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是我第一次在我开房的宾馆睡着,那么香甜,以至于第二天迟到了。
之后,我们还是在见面。
某回她来宾馆找我的时候,我把窗帘拉上调低了灯光正在看电视。
“看什么呢?”
“栋笃笑专场。”
“哦。”
她也坐下,陪我在靠椅上边喝茶边看这出,时不时随着黄子华的表演会心大笑几声。我不知在何时失神,真觉得我们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在家互相陪伴,看看最体现本地文化的电视节目,从来没有分离过,更不谈背景的隔阂、相同性别要遭致家庭阻碍的困扰,就是这样的闲散庸俗,却舒适的刚刚好。
“啊...”,节目看完,我伸了个懒腰,“跟住去边度?”(等下去哪里?)
“食嘢先咯。”(先吃东西咯)
我可能是看节目的惯性,忽然用了粤语,她也没半丝差异,衔接的就是本来如此,闲话家常。
我们关掉电视,拉着手一起出去了...
那段时间,我微笑很多,整个人的状态,像是我定的手机铃声:生活淡淡似流水,全因为你泛起了生气,全因为你泛起了涟漪...
我在淡然中,为了每一个和她的小碰触而活。甚至,我有时会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选择这种使用生命的方式,以前,太像虚度。
只是,每一笑背后,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不是神人,我有自己的烦恼。离了家,我在外面吃住都要花钱,G市消费水平又高;师傅没撤我在X城的牌子,不仅是在帮我也是在约束我,因为律师是要在哪里执业就要去当地的律师协会报道的,我没在X市撤牌子就像我在G市没户口一样,让我不能以一个全职律师的身份出现,我只能在两间律所合同的约定事项中代理案件,所以,我拿的诉讼费并不高,更多的应该说就像一个助手,等待我师叔的吩咐才能拿到不至于饿死但也不会很饱的分成。我已经有点开始吃老本的迹象了。而且我父母他们还在盼望我回去,我是在和李妍一次一次的相会中亢奋,但同时我也要接听我父母的质疑询问。我飘飘然的同时,又像被拽住了一只脚,不会脱离地面太高。
但她那个吻,给了我深深的鼓励和干劲,我从那一晚起开始思考,或许我什么时候该回X城一下了,彻底把工作档案落到G市来,并且转告父母我最终决定在G市安家。2007年,人的观念被开发和伸展了很多,我知道有形婚了,知道有租个男友回家过年了,甚至知道临时借助一个BB也可以,反正我不怕和男生生出什么多余瓜葛,不会像那些戏剧里演的不是冤家不聚头,男女主角走一块去了。我就要这样,就要这样守着李妍,即算是一个月、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才见一面或两面,她那个吻像落聘一样把我抓牢了。我也不用漂浮,我只是走向了另外一块地面。
当然,我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们这一吻之后,我就转向了一个第三者的角度。我的传统、我的道德意识是会告诉我这样不好,我见过太少没有出轨的婚姻,它们曾经崩塌过我人生理念的一角构建。但我别无所求了,留在G市或许我要等N年都买不起房、穷的时候只能吃泡面,我也不会身体力行在李妍身上发泄什么,不做爱也可以、不接吻也可以,留着这一吻在,我就愿意。
她有老公,等事业更安定了,她会有小孩,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我不会,起码从我主观上不会介入一丝力量去破坏这些。我求的是她还带有情人的温润在我面前绽放笑颜,我就觉得是莫大的拥有了。或许没人会相信,我也怕我的欲望和占有会有更翻滚的一天,但是我还有那个胆吗,我已经那么失去过她,现在还复有一点拥有,我就再不敢去赌,我不能再有一点点失去她。年轻时那种隐性的马匹冒险精神已经褪去,我愿意改做一只贤良的瘟鸡。
“有心爱侬甘做妾。”你们知道琼瑶阿姨那么多佳偶天成,唯独有你的经典,知不知道与人共侍才是她真正一生的写照呢?我忽然很理解她。不要骂我不现实,不要骂我完全开走柏拉图路线,我或许是早年浪荡到了极端越近而立之年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可那时的我,就完全是这样想,完全筹划这样做,我要用力这样活。
这或许是女人傻的宿命,
这或许是我性格里那种孤毒用向了另一个尽头的宿命,
可我真的不想管了,
我的人生目标改成了这样:
做一个纯洁而努力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