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话

来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你必须，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我曾以为，我爱着这个世界，可到头来才发现，我不过爱着的是，有你的世界。

——话外音

我和少琨上了车，我其实根本不想管他会带我去哪儿，此时此刻的我，心如死灰。望着车外人来车往，回想了很多很多。想起我和子文的初见，想起他那张满腹阳光的笑脸，想起他那些暖人心怀的话语，想起他护着我的倔强嚣张，想起他离开我时的痛彻心扉，这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原来，感情真的不过如此，是我太清高，一直认为感情是纯粹透明不带有任何一丝瑕疵，一直以为爱情总是能够带给人慢慢的幸福感。可现实是，背叛如山倒，当日种种如过眼云烟，他那个坚实的胸怀，他那些柔情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属于你。

……

眼泪一直在流，知道车子突然刹车，我才注意到少琨一直在跟我说话，只不过我的思绪早已经不在我自己身上。

“你这么做，值得吗？他都这样对你，你还傻不傻？”少琨有点愤怒地说出口。

我看了看他，问他“人活着要理由吗？”

少琨很显然被我的话语问懵了。

“如果精神支柱一旦倒塌了，是不是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呢？”我接着说，因为我明白，那个时候自己的心已经万念俱灭。原来，心痛到了极致是这样的感觉。

“你都不关心关心我们接下来去哪？你都不怕我给你卖了？”

“有什么关系呢，心都没有了，守着一具躯壳有什么意义？”

“那我要你干嘛！”少琨怒吼道，“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身体，我想要一份真感情！”

“要抱歉了，我的身体随便你，但我的心，我自己都做不了主了。”

少琨重重地锤了锤方向盘，“我明白了，我不难为你了，这就送你回去。”汽车果然掉了一个弯，往回去的路上开着。

没过多久真的到了学校，“你走吧。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真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认识你，不过作为朋友好言相劝，情深不寿，不然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我谢过少琨，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屋里面走。

打开房门，竟然看见子文坐在里面。他抬头看了看我，表情很复杂，痛苦？惊喜？伤心？难过？

他走过来抱住了我，我楞在了原地，我能够听到他在哭泣，我能感受到他也在心痛。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很晚很晚。因为那个时候语言已经显得苍白无力。最终还是子文开口了，他很艰难地说：“俊强，我们，可能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我知道了，结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韵歌把第一次给了我，我不想自己成为那种花花公子而不负责任的人。”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女孩把第一次给你了，是啊，那是多么得珍贵，你想负责任，对啊，那是多么得有担当。在外人眼里，你们真的比那些一夜情的人高尚很多很多，可放在我这里怎么觉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的第一次给了你，那我的第一次又算什么呢？相比之下，难道我就这么轻贱吗？

我的身体，我的一往情深，我把我的阳光都给了你，你让我往后该怎么对人微笑。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说出口，说再多也挽回不了他的人，那我又何必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到底。

曾经听人说，如果你爱的人同时还爱着另一个人，而你恰恰是第一个的话，那么，就放弃吧，因为如果他对你一往情深，就不会爱上第二个人。

“你走吧。”

很显然，子文听到我如此果断的话语有点不知所措。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他收拾了东西，对我说了声再见，便往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说了一句：“等等。”

所有读者到这里是不是以为我会反悔。

子文转过头来，我走了上去，朝他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他很诧异地看着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第二拳已经打了上去，他有点没有招架住，瞬间倒地上了，不过他并没有还手，坐了起来。

“这第一拳，是还你的，当初你在辩论会上给我的，这第二拳，是你欠我的情债，现在两清了，你走吧，滚！”

我扭头没有看他，听到他关门的声音之后，强忍的泪水又掉了下来，这一刻，是辛酸。

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他对我带着抱歉离开，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公平的，谁也不亏欠谁，就像感情开始的那样。

……

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有将近半个月，子文再也没有出现过，某天，重阳打电话过来说请我吃个饭，我才注意到我的生日到了，他说方便的话把子文一起叫上，我没有回答。

那天，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见到了重阳，他包下了整个房间，里面布置了很多气球，用纸片写了很多祝福的话语，贴在了墙上，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大的蛋糕。看到有人还愿意为我这么做，我热泪盈眶，瞬间心酸也涌上了心头，我多么希望为我做这一切的会是子文。

重阳看见我哭，一开始还以为单纯是感动，后来我很不争气的停不下来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他也和我聊了很多。我们喝了很多酒，一瓶又一瓶，直到我两都晕晕乎乎的走路都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