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对Katherine轻轻说:“要走啦。”不再等她的答复,拿走外套,将她的身体轻轻揽向我,玉臂搭在我的右肩,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她架了起来。招呼龙瑄帮忙,拿过她的手包,把外套给她穿在身上。左手大着胆子搂过她的腰,那纤弱柔软的触感让我心悸……还好没有遇到反抗,她的头歪在我肩膀上,气息拂过我的面颊,痒痒的撩心。我试着走了几步,还好,她算半醉半醒,可以走。不然我就只好抱着她了……
再次跟龙瑄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就这么半架半揽着她,走向酒吧的门口。
秋夜很冷,透过领口钻进身体,我猛地一颤。怕她冻着,艰难地用右手扣上了她长呢外套的扣子,此刻左撇子的悲剧尽显,右手怎么这么笨拙呢?扣个扣子还磕磕绊绊。她似乎想自己来,不知觉地伸手寻找扣子,就这么碰到了我的手。我心跳顷刻漏了半拍,随即不管不顾地恢复狂跳。她的手果然很凉,不知道是温度的关系还是体质如此,让我心疼得慌。我想一直给她暖着手,用我充满热力的身体,给她所有的温暖……
恍然间,走出那一瞬的愣神,发现她的手在触过我的之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慌忙移开。她试图将身体也一起离开我,却没能做到,感觉到她的手臂轻推我未果,只好任由我给她扣好扣子,当我的手离开时,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动了动。
我在她耳边说:“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包,我需要找到你的车钥匙。”她在我肩上点了点头,可能是神志不清醒的下意识反应吧。我打开那个精致的坤包,不由得赞叹她的条理和细心,不大的空间将各种物事归置得有条不紊,分毫不乱,不需要过多的翻找,便看到了几串钥匙,我辨认了一下,一串是车钥匙,一串是家门钥匙,一串办公室的钥匙——还有单独一把小小的,不起眼的,用红绳穿起的小钥匙,这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把看起来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突然,在拿走车钥匙的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灵光乍现:那一定是能打开天台的门的钥匙,一定!
我勾着嘴角笑,笑她的孩子气,感受她靠在我怀里的体温,倾听她偶尔不舒服的轻哼,揽着她走向停车场。
到她车子跟前,我开了锁先打开副驾的门,弯腰,加倍小心地把她靠在我身上的身体安放在座椅上,又把她双腿挪进去。好家伙,她根本就浑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柔若无骨地斜倚在座椅上,我赶紧给她扣上安全带,还紧了又紧,生怕她坐得难受。一边在她耳边嘀咕着:“一定要坐好啊,开车的时候没办法照顾你,可不要乱动。”她似乎发出了一个“嗯”的音节,我就纳闷了,这御姐大人到底清不清醒?又在她耳边叫了她几声,“Katherine?”又没动静了。
我对待生车是很谨慎的,何况副驾上坐着这么一位祖宗,我开得格外慢,即使宝马减震再好,我也怕一丝的颠簸会让她不舒服。我一再提醒自己,专心开车不能分神,可还是没出息的偶尔快速扭头看她。她始终歪着头沉沉地睡,呼吸均匀,御姐的气场在此时退居幕后,成功地激起了我全部的保护欲……噢不。我强行收回心思,狠狠按太阳穴顺带鄙视了自己,深呼吸好多次强迫自己不准再转头,好歹是平安地开到了她小区的停车场,长出一口气。
熄了火快步下车,拉开她那侧的门,解开她的安全带。还好,看样子睡得挺安稳。“回家继续睡哈。再受累走回去就大功告成了。”我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式的汇报,这次却一点反应都没,除了均匀的鼻息。天啊,这不会是睡得太熟了吧?扶她起来脚都不带一点力,我总不能真抱着她吧?我倒是想……却不敢。只好狠狠心叫醒她:“Katherine,到家啦。能不能清醒下,走上楼去?”又稍稍加力推了推,总算见效了,御姐动了动,仍旧睁不开眼睛,但是又“嗯”了一下,我再试着扶她起来走路,成了。
好在离她家不远,我揽着她的手臂上加了力道,步子比之前要大一些,还不错,她勉强能跟上。我只想快点到她家,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明早起来,醒了酒,她就又是我所熟悉的那个Katherine了……
终于是到了她家。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藏香,呵呵,原来她喜欢这个?但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仔细打量她的家,我连鞋都没换,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她搀进了卧室。替她脱了高跟鞋,轻手轻脚地放她在床上躺好,盖过被子——做完这一切,我站在旁边,呼哧呼哧喘着气。连带激动加上紧张加上这一路照顾她,我在十一月深秋的此时,满身大汗。
她的房间不大,实际上整个家都不大。一个人住也不需要太大的,冷清。这样子很温暖,是我喜欢的家的感觉。整理得非常之干净,整洁,放眼看去没有一点平常用不到的东西,别人一看便知,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多么严谨仔细的人。陈设的东西也蛮简单,没有繁复的式样,但看得出经过主人的精挑细选,透出雅致的品位与实用感。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脱鞋,地板有点点脏,我去洗手间找来了拖把打扫了一下,让它重新变得一尘不染。我站在她房间的中央,仔细地看着屋子里的一点一滴,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藏香味道,感受着我爱的她的气息,觉得,我离她前所未有地接近。做完这一切,我累了。走进她的房间,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对着熟睡的她,心下起伏难定。
我所凝视的,是她熟睡的容颜。安宁如婴儿,弯眉偶尔轻皱。双腿蜷起靠在身前,手臂紧紧搂着被子。我心里有点难过,这样的睡姿,说明她有些缺乏安全感。的确,这么大的一张床,会使整个人像漂浮在海中央的孤舟般,没有安定的感觉。这么想着,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坐到她的床边。痴痴地看着她的睡脸,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小念头。我想要每天夜里,她都能够在我怀里安心地睡去,不管雷电风雨,有我在,她不再需要给自己寻找最近的安全感,因为,我就是。
神使鬼差地,伸手撩过她散开的丝丝长发,触到她柔嫩的耳珠,不由心神激荡。她也似有所察觉,不安分地动了一下,鼻子轻轻一皱,双腿蜷得更紧。我忽然意识到,Katherine现在还是晚上的一身装束,这样睡觉岂不是很不舒服,对身体也不好?那怎么办……叮。想到这儿,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我不成的……我定力不够,怕自己把持不住,现在已经把持得很艰难了……还是试着叫叫她,看能不能把衣服换了吧……不然,这么睡一晚我会心疼的。仍然得推她,一推二推三推,一边俯在耳边叫她名字。奈何,她在下车的时候就已经睡得很熟差点没叫醒,现在过了这么久,不就熟上加熟了么?果然,御姐除了发出无意义的鼻音,再没任何反应。我只好说:“Katherine,我再叫你最后一次!起来把衣服换了,这样子睡觉不舒服的。Katherine?”鼻息一如既往地均匀。嘲笑我呢吧!
欺负我不敢么?呵呵,虽然我真的不敢。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我都无法说服自己。苦思冥想,总算有了个折中的办法:我绕到她背后,找到内衣的带子,伸出两指交错一弹——内衣便开了。有段时间我闲来无事,天天拿我妈做靶子,练习手指动一下便打开内衣扣子,练了两天终于练成,也被我妈追着喊了两天的流氓。不过这技术还真是流氓专用,良家小青年没事儿学这手干嘛?……还好她这是传统式的内衣,排扣在后面。要是她穿一新潮的,扣子不知道在哪个方位,我难道还要上下而求索么?……阿弥陀佛,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有一个算一个,我统统得把持住!看着她仍旧没有任何觉察,我只剩下苦笑,她喝的酒里是被下了安眠药么?一点都睡不醒。真该把那些瓶子带回来验验……
这时候我总算想起来,该给龙瑄打个招呼。“平安把她送到了家,不用惦记哈。”回信很快过来,“我也刚到,准备给你信息呢。她应该没事儿吧?那行,你小子春宵愉快哈。”“滚你!”我恶狠狠盯着屏幕。
夜已深了。我怕她着凉,把她搂在怀里的被子扯回来给她重新盖好,她的手心失去了被子的填充,手心轻轻握了一下。我犹豫了一会儿,拿起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温热的手心里。心跳的很激烈,第一次啊,第一次我完全地握着她的手,虽然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但是我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她肌肤的细腻,感受她指尖的冰凉,感受她脉搏的跳动……很幸福,很幸福。
又一次失了神。Katherine,等你醒来,我是不是就不能这样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复地摩挲着她的指尖,一遍遍舒展过去,终于让十指有了暖意,手心也有了血色。我满意地放回她的手,让她两手合着,放在枕头上。这时候她止不住地咳嗽,很难受的样子,把我吓坏了。
“Katherine,很难受是么?我去给你倒水。”
一边责怪着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没做一丁点这方面的准备,一边跑去把饮水机打开。好在这东西争气,不一会儿便烧开了,我找来个杯子,兑了点儿凉开水,又跑去扶她起来,送到她嘴边。
Katherine迷离着双眼,靠在我怀里,一气喝下大半杯水。趁着她有意识,赶紧问:“想吃点什么戒酒?想不想吐?”她把好容易睁开的眼睛重又闭上,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好,继续睡吧Katherine。有我在,安心。”
说完这句我自己都觉得肉麻非常的话,Katherine又沉沉地睡了去。我安顿好她,走出了她的房间。
来到隔壁,打开窗户,让自然风毫无保留地吹进来,清醒着我的大脑。本来打算离开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能随便住人家里不是?现在看来还是呆在这里的好,不知道她晚些会不会难受。好不容易她需要我一次,我当然要照顾她。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起请她吃饭那天,我下车的时候说的话。我的承诺现在实现了一部分,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全部实现——因为是龙瑄告诉了我这个情况,而不是她。什么时候她亲自开口,让我做一些事的话,那才算数。
又去确认了一遍她睡得踏实与否,我回到沙发上,身体一歪,睡意铺天盖地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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