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展馆进了旁边的一家茶室,
“子颜,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在你那住得挺好,可是我打算在这落脚了,总有自己的房子不是?!”小晓白了路遥一眼
“嗯,可你现在有那么多钱么?公司还需要用钱。”
“我自己有点积蓄,付个首付应该没问题。公司那边暂时还用不到钱,等用钱的时候再说。。。。诶对了子颜,雨晴是做什么的?怎么她介绍的那个人这么给面子,听说我是她介绍来的,痛痛快快的就把代理权给我了,什么手续都不用办。”小晓端起茶抿了一口
“嗯。。。你刚才死死盯着不放那楼盘就是她的。”
“噗”小晓嘴里的茶严严实实的喷到我身上
“啥啥?!你说啥?。。。。雨晴是鲲鹏的老总?”一滴茶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嗯。”我没工夫搭理她,赶紧擦衣服上的污渍。她看我没反应迅速回头看路遥,路遥耸了耸肩膀,一副‘你又没问我’的样子
“妈呀!!我的妈妈呀。怪不得这么大气场,这么有面子,原来是鲲鹏的头儿啊。”小晓长着大嘴,目不斜视,嘴上还有那滴茶水划过的痕迹。路遥叹了口气,拍拍小晓的肩膀,那表情跟学者似的
“小晓,你真是有狗屎运。来东北就碰着这么多贵人。唉。。”
“认识你我真是踩了狗屎了。”小晓拿起纸巾擦嘴,“我真下人情可欠大发了。。。。”
“雨晴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我低头边擦衣服边说
“子颜,你是不是对人家动心思了?”小晓用手指戳我的头,我把衣服往那一放开始跟她扛
“给我衣服喷成这样,赔吧。”
“赔?!你想怎么赔?”
“当然是赔钱啊,不然你想怎么赔?”
“陪你说说话,陪你聊聊天,陪你唠唠嗑。”
“小王八,小晓她想三陪。”路遥这乐的,露出满口爆米花
“三陪也行。小晓,看你还有点姿色,我给你这个数。”我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万?”路遥抻着脖子替她报数,我摇摇头
“两千?”我又摇摇头
“小王八,你不是只出贰佰吧。现在找个小姐也不止贰佰啊。”路遥急的只拍桌子,我看小晓的脸都绿了,我勾勾手指路遥把头伸到我耳边,我小声的对她说
“两块钱包月。”
“哈哈。。小晓。。哈哈。。。彩铃。。。”路遥指着小晓茫然的脸爆笑,乐得直趟眼泪
“你们俩说什么呢?”小晓扒过路遥问
“哈哈没事儿,小晓,你以后就叫彩铃吧。。哈哈”
“什么彩铃?路遥,你再笑,我就掐死你。”小晓上去就去掐路遥的脖子。路遥边挣扎边抑制不住的笑,
我正想掺和一下,电话响了,拿出一看是老板
“子颜,在哪呢?”她的声音很安静
“哦,跟小晓和路遥在一起。。。。睡着了么?”
“嗯,睡了一会儿。”
“是不是要出门?”
“不急。等你忙完再过来吧。”
“我不忙,我马上就过去。你等我。”
“嗯,好。”
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跟路遥说“我得出趟车,你先陪彩铃玩一会儿。等我回来再救你。”路遥听完笑得更欢了。结了帐,冲了出去,走到门口听到路遥的求救声。
赶到帝豪,给她发了条信息。
“雨晴,我在门口。”
“嗯,子颜,你进来吧。”
我下了车按门铃,对着电话机说
“雨晴,是我。”
“嗯。”说完给我摁开了门。进去看见她正从楼上下来,蓬松的卷发,白色宽松的T恤,
“子颜,怎么这么快?!”
“嗯,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下次不用这么急的。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嗯。”
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她便下来了。
路上不停地有人给她打电话催促,车开到一个休闲会馆。她要我跟她一起上去。迎宾看见走在前面的她,连忙问侯总好。她美丽的脸已经成为鲲鹏的一种标志。服务员把我们带到包房,开门就看见三个男人坐在麻将桌上窃窃私语,看见老板进来连忙笑脸相迎
“哎呀,都说侯总长得漂亮,今天可算见到了。”
“刘主任,真是客气。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老板笑着跟他握手,
“不晚不晚,我们也刚到。来来,今天看看侯总的手气怎么样?”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说了话
“李局长,您这不是欺负我嘛?我都多少年不玩这个了,还哪有什么手气呀?”
“哈哈,话不能这么说,就没玩过的人手气才好呢。当初你爸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说不会玩,后来我们的钱都被他捞去了。”说完大伙一阵哄笑。她也笑了。
“侯总是美女,身边也都是美女啊。这位是。。。”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袭警服,英俊挺拔
“这是我从名校请过来的副总,怎么,张大队长,是不是见着美女案子都不会破了?”老板戏谑的语气,那两个人哄堂大笑。听到她说我是她的副总时,我有一刻是兴奋的,因为那就证明她在以后的场合会带上我,不会把我一个人隔离在外,我也有立场和资格参与进她的生活中去;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羞愧,我无法使自己强大到可以与她平起平坐的同等对视,就连这样都要她用谎言来维护我可怜的虚荣,我的自尊又在强烈的鞭挞着我,世界上没有无等级的爱情,尊严不是靠别人得来,我应该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老板看了我一眼,微笑着冲我点了一下头,我想我能领会她的意思,她这是在鼓励我也是在安抚我。她怕我因为她这样的介绍给我压力也怕这样会伤害到我的自尊。我扯了扯嘴角也点了一下头。
他们边打牌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看似简单幽默的话却字字透着玄机,没有一句是空话,老板也委婉诙谐的附和。她在国外呆了十年,打牌的规则都已经不熟悉也不顺手,几圈下来输了很多钱,共产党人很聪明,因为人民币没有大面值,所以他们都用港币。我看着老板门前的钱一点点的变薄,心里莫名有种怨气。我给了老板一个眼神,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刘主任,李局,张队,我去下洗手间,让王副总替我几把不介意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不介意不介意。。”那个张队长抢先说了话。
“没关系啊,看王副总年纪轻轻,想必也是女强人啊。”
她从座位上起来,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我拍拍她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很小的动作摇了摇头。
我没时间听他们的恭维,我只管打好我的牌,我不能让老板的钱白哗哗的输给这帮流油的人。其间那个张队一直跟我说话不停地打听我的情况,问我是哪个大学的,学什么的,我轻描淡写一带而过。现在我是名副其实的副总,不管老板是当真还只是在逢场作戏,我都要把戏做足。看的出来那个张队很让着我,故意让我胡牌,既然你愿意我便领情,我的目标很明确。几圈下来,钱渐渐的摞了起来,几个人不停地夸赞我不光人长得漂亮打牌技术也是一流,有学历有能力。我对这样的话置若罔闻,他们是看在我所谓“副总”的职位上才这样给一个小百姓的面子,频频输钱还笑脸相迎,如果当初老板说我是她的司机,估计现在我就会被一张张鄙夷的脸哄下台面。她回来看着我的时候有一丝惊喜的目光,她没想到我会真的把钱从一个个老江湖的手里捞回来。我赶紧把位子让回去,他们开始抱怨说我这个副总太厉害,她笑的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