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着上车,却在这种高速迷幻运动中忍不住兴奋大叫,是真的很像流星雨,另外再加上车身颠簸,未知何时停顿的晕眩效果,她哈哈大呼过瘾的严重。
“等下我们再上去,换我载你。”
“不要,你细胳膊细腿的,等下把不稳龙头,我们一起掉沟里咋办。”
“不会,我保证。”
“不要。”
“坐不坐?”
“不要。”
“到底坐不坐啦?”
“不要,不要。”
“啊啊啊,刘宓。”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2007年,如果的确那时还在G市大学城读书的同学,曾见过俩打扮的人模人样,叫的百兽齐鸣的大龄女青年,我估计有我的份。
再好吧,如果看到这,你们要吐槽我完全接受,我自己也知道我整的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在玩弄招数,我追求的效果也的确是要逗女孩子开心。但这些招数,我从未苦思冥想,我就像一台灵感永动机,遇到李妍,她就是我的源泉,只不过给我一个时间点我就会满溢。
那次“人造流星雨”后,我们没有窘迫,倒因运动过后,人都变得更清爽简易。偶尔相聚,就是高兴,我们不隐藏、我们不躲避,形成一种另类默契,就是这样了。
当然,不是每次相约都是天从人愿。我们再一次邀约吃饭时,G市就这样莫名的天降暴雨,我从上次送公仔之后养成了必定会去开一间房的习惯,从不在那住,只是以防她要求去我那坐坐会穿帮露馅。那场雨,是我们快要出门的时候下的,只能改叫客房部送饭上来,将就吃了。
“唉,忽然就下雨了,之前天气预报报几天都没有下下来的。今天本来还想去白鹅潭坐坐,有个清吧来了队菲律宾兄妹组合,英文歌唱的很不错的说。”
“英文歌啊?”我若有所思。
...
“MayI?”
我在手机播放器里下载了一首《yesterdayoncemore》,我说我不是刻意,没人要信吧,但是英文歌经典,我的脑海它总是第一浮现。
“whenIyoungIlistentotheradio...”
她搭上了我的手和肩,在这斗室里轻轻跃动,那是我来了那么久第一次距离她那么近,即使是坐单车那次环过她的腰,但只是面对她的背,而不是正面。
我们刚开始,是嬉戏的,何时,面容正经了,我是不知道的,只是《yesterdayoncemore》我定的是单曲循环,我们已经跳到第三遍了。她的脸距离这样近,平常或许还有些淡淡疏离的冷艳,到这一刻已经是又像学生时期的稚嫩了,我有多久没这样肆无忌惮的看过我至爱的容颜,她是美,她是梦,现在却真实的我触手可碰了,我成长那么久,以为够见多识广了,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从未在她手中逃离。我刻意压低的心跳,或许是快要爆棚。
然后,我们分开了。
...
她把临街的窗户打开,有些飘雨飞了进来,落在她发丝和脸上,添了一些晶莹。我跟了过去,两人默默无语的,就在窗边伫立,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这间屋里开始回荡。我或许不该侧头去看她那一眼,她发呆的时候习惯了抱胸,我为什么呢,透过那5CM的些微身高优势看到了她的黑色文胸,和我曾经埋首于此的沟壑,因为这个景象我的头就像无数道热流奔涌上来的晕沉...
我要退去了,该先把手机播放器关上,然后开个电视,听听其它那些嘈杂的声音。
“刘宓。”
“嗯?!...唔...嗯...”
我转身,她的唇欺上来的时候,我想我是本能在配合着的,因为我后仰了,些微降低了自己的高度。但我不是不吃惊的,以至于我根本站不稳,腿软,手往后面摸索找东西依靠。那个画面,我想要是有个长角镜头从旁拍摄,我就像只落水快溺死的母鸡还在伸爪挣扎。别以为我要搞笑,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复杂心情,就只剩形体描绘这一招了。
她的吻微凉而甜,是一种生津止渴的良药,我们一黏上我就像沙漠里快烤焦的人儿,面对绿洲清泉般狂吮,而她的给予居然是那么甘愿,任索任求。我毫无前兆、没有任何情绪干扰,就这样滑下泪来,和她贴面的雨水一起,却又不甚明了。心是多久没那样钝痛了呢,而且气短的“嘣嘣”跳个不停。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淫荡,但这幅两年多没人碰过的身躯,是泄洪闸大开了一样,体内的温水向下冒个不停。她是一石,我是湖面,这样一吻,终于,激起千层浪。
“咚。”我们落在了床上。
她压着我胸口,我痛胀的厉害,也因为那一下子的击落,心哽在嗓子眼气堵的慌。我缺氧,只能在她唇舌间得到救赎。而她那越发细致深入、尝遍我口内各处的吻在这个时候变味了,我为它空虚,我为它痛苦,原来我还是害怕在一个爱人的角度失去她。
失去她,又何谈爱呢!
我忍不住勒紧她,可以缩小的话,把你勒进我的心里吧,唯我独藏,永世不离。
我不喜欢在接吻时睁开眼,却在这一盘翻转,压上她身时,为了看她将唇移开,又舍不得,接连再蜻蜓点水,后来再忍住,她也缓缓把眼睁开了,那如水的眼眸里尽是我的投影,再不含半点杂质。我不是想在物理角度说事,而是想告诉你我忽然觉得她爱我,不是又从头开始了,却是完完整整从无间断,中间或许掩藏了,在这一刻又厚积薄发,因为那种对望太撼动我心,或许下一秒我就会在这个眼神里软成一滩春泥。
然后,她笑了,用手来轻抚我的脸,我感谢她这甜澈一笑,让我知道,她不是在激情中昏迷,不是在事后想拒不承认。她这一笑中,我巨满足了,当刻叫我去死也没什么感慨。
我哭了。
再然后,很对不起,我蹭着她的手,在泪眼中说了一句我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没经过大脑,却自动组合成形的话:“你手好冷,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这句话,既可以很情色、也可以很色情。应该是属于宾馆房内十大日常用语之一,但真不适合现在在我和李妍之间使用。不仅她微愣了一下,我也愣了,直想买刀自尽才会说出那么色胆包天的话。她叫我先去洗,我不敢争执,立马去浴室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叼着毛巾在里面无言大叫,搞什么搞啊,刘宓,前面一副受样,后面一副兽样,你是要疯了吧你?!
但是又忍不住开心。
我在里面展开自我批斗、自我谴责良久,外带一会觉得水热、一会觉得水冷的折腾。待到我出来,李妍已经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这回是有声大叫了。
发完颠,我扑在床上,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思考问题,手机却在寂静中响了,吓了我一跳。
“有事,先走了。”
“呵...”我呼出一口气,还好我不是个男人,而且还洗了澡,要不然非要爆体而亡。
胡思乱想了一会,我回了她一条:“早点回家换衣服,小心感冒。”
“嗯,下次来给我电话。”她很快答我。
我把手机举得老高,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吃吃的笑,上面似乎还有她的味道,最终像一个孩童样在床单上滚来滚去才能把这份高兴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