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做一个纯洁而努力的小三

为了能让她偶尔看到我。

“老大，我想辞职。”

老大从一堆文书里抬起了头，带着一丝愤怒：“为什么啊？”想想，这两年多，他没少在我身上花心血。

“我想去G城。”我把头低了下去，我就是个混账东西。

“好啊，你刚学会走路，你就想飞了是吧？G城是好，但是律师已经饱和了，你也不是个菜鸟，不知道我们这行是‘三年吃饱，五年吃好，八年才吃精吗’，你学了两年多，刚刚才打出点名声，你就好高骛远，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老大已经出离愤怒转成轻蔑了，“你别以为你都了不起，要不是有沈，我们这么下抬上l拉的帮你..."

我只得抬起头，眼泪都快急下来了，我是真不愿伤他的心：“老大，你是知道我的（当年还没出《子丨弹丨飞》呢，我太有创造力鸟，我发现）我真不是那种钻钱眼里的人，我去G城，是有私事，我有事一直没放下。”

老大盯着我看，刚开始还是咬牙切齿状，估计我当时的怂样的确太逼真了，他的眼神也慢慢柔起来，那感情还有点放光，倒像有点父爱的光辉。

我被他盯的后背都麻了，只得轻轻地咳了一声。

“唉，你又何必呢？有些东西，有些人，一辈子你都追不到的。”姜还是老的辣，他特别在人那个字上面咬了重音。

哼,你自己还不是追师母,宁愿不去省政府上班,追到这个鸟地方来了.

看我面无表情的做坚挺状。

他又想了想，居然发了我一根烟，和我一起点上。我不敢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只得和他一起在办公室抽烟，大家都是沉默。想想，要是那会有个文书进来找他签字，不知道要传成什么版本了。

烟毕，他拿出手机，调了个号码出来写在一张便签纸上给我，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哑：“这是我原来政法学院一个同学的号码，现在也是G市一个大事务所的合伙人了，你去找他吧，免得在G市瞎晃。”

我双手把纸接了过来，认认真真叠好放进口袋里，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你这边，挂靠的牌子我就不摘了，或许你不久就回来。你去G市主要钻研外贸法律这个方向吧，我也会和我那个同学打招呼，X城现在交通开发的很好，城建也搞得很快，招商引资一做老外就得泱泱的来，我们这班人都四五十岁了，现在去学外语也学不圆了，你还年轻，大学毕业也没几年，回来大有作为啊。”

老大一说，我眼泪又花花的流。

“你哭个啥子哦，几不注意形象”，老大一急把他的方言普通话都撂出来了，“你要是真的回来，把这个学好了，赶上时机你得成为我们所里做这个的头牌，到时候你敢跳槽，我就把你灭了我。”

我又扑哧笑了，什么头牌啊，他当他开的是怡红院呢！

“完全就是个小孩子，整天抽疯机一样。”他又接着指导我要去G城学习的注意事项，还教我和同事撒谎说是外调去G城学习！汗

我那点小离愁别绪啊，完全蒸发，反而快笑死鸟！

等到我要去G城那天，严密来送我，样子装的有点白马少年的忧伤。我说你别那样成吗，你不是说你不追我吗？他说我是不追你啊，我等着娶你呢。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其实严密也是个好人，只是我早早18岁就把心给了一个人，要是我不是LES，也怕是会幻化着想当这人的新娘，我怎么那么祸国殃民呢，又或者我真没瞧出我哪里好！先是崔婷，后是严密，我真想以死谢罪。想起崔婷，我是真的很久没和她联系了，后来打过她电话，刚通一声我就立马挂断了，我是不该再招惹她。

所以我只能立马装的很严肃的和严密说:"别介啊,您可别惦记我.我告诉你一秘密啊,不过你先别告诉我妈.我现在是投奔我一做大款的初恋去了,当时他穷,我妈棒打鸳鸯了,现在我过去和他关系搞稳定了,到时候回来请你吃糖."严密脸抽抽的笑笑,我们俩搞得有点尴尬.

上车的时候，我的心抽痛的紧，像是车站上空的冬阳，要从厚厚的云间撒出几道光，真是勉强！要去G城，只是为了能一两个月制造一次和李妍的“重逢”，我真是有些茫茫，或许我真已经变成了个疯子，爱疯！

经过一个车站的时候，在黑幽的轨道里我把崔婷和严密的手机号码都删了！

重新回到G市后，因为师傅的帮助，我很快去了师叔的律师事务所上班，他也非常侠气的把律所旁边原来是当做资料备用室的一个小房子出租给我，房价相对整个G市的水平来说都是偏低。

我没那么快去找李妍，一是不想她起疑心，怎么刚从小小的婚礼之后，那么快又出现在G市；二是我在新环境还需要一个磨合期，毕竟名义上说是来学习的，律师这一块有人脉真的很重要，我从X城跳来G市就好像忽然被人打断了筋骨一样，需要重新进行拼接，尽量的不要再给师叔添麻烦。

快过了两个月，手头的事情慢慢平顺了，我第一次联系了李妍，还使用的是原来在X城的号码，为了单方面不让她起疑，我给这个号码专门买了一个手机，新号码倒是用于和家里还有同事联系。我们那次是去北京路过去的五月花地下城吃饭，我告诉她，我接了个单子是在G市这边的仲裁庭处理，所以要跟客户来这边办事，她没有多想，我们就像老友，愉快的吃饭还去附近的商业街逛了一下午。她要走的时候，我说可能过阵子会再来，因为这个案子也没那么快完结。她说好，再联络吧！

我把她送上出租车的时候，看着她轻松离去的背影，我没有太多忧伤，只是一种饱涨感，为了事隔那么多年后，终于好像心内被填满了一点，和她似有似无的走上了一条平行线。

第二次、第三次，我们也是吃饭、逛街，我会隔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才出现在她面前。可能算是小心翼翼吧，总归她是这样聪敏的一个女人，我不想我们中间再平添什么压力。

渐渐的，她似乎是完全相信了我的话，我说我们律所拿了几间大外贸公司的单，都是和G市这边的出口有往来的，因为我本身在G市呆过还有一些同学也在这边慢慢崛起，另外懂得这里的方言，第一份工作又和出口营销有莫大关联，所以成了时不时要来G市一趟的代表律师。约她好像也合情合理。

毕竟是曾经那么亲密，我们像老友的同时，可能也是有一些暧昧不明的地方出现。

比如，我有一次陪她去逛街，她看见有美甲的摊位，忽然饶有兴致的要去做护理。我拿了一本杂志，就在那间小店的沙发上等她。长指甲不知道算不算直人和LES间的分界线，我虽然快两年多没和任何女生在一起，但是已经完全习惯，指甲长到快漏月牙白的时候就又将它们剪的只剩肉色。我不想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待李妍，她留长指甲和短指甲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觉得舒适、干净。

不过她做护理的时候，我还是盯着她的手发了一会愣，她的手修长而秀气，因为蜜糖系的肌肤看上去更显沉稳而有力，不像我的手，因为过于瘦又死白，看上去像九阴白骨爪。偏我妈还说我的手是真宗的读书人的手，一看就是拿笔的像。小时候她还教过我一首打油诗：十指尖尖，肚皮圆圆，一胎两个，文武状元。我们家阿宓不用怀胎，肯定也是文能武能的。家里只有一个吧，她对我寄予那么莫大的希望。可惜我呢，最终是敌不过一个“情”字，为了那双曾经和我一起套过银白戒指的手，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