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爬到山腰时,我觉得累极,估计是平日懒散过度,懒神附身;看见山间有人的田舍,居然也有人种着洋紫荆,我莫名的觉得心喜,就和妍妍说:“我们就不下山了吧,想和你在山上过一辈子。”
她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山石上站住,略高的往下望我,又是那种带点宠溺带点戏谑的微笑:“你又犯什么浑啊?!”我们登山时,因为我懒,搞到10点多才起床出门,这时到达山腰时正是午间时分,冬日的艳阳打在她的身上,不算热辣却很是耀眼,仿佛一瀑金光将她和前面的山路上了更深的颜色。我虽然不会唯心主义觉得她是大神下凡,但有那么一刻,的确是感觉,她和她带我将走去的路都会那么阳光大灿。
是啊,犯浑,我什么时候有想过和一个人一辈子呢,除了我妈;或者说,我什么时候有对一个人这样子呢,我们合住后的生活,是一种化不开的甜腻,是我在这之前从未尝过的鲜。这就是喜欢吧,我喜欢李妍。
她转身过来拉我,我心提在嗓子眼跟她又踉跄爬了一段。那时脑袋并没有出现传统意义的什么小人斗争,一个叫我说喜欢一个叫我说不喜欢之类的,我只是放空,只是头晕耳热,只是自己和自己确认这是不是喜欢。我嘴碎,我欠抽,我没管住自己,我需要找个人商量:“哈,李妍,我好像喜欢你了哈!?"
她又是一愣,转过身来看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带一点疑惑的瞪我,因为今天爬山她没带眼镜,显得眼镜更圆,有一股那么凶巴巴的意味,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我被瞪的那么十几秒已经有种被万箭齐发直冲面颊的感觉,(就像后来的《英雄》李连杰面对秦始皇的箭雨一样,张导真是很了解我的心情)。我是个怂人,我被那么一瞪,立马吓破胆了,马上说:“你别当真,你就当我瞎说的,当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刘宓死了就行,我和你当朋友就很好。”她刚刚因为一愣松开我的手又要来抓我,我生怕被武力对待,初次表白不成,还要被人从山上一把推下去,骨碌骨碌,我已经幻想出我在陡道上转体三周半,横尸于此的下场,立马避开她那一抓,不要命的朝山底狂奔而去。
我大约听到她在追我,还大声叫我的名字,但是我真的不敢回头望一眼。敢于直面死亡,才是真正的勇士。那好吧,我不姓勇,也不名士,我是懦夫,不,懦女!
由于放假,我无处可去,狂奔的结果也实在是很累,所以准确的说我是狂奔家里的大床而去了,而且是倒头就睡...
第八章
每天窒息一千次
直睡到傍晚才起来,外面的夕阳已经斜落了,带了一点调皮从窗帘的缝隙中跳脱进来!
我睁开眼睛,这次不是李妍在我怀里,而是我枕着她的手臂,对住她那张微酣的脸。而我则是不要脸的,我已经忘了中午表白的窘迫,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懒腰!
“呵,醒了哈。”她倒不骂我,也没表示出一丝生气,只是带着那么丝新奇的笑望我,那眼神我怎么觉得就像我是个类似被围观的小动物一样。
我到此时才觉得有些羞赧,忍不住鼻子有些痒,因为两手还在抱着她,直就往她脖子上蹭去。当然,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举动,引发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如果当时没有那一蹭,我接着倒头就睡,依着我当时的懒散,估计表白的事就会在当时被糊弄过去;或者也可以赤裸裸的说,也许当时那么一蹭,是发情了的标志,容我摸着下巴在电脑前面思考一下。
总之那一蹭,我不知怎么的,就把嘴唇蹭到了她下巴;“啪”,用现在的话我当时被shock住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从我的腰部窜起直爬上我的后脑勺。我鬼使神差的,也或者在李妍的帮助下,与她四唇相胶,我们都没有技巧,甚至在那一刻都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只是盲目的想把这个吻一直进行下去。我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我当时就是感觉,像脑袋里爆开了一朵朵极璀璨的烟花,在我体内消融掉,带来了四肢百骸的悸动,而心脏却有那么一点持续的抽痛,是一种似乎无可继续承托的重!
当然,两个笨蛋不呼吸的接吻,导致的必然结果就是在分开的时候气喘难平,我因为学过游泳,有练憋气潜水,是李妍先推开了:“你想憋死我啊,笨蛋。我快窒息了。”
嘿嘿,她当时的确像纯情小说里面一样满脸桃红,说出来的话怎么都不像责骂,是一种小媳妇的娇嗔哈。嗯,娇嗔,我喜欢这个词,在被允许了这段感情的情况下,我色狼本性毕露无疑,立马又覆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我以后,每天让你窒息一千次。”
当然,我们在那天并没有推倒,更不存在谁扑谁的问题,当时是98年,不是2008年。不存在像我上次和一个小朋友聊天,她说她一般都不在网上下毛片了,难得找资源也容易中病毒,她直接去找那种带小电影的宾馆开房,带个大容量的U盘去,一下好几十G,够她看得见着谁都像没穿衣服似的,呵呵,我蛮汗颜,止不住为祖国的青少年发展吐血。
那天我们只有不停的拥吻,拥吻,吻的越深拥的越紧...
第九章
我妈的两通电话
我和李妍的时间就这样欢乐的过着,白天认真的听课,晚上互相辅导学习,闲时去逛逛超市,打打球,一起去河边散步,一起在房里听音乐,我们的成绩都很稳定,她帮我改了很多学习上懒散的毛病,什么什么都成了单纯的享受。
在忙里偷闲的时候也有人向我们表白,当然李大小姐在雄性众多的理科班是最受欢迎的,我是小打小闹的,我的桃花呈现出一种汹汹的喜剧色彩,在我的哼哼哈兮之下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她的倒是面上平平淡淡,却总是在大浪打后,放眼望去还是那么一大片扎根在沙滩上!她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回去窒息你们家女神!(露虎牙摩擦状)
中间,我妈打了一通电话给我,电话打的很急,是在一间自习课上,我挂了几次还不断打来。我只好从后门溜去厕所,给我妈回电话。
我妈在电话里哭了。
这是我印象中,我妈第一次哭!我不是很记事的时候,我家里着过一次火,我妈看着半成灰烬的家没哭;我九岁的时候,半记事的时候,我外公死了,我妈也没哭;而在这个时候,我妈居然在电话里哭的那么凄惨,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外公是个资本家,在打倒之前娶了几个老婆,我外婆是最小的一个妾,亲身的小孩只有我的姨妈,我舅舅,我妈!这三个人是那个大家庭里唯一同父同母的姐弟妹叁,我姨妈出生的早,被打倒下放到农村之后,在政策改变前就已经嫁给了一个农村人,扎根在了那。真正出城市来闯荡了,在城里面该奋发扶持的是我舅和我妈。我妈和我爸经商不错,环境比舅舅家好,所以总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像讨好献媚一样往舅舅家搬东西,我舅只是像被进贡的老佛爷一样理应笑纳,对你笑一下,那是恩宠;而我妈总是想着我外婆住舅舅家,给我舅和孝敬长辈是一个意思。然而在我妈又一次去伺候男老佛爷家的时候,和邻居交谈的时候才知道,老佛爷家搬走了有一段时间,都没打算通知进贡国一下。进贡国受不了,进贡的不只是老子的钱还是老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