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宿舍走去...
崔婷没来找我,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我自然不敢找她,怕明知道自己是个变态,还要去纠缠受害妇女。
我就这样,上班,吃饭,洗澡,睡觉,发呆...
似乎就像我刚来F市那么简单!
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我不敢再想李妍,我真的不配!
只要有一丁点她的影像出现在我脑海,我逼我去做别的事情。我也不再上QQ,不再用邮箱,换了手机卡,只把新号码刷新在公司的通讯录上。
李妍,你没必要再知道我,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从没在你世界出现过!
可是,也好想,还能容我在你的世界外,再让我看你,最后一眼!
某天,大堂的接线生叫我下去领包裹!
谁知道我的地址呢,我疑惑。我只告诉过别人分公司内岛的联系方式。
包裹拆开来,居然是一床青色的印花小被子,但鼓隆起来诡异大的塞在透明包装袋内。我回到办公室,慢慢把包装袋也拆开来,里面居然是一叠叠册子。再翻开,是我学习港务手册的时候,把做的笔记及影印的一些副本留在她那儿,她帮我重新规整好,烂了的地方还平铺粘在A4纸上,用打孔机整齐的排出版式,再用红色的绒丝带把它们绑齐,有的地方还像老师批改学生的作业那样,用红笔做了订正,画一斜杠,在旁边备注解释。
我的泪,又再度翻滚下来。
没有请假,我拎着那床被子就冲出办公楼,在街上一边狂奔一边挥手招的。
我没冲去她办公室,选择蹲在她宿舍门口等她。
她把我让进屋的时候,我用脚踢上门,一把拉住她胳膊:“崔婷,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把被子狠狠的摔到地上:“你根本没必要,我不是个好人,甚至不是人,我就是个花花公子,和你不会有结果的。”
她转身抱住我,俯在我耳边说:“我没想过和你有结果,我只想现在和你在一起。”
我扯开并开始打量她,第一次用一种不是打量朋友,不是打量姐妹,不是打量同事的目光打量她。
她是好看的,白皙的皮肤,浓密的眉毛,晶亮的双眼,小巧的鼻子,润泽的红唇,这一切映衬在她那张稍圆的脸蛋上,没有她所在这个职位的冷冽,反而还有丝可爱的稚气,提醒我,她也只是和我同年,有着美好的青春朝气;而她梳起的整齐马尾,又让她有着利落的干净!我在望她,她也倔强的要对上我的眼,终于遇上时,她的眼波清澈又深沉,像两汪寒潭!
我忽然很想笑,然后冲上去亲吻她,然后在她最投入的时候再推开她,并讥笑:“你就是要跟我这么烂的人在一起吗,我只会和你上床哦!”
可是我不敢,只能破门狂奔,从这间九楼的宿舍顾不上有电梯直接在安全走道里一路狂奔向下。
向下,向下。
因为,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样东西!
爱,是爱,我永不敢去亵渎的美好!
我从来只会躲避...
今晚最后一更--------------------------------------------------------------------------------
崔婷,速度很快,亦很执着,就像初次哄我吃土笋冻那样!
她申调到我们港务部,做一个根本原不需她负责的人员培训项目!
除了工作场合,我在任何她能看见我的地方,紧紧躲避!
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极端的抗拒行为时,我妈打电话过来,哭着在电话里说:“阿宓,你快回来吧,你外婆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有清醒的意识,足够的年龄,参加我至亲的葬礼!
一开始,我没有哭,许是我从小也没和我外婆十分亲近,也许是,我这个人,已经彻底走向冷酷!
但我妈扯着我在我外婆面前,叫我再叫老人家一声时,我闭紧着双唇,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妈劝我,阿宓,你叫一声吧,你叫一声,外婆就知道你回来啦,知道你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外婆。”我这一声,音量不大,但扯碎了我的心扉。
人的生死,在这一刻,似乎又像当年我在香格里拉骑马坠入沼泽时,与现实进行了重合!面对外婆安详的遗容,我曾经过往的劣迹斑斑,在我心灵深处哗哗回映,得到宗教感召一样的洗涤。
我倔强的连续三夜守灵,我不要大人们夸我孝顺,我只要再分享一次,外婆对我的好,在深夜的耗歌超度声中,寻求她那样的永恒平和;真的再送她一程,最后一程,救赎我明知无可挽回的罪恶!
我坐凌晨三点半的飞机,用一种最快的速度找到崔婷,趴在她肩膀哭泣,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
她抚着我的短发,轻拍我的背,像母亲照顾孩子般那么温暖,在我持续不断的抽噎声中,用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告诉我:“你有当花花公子的激情,和一切物质技巧,包括长相,但是你少了一颗心,伤害别人不说抱歉的心。”
是的,我曾想过当花花公子,但在这一刻,被拆穿,我是伪的!
第二十七章
三神降临
涩缩!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过这样的词,电脑输入法里面只显现出瑟缩二字,应该是指紧缩身体发抖的意思。
而我说的涩缩是用来形容我和崔婷从那一晚之后,我的心情。
从外婆的葬礼回来,崔婷在港务部的培训项目也只进行到中期,两人碰面的机会仍是很多,只不过我们十分默契的不会在工作场合透露出私人情绪。但下班后,她会邀我一起去吃饭、去逛街,或者一些别的什么娱乐。
但她最爱对我做的事,是告白,不停的、没完没了的、见缝插针的告白!
曾一起去翁记吃水煮鱼,我望着锅子一边发呆一边等水开的时候,她和我说:“刘宓,你睫毛很长哎,好漂亮,我好喜欢。”
...
我夹菜的时候,“刘宓,你手好白好嫩哦,等下借我摸摸。”
直到我被呛到了,她不说了。
曾一起去华润逛超市,她非要挽着我,走着走着她把头往我肩窝一凑开始用力的东嗅西嗅:“我就说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你,哎,你身上有股奶香加肥皂的味道哎。”她把头侧回去,看着我又补充道:“甜腻又很清爽。”
...
“天啊,你脸红了,你不要脸红好不好,不过好可爱哦。”
...
林林总总,大多如此!我就像一个自闭症的小孩,明明不想别人插进我的世界,不想被她不停作弄,但是崔婷不行,她似乎是对我这个自闭儿最有权的监护人,你和她总有关联要被系起来的那一类。
我的心,有一点涩,有一点缩!
可她仍能进来,我想不只是因为她的强势;也因为我始终没忘记,我们的关系直白的就是从床上吸住她那一点开始;也因为分手四年多后,我过的生活弯弯曲曲却没一场正经的恋爱;还或许,我潜意识里记得她那句话“我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
为了避免被欺压的太厉害,周一五我选择不停的加班,但周末还是会来。
我这样的另类勤奋表现,却也迎来了额外的奖励,6月26号,我现在还记得,那是我进公司正好一年多一天的时候,我二次升迁,转回内岛做物流部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