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件不大的事儿让Katherine对我的印象有了些变化,她开始把我当做一个能担事儿的大人,而不是一个看到美女就鼻血流不停、动不动就盯着她发呆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那之后,她会渐渐敞开心扉,我们的谈话里会涉及到一些她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事情,而我也会给她些中肯的建议,最起码也是宽心的安慰。她孤身一人在中国,朋友也少,这样的情况下,物质条件再好也弥补不了孤独的缺憾;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家,也会害怕的吧……怪不得她每天睡那么晚,怪不得她要用那么多工作重重地压住自己……想到这儿,我总是心口揪着疼,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温暖的句子,让她忘掉烦恼,一点点放松,直到静静睡去……每次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是我最欣慰的时刻。这正是我所期望的,谁不希望得到一份平等的爱情?就算是迁就、照顾,也应该是我对于她,决不能是她对于我。她是要做我的女人的,她这辈子就是要让我百倍呵护的。Katherine,你要相信,我可以。
世上巧事儿总是一桩接着一桩,她的车子刚送去没几天,有天给她打电话请安的时候,她跟我提起,这几天有个朋友要来。“嗯?中国的还是英国的朋友?”Katherine说是她在英国念书时的同学,也是个华裔却不怎么会讲中文;刚结束了博士学位的课程,环游世界来着,第一站就奔她的好姐妹这儿来了。听得出她声音里有些犹豫,似乎是为接待的事儿烦恼;然而见不着她的表情,无法确定,我只好自己揣测:“很好嘛,我代表中国人民欢迎姐姐荣归故土啊。要说这个城市,没人能比我更熟悉了,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带她四处转转。不过吃住我可不包哈!”
“嗯,这样太麻烦你了,Aaron。”
我有些不高兴:“你和我还客气什么?”
“……也好。”
“得,就这么定了。接机的时候你一定要叫上我,让她第一时间感受一下祖国人民的深情厚意。”
“贫嘴。”
哈哈,我贫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和她又闲扯了几句别的就挂了电话,我开始幻想这位即将到来的姐姐是个什么模样。美了丑了都无所谓,可千万别再是个御姐儿就行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Katherine的朋友,一般也会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吧,那应该不会难看哦。可是谁都比不上我的Katherine好看,这是肯定的!
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看来不是个靠谱的主儿;本来说三天之后到,结果我知道这事儿之后才隔了一天,大姐就迫不及待地飞来了。那个睡意朦胧的早晨,Katherine的电话让我睡意全无:“Aaron,她……十点到。昨晚没有跟你讲,抱歉。”
“没事儿,我又不是没时间。在家等着我,我接你去机场。”
交通工具是个问题,总不能老是打车吧?奔去车库,把一辆被我妈撞了三次的破尼桑开了出来。这车子可是有纪念意义的,它是我妈开的第一辆车,伴她经历了三次大大小小的刮碰,我妈认为事不过三,就不打算要它了,但在抛弃它之前,逼着我爸去把车大修了一次;然后她也有了新车,就把它搁那儿再也没动过……我和我爸各种无语,我咆哮的是,你把人家撞成了这副德行,说不要就不要了?始乱终弃!爸你也很危险!我爸咆哮的是,你都不打算开了让我修它干嘛?
幸亏修了,今天还能派上大用场。修了之后跟新的一样了,开出去也不算太丢人。我开着它去接Katherine的时候,面对她的些许惊讶,给她解释了一下此车不同寻常的命运,听得Katherine憋着笑直摇头;我说你不用因为是我妈而保留评价哎,这些都是事实的说。Katherine严肃地批评我:“谈论妈妈的时候要尊重。”
好吧,我够尊重了……直到前面提过的Katherine和我妈第一次碰面,她才算真正了解了我所言不虚。
我说过,我幻想过很多次这位姐姐的模样:或冷傲或温婉,或清丽或妩媚,或性感或保守……却怎么也没想到,我根本无需想象,只要照着我身边某人的模子放大一下就好了。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我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偷偷给蔚姐发出了一条信息:“蔚姐,你亲姐姐来了。”
整个儿就是翻版的蔚姐啊!面容秀丽张扬,黑色的长发烫成大波浪飘在脑后,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浮起的弧度简直是在勾引。仅此几点,我就有抄起电话问问蔚姐到底有没有个一个失散在英国的姐姐的冲动……不同的是身高,我处在她视线平行的位置,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只好默默地咬了咬嘴唇。
她的出现伴随着风生水起,来往的人群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集中在她嘴唇、胸、臀三个位置,垂涎一番后叹气而走。她的身材较之Katherine要更丰满,更能吸引色狼的目光也不足为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华丽丽的英国妞啊!
洋妞叫做Debby,Katherine给我介绍她的时候,我照葫芦画瓢地念了一遍,引起Debby同志一顿大笑,我很恼火,我发音没那么不标准吧?Katherine只好用中文给我解释,此妞只要听到别人重复她名字,必然发笑,多少年了还是一点没变。说到这儿,Katherine和我都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同的是,Katherine是因为回忆的小小无奈,叹息也带着笑容;而我是在想:丫的什么毛病啊这是?
Debby一见Katherine,就给了她一个满当当的拥抱,惊喜和赞美之词不绝于耳。Katherine见到她也很开心,笑容很灿烂,我几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无拘无束,仿佛一个在放学路上和闺蜜畅聊的高中女生。看她们彼此揽着胳膊聊得开心,而我能听懂的又只有“oh!”“baby!”之类的,此外全是当默剧在看了,觉得很有些悲剧。
相见的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在我的提醒之下,Katherine才恍然觉得该走了,机场毕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往出口走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接过Debby的箱子,却引来她意味深长的询问:“Yourname……Aaron?”
“呃,Yes。Aaron。”我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简直想拉蔚姐过来给我顶班,她们一定有N多的共同语言。只是她看我的表情,让我琢磨不透;她的眼神里有着我完全猜不透的东西,好像有一点敌意。但我无从探求,只好耐心地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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