方颖,起身说:“我先回去了,家里只剩那爷俩,你也知道我家老崔,他看孩子我从来不放心。”
方颖也站起来说:“那你早点回吧!每年都要麻烦你跑这一趟,我都不好意思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拿就好了。”
“哪儿会想到你们会不在家~”黄豆好像还心有余悸,“敲门没人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
“怎么会~”方颖笑了,“你别瞎担心,我们都好着呢。”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说“我们”的时候头还稍稍往我这边偏了一偏。
黄豆也笑笑,想起什么似的,问:“过节的东西还差什么吗?今年你还是要去王教授那里吧?去之前言语一声,把毛毛送我那儿,我给你看着。”
“都准备好了。我打算初二过去看王教授,毛毛交给艾嘉帮我看就好。你家老崔一年难得回来几天,一家人好好聚聚。”
黄豆抬眼惊讶的把我上下又扫了一遍,想说什么,憋回去了。然后方颖送她下楼,我赶紧趁这功夫换了拖鞋和睡衣,去厨房烧上一壶水。等方颖回来,我一边帮她挂外套一边问:“AuntyHuang?”
“嗯?你说豆豆?”
“嗯,毛毛说她家的狗tooxiong。”
方颖也是反应了一下这个“tooxiong”才笑着回答:“她家里养了一只哈士奇,才三个月大挺可爱的,不过,你也知道,小哈的眼睛,那样。”说着她还用手指把自己的眼角往上吊了吊,逗得我直点头:“呵呵原来如此,难怪毛毛会怕。”心想这个小卷毛还真是欺软怕硬,欺负人家美短时那么英雄,三个月大的小哈就吓着他了。
等水开的功夫,方颖回卧室换了睡衣。她的睡衣跟她平时上课时候的风格很类似,走卡哇伊路线,白色睡衣裤上面竟然有只蓝色的小熊。脚上踩着跟我现在穿的一个款式的毛绒拖鞋,只不过我的是浅蓝色的,她的是浅黄色的。
她站在壁橱前面犹豫,问我是泡茶还是冲果汁。我走到她身后,鼓了鼓勇气,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日期:2010-06-1622:55:13
老天一直都在电闪雷鸣~~家里所有的电源均被切断。好不容易不打雷了,爬上来肥一下!
又翻页了,俺啥也不说了,桑心鸟~~~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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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一颤,两手抱着茶叶罐子停在胸前。我努力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往前又挪动了一小步,前襟蹭到了她的睡衣,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方……”我不想再叫她老师,又不敢贸然称呼“颖”。“我能……我能喜欢你么?”
后来的后来我始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在那样关键的时刻说出这样一句超不自信也没任何杀伤力的疑问句。好在方颖当时的回答也同样让她汗颜多年——她愣愣的问我:“你喜欢我么?”
重读了“我”字,音调并没太高,我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疑问句还是感叹句。只好回答:“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又是两个人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的把手上的茶叶罐放到壁橱下面的料理台上,叹息着说:“你才多大……”
我无言以对,双臂却稍稍收紧,把她整个人都揽到怀里。她没反抗,任我把下巴从身后贴近她的颈窝。第一次跟她贴得这么近,第一次感受到她重重的心跳,第一次让她的味道满满的包围住我。她的顺从鼓舞了我,忍不住抱得更紧些。
“好多事,我都想过……但我……更想你。”我说不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也说不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想到爱;说不清都曾想到过哪些困难,也说不清究竟可以怎样解决。我只知道,在我心里,有一个更强烈的渴望,而我所做的,也只是因为这份渴望。我现在只想向你确认一个回应——没有你的回应,所有的困难都将不再是困难;得到你的回应,所有的困难,也都将不再是困难。
方颖后来告诉我,虽然我那时候基本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只蹦出几个字,但她却感动得想要流泪。她说她就赌我这个小孩儿的心智会比同龄人成熟——在把能想到的问题都想过之后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就没有什么需要不放心的了。
她转过身,面朝我,脸色微微发红,黑色的眼睛里升起一团雾气。看得我心疼,想再次抱她入怀,她抬起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微低了头,轻声说:“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我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松开了手。见我没出声,她有点疑惑的抬头,我微微一笑:“我等。”
……
与言情小说里写的不同,那一夜我没有失眠,躺到书房的小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梦很杂,早上醒来的时候几乎无法记起连贯的片段。看着旁边书柜里摆着的几本厚厚的英语文献,开始一点点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想着想着不禁嘴角开始上扬:她说“再给”她点时间,是不是说,这段时间她其实已经在思考我们的关系?至少,她已把我视作一个可以谈及感情的对象——这与我已经是相当满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