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拍拍我说“你能好起来最好了,但是凡事不要勉强,有什么事慢慢来不要冲动”,聪明的土豆不用多说什么已经在提醒我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点下头,看了看吊瓶说“还要打吗?我的手都麻了”,土豆笑了笑说“快了,这都是第五瓶了,一会儿打完我去叫护士”,我呼口气说“想不到这个除夕是这样过的”,土豆安慰我说“这么过就这么过呗,好在是有惊无险啊,也算是万幸了,你累了就再睡会吧,医生查房还得一会儿呢”,我摇摇头说“不睡了,我只想喝水”,土豆完全不理会我的请求继续说“一会儿等小妹去医生那里回来我们就去你家,把东西都收收好,如果医生说你可以吃点东西了,我们给你做点吃的带给你”,我无奈的点点头,没有一点抗争的斗志了。
小妹笑嘻嘻的走进来看着我们说“好了好了,我把化验单拿给医生了,医生看了说没什么事,以后不能喝酒,不能吃刺激的东西,慢慢调养就能好起来,医生说你平时没有良好的饮食习惯才会这样的”,我笑了笑不发表意见,一向无规律的饮食我早已习惯,只是没想到这次一下暴发出来就让我崩溃了。
土豆听了小妹的话也挺开心,和小妹商量着去我家的事,又问小妹医生有没有说我可以吃什么,小妹摸摸头说“哎呀,我忘了问了,没事,我再去问”说完一溜烟的又跑出去了,我笑着对土豆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反正医生要来查房,到时候再问呗”,土豆也笑着回答“她精神好,由得她去问吧,问好了我们一会儿去你家也好有个准备”。
蛋蛋洗完脸进来坐到一边的床上对土豆说“你也去洗一个吧,舒服点”,土豆伸个懒腰说“嗯,好吧,我去洗洗,你看着她,别给她水喝”,吩咐完转身出去了,刚出去小妹就进来了,看到蛋蛋说“哟,你起来了,睡得好不好?”,蛋蛋点点头说“还行吧,你呢?困不困?”说完还打了个呵欠,小妹走到蛋蛋身边拍下他的脸说“懒鬼,我没你那么娇气”转过头又对我说“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如果你觉得饿,可以吃点湿软的干饭,不能吃辣,不能吃有刺激味道的佐料,不能喝牛奶,最好不要吃稀饭,那我们一会儿去你家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给你做点,你饿不饿?”,我摇下头说“不怎么饿,就是渴”,小妹拿过杯子递给我说“可以喝一点点,你自己看着办”,我接过杯子,从来没觉得一杯白开水有那么好的味道,久旱逢甘露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克制着自己慢慢的喝下一小口就放下了,小妹赞许的说“这还差不多,总算还有点克制能力”。
土豆洗过脸回来,针也差不多打完了,叫来护士拔了针以后,我催他们赶紧回去,看我不用打针,精神也强得多了,于是叮嘱我一番后,他们三个一起回去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也跟着空洞起来。
这样一个欢快的日子,这样一个一年才一次本来应该很开心的日子,我却这样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医院里,如果按我的计划,昨天晚上我们几个一起吃团年饭,一起看春晚,一起聊天,一起笑该有多开心啊,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是,我不仅让自己痛苦得痛不欲生,还要连累小妹和土豆她们跟着我一起担惊受怕,害得她们也陪着我在医院里过了一个除夕之夜,我在怨恨小南的同时,也责怪起自己来,明知道自己没有酒量还逞能的那么喝酒,为了自己一时的任性,让自己受罪也让朋友担心,真是太不懂事了。
要是爸妈在家看到我这样,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呢,想到爸妈,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糟了,昨天晚上爸妈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打通了没人接他们会不会担心呢?小妹她们送我来医院一定不记得带我的电话,再来的时候会不会给我带过来呢?我联系不到她们,也无法让她们再过来的时候把我的电话给我带过来,如果她们忘了带可怎么办?这时候我才真正着急起来,才真正觉得,我的生命,我的身体不光是我自己的,伤害自己也是在伤害身边所有爱我的人,为了让爱我的人不心痛,我也要善待自己,想到这里,我更后悔自己昨晚的放纵行为。
虽然是大年初一,负责任的医生还是偱例来查了房,看我的情况跟我说“过年是应该喝两杯开心一下,但是喝成这样就不值得了,凡事要适可而止才有意义啊”,我点着头谢谢他,问了些能帮助我尽快康复的问题,又咨询了明天是否可以出院,过年医生的心情没有因为要值班而显得烦燥,还是耐心的回答了我,还说我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第二天就出院,我感激的再次表示感谢后,医生离开了我的病房,想着明天就可以回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无聊的躺在床上,医院除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没几个病人,冷冷清清的医院走道也因为寒冷而显得格外阴森,我把被子裹在身上睁着眼睛想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可是越勉强反而越是睡不着,我干脆瞪着天花板,脑海里又开始乱七八糟的想起了不愿意想的事。
小南回来以后我该怎么面对她呢?是狠狠的骂她一顿还是根本就不理她?是哭着向她诉说委屈还是抱怨她的狠心?想来想去都觉得行不通,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行为我可能都做不出来,还是等她出现在我面前再说吧,她回不回来这个年都要过,回不回来以后的生活也还是要继续。
想得出神时,土豆进来了,我吃惊的坐起来问“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没睡会儿啊?”,土豆笑着说“我去你家洗了个澡就不困了,把我们的残局都收拾好了也没什么事就干脆过来陪你,小妹他们在家准备点吃的,一会儿吃了就给我们送过来”,她们对我的照顾早已令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我只能对着她笑,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我对她们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