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我看到了也就看到了,我没有在若甫面前提起过。我觉得男人之间的爱情毕竟还不是男女之间,或者说我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对这些是是非非、若有若无的暧昧本不该去猜疑,去在意。若甫应该也不喜欢我这样。
…………
07年的股市由于人民币升值和股改政策的实施出现了暴涨。我是一条幸运的小鱼,赚了一笔。诚则是一条幸运的中鱼,赚了辆BMW。当然,他买车他父亲还是资助了不少,我也“投资”了五万,目的就是让他以后我到南京能带我溜达溜达。
诚买BMW的事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反对,就我一个人支持了他。支持他的原因我从没有向他提起,但是我想他能明白。
和诚谈话的过程里,隐隐约约觉得杭州那个女孩伤害了他。谁不是这样呢?初恋总是伤人最深。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在和自己较劲。当很多已成往事的片段划过脑海,总是不能轻易地释怀,就像《蜗居》里的宋思明一样,他爱上海藻,只是在缅怀他自己曾经的青葱岁月。
15,
若甫说他想提高英语,说英语对于就业很重要。
我们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证书考试,从雅思到托福,从GRE到口译,最终还是选择了托福。一为英语,二为将来。当然,二是我自己心里想的。
我从没想过在父母的有生之年要移居海外,我还做不到那么自我和纯粹。
再想到若甫,一个年迈的母亲,一个痴傻的姐姐,一个可爱的妹妹,我怎么也无法让他撇下他们不管。
相爱,毕竟还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作为人,关系最近的毕竟还是父母。作为男人,更应当承担责任和感恩亲人。尽管有些事情可能会让他们失望,但是,只要人在,也许就是父母年迈时候最最切实的安慰。
……
若甫开始复习托福。我给他找了很多书,也给他借到了很多曾经师兄师姐考过的资料。那时候给他找资料是一件快乐而幸福的工作,不仅可以和师兄师姐畅谈X大陈年旧事,还可以领略年长几岁但却睿智数载的深邃。
有几个师兄从国外回来,他们跟我曾谈到过国外的人权状况,其中就包含有同性恋群体的社会权益问题。
我的一些看法和他们的认识不谋而合,以至于他们一直觉得我曾经学习的是社会学专业。
他们说,对边缘群体的思考要么是富有社会道德的群体干的事情,要么是专职研究相关领域人的工作。我说你们还忽略了一点,就是当事人的切身感受也能让人“自学成才”。
他们笑话我说,“总往自己脸上贴金”。至今未能明白他们到底指的金是指什么,究竟是同性恋的身份还是我的认识。
如果是前者,我将荣幸之至。
诚然,给他找资料也是件辛苦的工作。很多师兄师姐已是阔别托福多年,对当时的托福已知之甚少。
好在若甫勤奋刻苦,单词的记忆能力很强,时常一起走路的时候就会考我,经常问一些非常边角的词汇让我认。
我比较偏执,我看单词本的时候,动词名词只求认识,而一些边角词汇却时常记忆深刻。这一点若甫非常无奈,说“你本变态,非常人也”。
是啊,我本变态,非常人也。这句话我一直赞同。
在我们的很多讨论会,辩论会,研讨会,等各种各样的会上,我总是语出惊人,雷倒一片,却可博来阵阵掌声。
曾经的艳照门事件,我的很多同学都说伤害最大的是青少年,尤其是柏芝们的孩子。我说也许等他们能知道那是裸照的时候,他们已经像我们现在看父母结婚相片那么稀松平常。
我代青年,庸人自扰。
16,
后来得知,真也在复习托福。
这让我大为郁闷。
我开始探寻他们两人之间的托福考试到底有无联系。决定考托本是我和若甫两人共同做下的决定,如果真是因为若甫而考托,那么此女子必定“心怀不轨”。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俩考托,本就是件巧合。因为那时候,除了我没有在考证,其他的人都在疯狂考证,眼花缭乱,各种各样。
考吧,使劲考,你们考了我就能赚钱了。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没有这么多疯狂的一代,哪来我鼓鼓的腰包?”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培训师的一句话。当时觉得做学生好悲哀,就被这帮人当猪宰。很不幸,我也是个屠夫。
……
我开始关注起真来。要想击败敌人,必须先了解对方,不是吗?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首先开始接触真周围的几个女生。一个叫A,一个叫B。(对不起,老同学,在我的故事里,你只能成为路人甲,也很抱歉曾经利用过你们。)
A也是一个东北的女生,家庭条件优越,个人自信心爆棚,相当高傲。
B是一个山东女生,朴素、贤惠,长相我看不出来,别人说适合当老婆。
那些天我经常去上课了,因为我要看看真的眼神里到底对若甫有无爱恋的东西。我会下课的时候跑到他们女人堆里去聊天,这样就接触到了A和B。有时候叫上若甫一起过去,发现若甫在他们那已经很有人气。
聊了几次,发现他们对若甫也仅仅是对他个人长相和品行的推崇,并无关任何他和真的小道消息。这让我稍稍宽慰了不少。
但是,就这样,我还是不放心。于是和A和B成了比较好的朋友。A比较喜欢买衣服,买化妆品,听说我有车,立即对我比较感兴趣。我说哪天逛街你叫上我,我给你做免费司机。
一次陪A去双安买东西,我就问A,
“你们女生那边觉得若甫怎样?”
“不好背后评论他人吧?”
她这样的一句话立即让我明白,我问的话非常不适当。首先在他们心中,若甫不是我的谁谁谁,若甫在他们那和在我这是平等的。这让我有点小难过。如若是男女朋友,我早挑明了。
“我不是和他一个寝室嘛,又是好朋友,关心他个人问题啊”这个理由好像恰当了好多。
“他不愁的吧?女生那边对他心仪的不少”。还是被我套出来了。
“谁谁,八卦一下来”。表面很饥渴,心里很紧张。
“比如真啊,比如B啊”。她说出这话,我真的很难过,敌人又多了一个。
“诶,你有女朋友嘛?关心起自己室友来了”她开始八我。
“没有,刚分”。我发现听别人撒谎多了,自己也学会了。那时候,男生光棍一大把,基本个个都是这个话。
“你整天也不来上课,也不接触女生,人家都分不出你是谁,你难办了”。如果这也能成为我不上课的缺点的话,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缺点。
……
下面的话我就是又问了一些细节,但是都是绕着弯去问的,渐渐得知若甫和真单独吃过一次饭,真去练琴会叫上他等等。对于B,好像只是B一厢情愿,只是有时候在女生八卦的时候她会说若甫和她是老乡,人长的帅。
重点还是真。
17,
我依然没有对若甫说很多有关于他和真是否有感情的事情。我不想过早地或贸然地挑起一场战争。
更为重要的是我对若甫一如既往的信赖,还有对他一如既往的爱。
信赖和爱不同。
我对他的信赖是认为他在做任何决定前都会告诉我;我对他的爱是希望给他自己思考和成长的空间,如若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爱上了真,在我的求证下他的确爱上了,我会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