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爸走了以后,老姑一直对我很好,很多事情都是老姑和姑父帮我办的,那时我还没上大学,要不是老姑陪我,照顾我,我想我根本没有今天。考上大学后,他们帮我垫了很多学费,我想用老爸给的钱做学费,他们总是不让,希望我将来可以用到大事上;等我有了工作,他们一直希望我能调回去,可一直没关系,最后还是姑父帮我把爸爸分的房子给买了,让我在这边单位买了一套,还把卖房子剩余的钱全给了我,老俩口虽然退休了,可孙子一大堆,也够忙的,还老为我的事情奔忙,我真的好感激,老想回去看他们,可又不好回去,所以我一直想好好报答他们,可…..’
‘你想把这个钱留给你老姑?’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
‘我知道他们是决不会要的!但他们希望我能留下,老姑希望我能够用这个钱成个家,给下半辈子留点积蓄。’
听了这话,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吭声,听他说完。
‘我知道自己可能成不了家了,我实在不愿意成家,我不喜欢女人,至少我不喜欢和女人过一辈子…’
‘你老姑知道你是吗?’
‘当然不知道,我怎么敢让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很保守的人。奶奶死的时候还说要我给姜家传种接代呢,所以我也一直不敢回去看他们,我怕他们总是问,我不知道如何交代。’
嘿嘿!难道小林是他姜家的单传?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我心里嘀咕着,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唉!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那女人的钱我也不想要,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彻底解脱了,不再受这些世俗的困扰。’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我却眼神发了直。
‘想什么呢?’看我这么安静,他有点不安。
记不得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了,一觉醒来就已经早上十点多,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的房间,一点都不想起床…
第一次到他的房间,感觉空间上特别的大,他的房间里没有多少家具,就象个老爷们住的地方,一张小小的双人床,一个简单的衣柜,写字台,沙发茶几和电视,两室一厅的房子,这么点家具实在有点简单了,由于我们俩都特喜欢冰镇的啤酒,他后来又添了个冰箱,看着这些我非常熟悉的东西,我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和他在一起快两年了,我几乎没为他做过什么,他虽然嘴上也不吭声,心里应该还是渴望多得到一些关爱,可这种关爱给多了,就会使他越发依赖的,那样将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得分开的时候,这种依赖的消失,会不会对他打击太大呢?
想着想着,烟屁股烧到了手指头,我连忙扔了它,揉了揉眼睛,准备起床了.伸手去拿衣服的时候,发现床头有一个纸条,看样子是他上班前写的,我仔细看了看,他在上面写道:
老罗:
昨天晚上我有点想家了,所以心情不是很好,你别往心里去,有些话我也只是想说出来自己舒服一点,你可别想偏了,看你昨天晚上发愣的样子,我有点不自在,放心我决没有给你上话的意思,我们现在这样,我感觉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未来怎样,听天由命吧!
小林
看了纸条,我心里乐了,妈的!老子压根没想怎么会偏,臭小子,别说你没给我上话,就是上了,老子也不在乎!
中秋节的晚上,小小十分兴奋,在老丈人身上好好尿了一泡,把老丈人乐得嘴都没合上,我觉得关键还是我给的票子比较理想吧…
晚上回家,老婆莫名其妙的问我:
‘昨天晚上在哪鬼混呢?那么早就关机了,说,是不是没干好事?!’
‘P话,哪么早?我昨天好象一夜都没关机,你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说,是不是打到你野男人那去了?!’
‘放你狗P,少污蔑我,我可告诉你姓罗的,你可给我老实点,你要敢在外面胡搞弄出一堆脏病回来,我就把你给喀嚓了!’说完她做了手起刀落的动作.
‘嘿嘿,你吓唬谁啊你?明告诉你,你老公我还从来没胡搞过,要搞咱都是明打明放的搞,不搞则已,要搞咱就搞出点动静来让你瞧瞧,省着你一天到晚跟个性冷淡一样,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哈哈,你说谁性冷淡,你就胡扯吧?噢,天天依了你就不是性冷淡了,你愿意那么糟蹋自己,我还不愿意呢?你知道西门庆怎么死的吧?你小心自己也那么死了!’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
‘奶奶的,你还来劲了,噢,那依了你,我就该去当和尚?!那我取老婆孩子干吗?’
‘当和尚,你有那么清高吗?罗宏伟你就装吧?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就只当没有,你说,你取老婆孩子干吗?不就为了传种接代吗?你现在孩子也有了,你还要干吗?不找你事,你倒来劲了!你说,你一天到晚和那些客户都干啥了,说呀,你当我是傻子,哼,昨天我们头说了,你们这些跑业务的经理都学会用小姐贿赂客户了,我就不信,你们贿赂客户的时候,自己不胡搞???’
哈哈,这女人知道的还真不少?
‘嘿嘿,照你们头这么说,他首先是接受了这样的贿赂了?’
‘放P,你少污蔑我们头,最近男性生殖科查出很多脏病,很赚钱,所以大家都议论纷纷的,你小心吧你就,万一在外面也染点啥,你就干脆别回家,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自生自灭得了,少回来给我丢人!’
‘哈哈哈哈,我给你丢什么人了,你别听点风就是雨,小青啊,我也累了一天,你别没事找麻烦,我说,咱们有俩礼拜没嘿咻了吧?呵呵,今天是不是该安排一次了?’
一句话出口,她脸有点红了,随口骂道:
‘嘿你个头,你一天到晚就这事忘不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真成和尚了我?得得,洗洗睡吧,别叨叨开了就没完,我看你是内分泌失调了,还是让我来给你调调得了,省着你老是心里不舒坦,哈哈...’
好不容易嘿咻完了,我是一头的大汗.别说,自从和小林在一起以后,我和老婆的房事就再也不是一种享受了,好多时候我都觉得有点交公粮的意思了.
抽着眼,老婆又开始骂人了,唠叨着让我把烟掐了睡,我哪有心情睡啊,就连骗带哄把她糊弄睡着了,我偷偷跑到书房打开电脑,看看新闻什么的,老婆的细微的鼾声刚响,我看了看窗外的圆月,心里突然想起了小林,想来,今夜的他应该有种特别的寂寞……
一个礼拜后的下午,我为小林买了个手提电脑,还没给他送去,他倒先来了电话:
‘你在哪?’
‘办公室,怎么了?’
‘心情不太好,出来喝两口吧?’
‘怎么了?’
‘见面再说!’
来到兰州港,河边的冷风就灌了我一脖子,我下意识的竖起了领子,好不容易在河滩上找到了他.
‘怎么了?这么冷的天,跑这来干吗?’
他邹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
‘就是想在这待会,陪我一会吧?’
中秋过后,这个城市就开始变得好冷了,大街上的小伙子们还依然穿着薄外套,只有部分女性会穿起毛衣保暖,可这个时候的河边却已经是寒风阵阵了,再看他,除了一件衬衣,什么都不想穿.
我陪他在河边待了十几分钟,等他发现我竖起的外衣领子后,才要求找个地方坐坐,我就近跳了家小酒馆,进去好好喝了杯荔枝红才算缓了过来.
‘说说,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有点郁闷!’
‘嘿嘿,玩起郁闷来了?真会赶时髦啊!’
‘你才赶时髦…’
‘得得,没功夫和你贫,快说,到底怎么了?’
‘是朱晓东,他…’
‘他怎么了?出来了?找你了?’
‘不是,早上卢叔叔来了个电话,说他自杀了!’
‘什么?’
他没回答我,眼里空空洞洞的.
‘怎么死的?’
‘说他在医务室偷了些代用品,一气喝了下去,20分钟就…’
‘不是都戒得差不多了吗?怎么又…’
‘唉!死的前几天,他的检验报告出来了,是阳性,所以…他心里承受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