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已经是LES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LES会怎么样?
我或许心志不够坚定,我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要不是个LES,我大概是长辈眼中,一个很好的家族组织者人选;我的洒脱,如果不为这样一份沉疴的感情牵动,我会无惧无求。顺利的玩玩闹闹,没心没肺的掂量一份适合,做一名男子的妻,养一个无拘无束,别具一格,可以和他(她)老妈抢东骂西,活泼开朗的孩子。作为别人标榜那样活下去。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要变成这样的人吗?
我有点高兴,有点彷徨。家庭的认同对于我那么重要,我心太大,我做不到唯爱而活而这又是对LES感情的一个致命杀伤点,甚至说,我还顾及朋友看法,社会眼光,唯一告诉谢裕事实,只能是刚好她身上也在发生这样的一个故事,不然,我不相信我会对她诉说。可是这样了,我却也很害怕埋藏自己,奉献全部,包括记忆,包括李妍。我老了,我褪去了很多稚气,只有她还存在我心,证明着我最后那一点叛逆,不安于室,不是人们一眼望得到底,所展开浮想萧索无趣的“好人”,这一点“坏”,让我痛不欲生,却也让我激奋不已,成为我自我认同,不可或缺的,一个隐形的、诡异的标签。
人到底能跟现实搏斗多久呢,能自我拉扯多久呢,如果我现在悬崖勒马,如果我现在选是,我该结婚了。
出殡的那日凌晨三点多,我小姑也从澳大利亚赶回来了。她才在灵堂跪拜了一番,不知道是在澳参加了一个什么关于环保的NGO,对我们摆道场在路边,燃放的烟花爆竹和一应杂物发表了猛烈的抨击。
...
严密居然半夜借来了竹扫把,一点一点把沿街的垃圾都清扫干净了。道场师傅扯着我在说几个小时后领丧的礼仪,家里很多人也因为连续几夜的操劳睡去不少,我看着着急了。等他说完,只能陪严密一筐一筐倒几个山堆一样的垃圾。我不停的说“麻烦你,谢谢”他笑眯眼回应我“真的没关系”。
这场清扫,如果也谓之为种善因,他终于种到了我心里去了。我为这个点,忽然弃械了,决定说服自己,不再摇摆。
4)“额...啊...”我终是撑不过,叫出声来,严密用手掐着我下巴的地方,是咬肌斜上一指或两指的某点,他教过我,那是受过擒拿训练的丨警丨察在遇到一些不能使用暴力,但又要制服对方时使用的手段,主要针对群体性事件中激奋又不能伤其身的群众,因为那是整个面部神经的一个集合点,些微用力卡住,都会酸忍难当。他算是给我面子,在床上,还让我享受了一把被“暴民”对待的手艺。
我被治的有点害怕,或者说也有一些气愤,干脆浪笑起来,要我叫是吧,我干脆叫个彻底,我逼自己呻吟,我已经尽量投入了,但是怎么听还是麻木的像个机械!
这却掀起他更滔天的气浪:“妈的,你还真叫啊,你就那么想离婚是吧你?”
“我没想...”我的话还没完,就被卡在了喉咙里,他的手像把铁钳又掐住了我的脖子。喉咙痒,像有只手从里面握住了我唯一的一根气管,却又随着他的力度加大,钝痛无比,就快要断掉了。我想我当时肯定翻白眼了,眼皮打不开来,眼睛却又怎么都闭不上,鼻子都跟着痛的像被重击了一样。
他听到我的话没有了呢,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婚,就算在这个时候。
“我要是结婚了,再坏的情况,我也不会离婚。要么就不要结。”
我和严密还没有定下来的时候,我对我妈这样说。
家长对子女会有怎样的期盼,肯定是希望他(她)一生都顺遂的,包括恋情,包括婚姻。
我还在拒绝严密的时候,我妈固然是最希望我们在一起的,但她同时也看到,我似乎铁心不愿和他一块,所以她一边迎合着他的拜访,一边还是在结果未明朗前帮我张罗一切有可能成其好事的对象,多面开花,多面撒网,只要自己女儿嫁的好,去说句对不起没什么大不了,父母对子女无私,就不介意对别人自私了。
当她连我一位发小也不放过,此君的母亲和我妈也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他职位不错,某银行的副行长,有个在市局当局长的舅舅,只是离过一次婚。
“离过婚又没什么,男人经历过女人,就更加成熟,更会心疼人。他也是妈看着长大的,人聪明又本分,他离婚,主要是女方有问题。”
我当时用上面那句话回答了我妈。其实我不是嫌弃离过婚的人,他是我小时很要好的玩伴,我家和他家也必是逢年过节要交往一番,早已熟络的不得了,我知道他很不错的,只是越是这样亲近,我就越怕我哪天动荡不安,不能成事反累我妈失了一位这样重要的朋友。同时,我说出来的,也是我一个坚定的决心,作为LES自愿去选择婚姻是那么不易,起码如我,我能说“Ido”是我鼓起了千万的勇气,真正努力去走向另外一种生活。
我不允许我离婚!
所以我和我妈说,既然我到时认死理,你就一定要让我自己拣清楚。
我妈叹气,你以为你还是露水里抽条的花朵啊,你快三十了你知不知道,再拖下去,你找个半老头都没人要,你信不信。
我信,我也知道你真急躁的不行了,那位副行长本来就比我大六岁,我妈是被我逼上梁山了。
我不管,你三十岁要是还没嫁出去,我再由不得你这样胡闹。
好,我说。
我和严密结婚的时候,离我30岁生日还差3个月,我是答应他求婚几天后在饭桌上才想起和我妈说的,我说:“妈,你放心啦,在你指定的日子前嫁出去了。”我妈淡淡的吃菜薹:“勉强收货。”
呵呵,我那会还笑,总算,还好,是和严密结婚。
话要说回奶奶去世以后,我们并没有想偶像剧里演的,谁先说:“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只是冬月来临时,大年三十我接受他的邀约去他家吃了午饭,他吃完晚饭后又在我家看的春晚,守的岁,午夜钟声响起时,他拉我去寺里拜了菩萨祈求来年平平顺顺,我们的恋爱关系就此确立。
我们有微乎其微的婚前性行为,因为是双方家长应允的恋情吧,顺遂的不行,当然,也就此打上了纯良的标签。我们肯定也是有自己活动、约会的方式,但最体现亲密无间的还是相约去对方家里吃饭,展现你们的最新进展。你不可能在饭毕之后,要求老爸老妈快出去散步,我们有事要办,或者和小年轻一样,随随便便去开房就说今晚不回家睡也颇显尴尬。我们彼此间客气,按部就班,可同时也有一种静怡的甜蜜。或者说,你们骂我吧,我变成双性恋了,我要脱离原来的轨迹,飞去另外一片土地了。
交往后,应该是半年,我想搬出去住了,奶奶给的房子一直空着。不仅是因着他对我独居有份若有若无的期待,也是我自身工作的习性颠倒难免在日常生活中和我爸妈有所摩擦。我们在那里上过几回床。我和女生上床是驾轻就熟的,而前面多么浪荡,和男生上床却真是屈指可数,搞笑的是,和李妍07年别过之后,我连深吻这种接触也未和人有过,我居然守得住,不得不再次苦笑,我在这方面,有时候怎么看,越瞧越像个笑话,起码是出闹剧!
我多少带着生涩了,反应过来之后,偶尔却又能给他小惊喜。
他对这样的我,却眷恋的不行。我像是一个当过**的人,不是有意为之,却在无形中建起了小牌坊。我在他眼里,大概是清纯了吧,起码不像我原来自我介绍的,那么危言耸听。
他偶尔,会有一些挑逗的语言出来了,甚至说说他们警队里流传的一些黄色笑话。我不是听不懂,我们所里可以说的,只怕严重万倍。我是个心虚的贼,可以和外人应酬荤素不忌,听他说,有时我想捂住耳朵,因为我内里一片尴尬。我几乎想大声嘲弄自己了,看吧,你多假,简直可以作秀了,他把你的不安,误读成了温良的羞怯。可是,那样的受波动、情绪起伏,不是装的,如果能装,我宁愿装的淡而处之。
我开始忙着翻新奶奶的家,又搬回父母那住了一阵。我有些累,或许他也察觉到了我其他的一些情绪,他按捺住了蠢蠢欲动,又对我小心翼翼了起来。我在旧家具的铁盒中找到了一份信,原来是我大学在W市实习时写给家里面的,被我奶奶珍藏了起来。信有四页,有三张半是在介绍我那时的工作、生活情况以及年轻时对人生幼稚间带一些文艺色彩的思考,最后半页,我换过了笔的颜色,详细写了李妍一边在外企也忙的翻天,周末还给我炖了乌鸡食补的一件小事,“她除了给她男朋友端了一碗过去,也没忘记我这个好朋友”,我回忆我当时写这句话的心情,我大概是想告诉家人,(她即使有了男朋友)李妍对我很好。我由衷希望家人对她的印象好,就算我们没在一起了。
“怎么丢了那么多旧家具?”严密有回来时,表示惊诧。
“和新装修不搭吧!”
“呵呵,你那么念旧,我还以为你会都舍不得呢!”
“奶奶常用的那把太极剑和小时候给我装过饼干和糖果的铁盒子没有扔掉,够了吧!”
他轻轻抱住我:“没关系,你这个房子你想一动不动都没关系,我那边新房子就快装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布置都行。舍不得,就不动。”
他的房子带我去看过了,就在他家开的超市上面一层,有了机会才从别人手上买下来,所以也在装修。但这是他,第一次明着开口邀我去住。
“到时候说吧,我这就弄好了。”
“快了的,快了的。”
我们会有更新一步实质性进展,这是我的预感。我回拥住了他,我想把握现在,李妍,如你所愿,现在也成我所愿,让我们都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