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烟,认识了几个老师,私下里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他们给了我很多人生宝贵的经验,也告诫我踏实地真心做事。
好多次,面对年过半百的恩师,真想趴在他的怀里,告诉他,“老师,我爱一个人好累”。
我不是想放弃,更不是觉得压抑。我是想从老师那里得到一个也许只有心灵纯粹到底的人才能给与的启迪。
我做不到很多,我更不想让若甫承受很多。越相爱,这种思想越沉重。我们去郊区,只是为了寻找一个避难地,一个不被世俗打扰的临时栖息地。
我们还很俗,还很小,需要一些信念的支持。老师说,安安静静地读书,好多道理曾不止一次地有人已经告诉了你。
“若甫,你会结婚吗?”我再次问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我结婚你怎么办?”他的回答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
“若甫,你想结婚吗?”我换个问法,试图探寻他的心底。
“想,但是和你”。
痴痴傻傻的若甫,直到今天已经完全明白我的心意。结婚是什么,有人说它是一张纸。
是的,它只是一张纸,但它更是一种承认,一种认可。同样,它也是对两个人在一起的捆绑和约束。法律、道德、金钱、亲情、朋友等各方面作为一个人必须面对的所有事情的捆绑。
结婚是感情之外的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结婚,和感情无关。感情,也不一定需要婚姻。
7,
研究生的课都是“大课”,即由老师和学生自由商量时间。
一般约定俗成是某一个老师一次课讲半天。这样,比如从8点到11点半,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中途休息一次。
往往很多老师讲课都属于“倾倒型”,恨不得抓紧每一秒的时间把毕生之思想全部倾泻。这一点曾深深地感染了我。
后来,听者难免会产生身体上的疲劳,尽管思想上很受用。有时候,我会一个人跑出去抽烟,或者到窗口站一会。往往再回去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有人。
若甫一般不会阻止别人坐我的座位,因为他不喜欢拒绝陌生人。另外,也是因为我经常一出去就不再回来。
有时候,也玩点小把戏。
记得研一的时候,上课拿出手机给若甫发信息,而他就坐在我旁边。
“宝贝”
“有病”
“回去ML啊?”
“去死”
这样的信息经常发生,但很少真正成行。当然,也有例外。
“宝贝”
“干嘛?”
“回去ML啊?”
“毛病啊!”
我假装生气,起身就一个人回宿舍了,结果没过几分钟他就也回来了。我问他,你回来干什么,他说老师的课听腻了,回来上网。我说你是想那啥吧。他说那你还不赶紧脱。
最疯狂的一次是下午我们重复地玩了上面的游戏,结果事情中途忽然学校来安全卫生检查。一般宿舍管理员都是有各个宿舍的钥匙的,如果敲门没人应,他们就会主动开门。
我们两慌张到忽然哑巴,停顿了几秒开始齐声大喊:“别开门,千万别开门”。
等把衣服穿好,东西收拾好,再开门时门口站着几个年过半百的阿姨,实在是颜面扫地,又无法解释。“就当她们认为我们是在看黄碟吧!”,这是我们给自己找的一个不靠谱的安慰自己的借口。
我们时常还是会去打探一些北京的美食。既然来了,就不能给生命留下遗憾。我们从湘菜吃到川菜,“最爱还是鲁菜”,他说。最终,我也发现还是鲁菜对我的胃口,鲜咸适中,五味俱全。
记得在三里屯附近的一个餐厅,看到了一对很恩爱的恋人——两个男人。他们互相给对方夹菜,时而倾身耳边私语,时而掩面轻笑,时而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最终两人手挽着手走出了餐厅。
若甫给我夹了筷菜,平生第一次。
8,
他的生日。
“若甫,你的生日快到了”
“大男人过什么生日啊!”
“孤独的大男人才不过生日,你要什么?”
“我要房子”
一时语塞。
房子真是折磨人的一个话题,结婚的没结婚的都想要。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即使是玩笑也是因为觉得太过不切实际,而不是真正地不想。
“房子会有的,先送你个电脑,明年送辆车,后年送房子,怎么样?”
“你去挖煤吧!把你累死”
“相信我,累不死”
“我什么都不要,实在要买,送我个哈根达斯的蛋”
我最搞不懂的一件事就是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迷上了哈根达斯。在南京的时候,很少吃甜品,更好像没看到过哈根达斯。自从上次看到别人吃买了一个尝试,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就像牛仔裤一样。
“宝贝,你成女人了”
“去死吧!”
“咱大男人不带吃那个的,以后别吃了”
“虚伪!我喜欢干嘛不吃?”
想想也是,我们身为同志,好多时候逼着自己去健身,逼着自己留胡子,甚至逼着自己去抽烟,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男人一些。这就是不自信和虚伪吧。
“到时候给你买10个,吃死你”
“那还是别买了,800块可以买条LEVIS”
“你什么时候这么腐败了?”
“这不都怪你啊”
完了,这小子已经被惯坏了。
“有一天让你哈根达斯都吃不起你怎么办?”
“换人换人”
“男人女人?”
“都行”
完了,这小子是不是转性了?
时常在这些小对话和小细节里,我生怕发现若甫变得不再朴实,变得不再纯净。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我会不会还爱他。我会不会忽然不认识这个人了?
到北京的半年后的一天,我看到了若甫银行卡上的钱数,我被他再次感动。
因为我要急用钱,就让他送过来,我在中关村的工行等他。他在学校,身上只带了自己的银行卡,他就把他自己的带了过来。
我以为上面只有诚的一万块钱,可能也没那么多,因为若甫平日里会不时给我买点东西,还会和同学一起出去喝酒吃饭。结果一查,上面居然有近两万。
我问他,他说都是我平时给他钱他攒下来的。我问他攒了干嘛,养老吗。他说他不想若琳没钱的时候每次都向我要。我说,“傻瓜,若琳也是我的妹妹啊”。
我没怪他对我的“见外”。我感动于他的真实,他的朴素,他的恒心。一个人平日里能把很多一百,五十的钱攒下来去存起来本就是件比攒一毛两毛要难的多的事情。
一毛两毛已经让我们觉得不是零钱了,而不是钱,随手一丢,日积月累,时间会帮你攒。而五十一百地攒,就需要克制,需要用真心,需要有爱地去攒。当然,我说的是没有收入的前提下。
……
他的生日,我给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THINKPADT60。他以为只要5000块钱,我说是啊,比台式机贵多了。
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好在他知道用。不然就是一个真“傻子”了。
生日的当晚我们去看了场电影,没有看到卖花的小女孩,不然我想主动买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