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丫丫对着一个埋头坐在电脑前的人叫道“杨曦,忙什么呢?”,那个叫杨曦的人抬起头来,是个长着双大眼睛的女生,黑黑的看起来很健美的样子,她看到丫丫赶紧迎过来,“哟,你难得过来啊”,又看到旁边的我,突然一愣,丫丫见状说“你认识啊?这是我的客人”,杨曦笑了笑,说“不认识,来,坐”,招呼我们坐下,丫丫对她说起来意,让她给我好好介绍介绍,她拿过几本册子,对我说“你以前玩过户外吗?喜欢什么样的方式?”,我摇下头说“我没有经验,更没有玩过户外”,她看我一眼,接着说“看样子你的体力也不适合玩户外的,就跟一般的团玩两天的景点吧,也不错的”,说完把其中一本册子递给我,我拿过来随意的翻着,丫丫看我们在讨论,就对我说“你先慢慢看,我出去买点东西,回头来接你”,我答应了,送走丫丫,杨曦过来坐下,说实话,其实我对这种的参团方式完全是个白痴,这次我自己过来旅游都是随性的,没有一点准备,要真让我选择定夺,说不定我就不出来了。
看我一脸的茫然,杨曦热情的给我介绍着,我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蠢,尽量的配合她的介绍而点头表示明白,正考虑着决定去哪个地方,她突然笑了,我诧异的望着她,她看着我指了指对面,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什么笑,难堪让我的脸“腾”的红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啊?刚刚才认识,她就揭穿了我的丑态,真过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画册,没有理她,她见我生气了,有些讪讪的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我正好在,所以看到了,你别介意”,我抬起头看着她,嘴里说着没事,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她见我还是介意,也不再说什么,给我倒了杯水,就坐在旁边等我的决定。
选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选了一条路程不太远,线路不太累的地方,她给我做了登记,留了我的身份证号和电话,签了份合同,然后说第二天一早集合,到时候这里会有人组织报过名的人一起上车出发的。
这边都搞定了,丫丫还没来,我只好边喝水边等着她,杨曦忙完手上的事,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她看着我说“你真的别介意,刚刚是我不对,我笑不是因为觉得你狼狈,是觉得巧,我那天无意中看到你在那边避雨,没想到你是住在丫丫那里的,今天还会过来参团”,看来人家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在笑话我,是我多心了,我对她笑笑说“是挺巧的,刚才我往这边走就发现了,原来你们就在对面”,她见我不生气了,坐直了些,跟我聊了起来。
知道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她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了”,我问她什么怪不得,她推辞着说没什么,我不依的追问着她,她无奈的说“那我说了你别又生气”,我点点头,她接着说“那天我就看你挺特别的,后来还看到你哭了,看着挺让人心疼的”,我的心突然“咚”的跳了一下,她居然还注意到我哭了!我的脸又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见我这样,笑着说“你别不好意思,这又没什么的”,我抬起头,尴尬的朝她笑了下,她深深的看着我,脸上的笑也凝固了,我不知所措的坐着,心里有种乱乱的感觉,再也坐不住了,我拿出电话打给丫丫,她说她还得一会儿,让我再等等,我哪里还能再等下去啊,我站起来,慌乱的对杨曦说“我不等了,我走了,再见”,说完也不等她答复,逃似的跑出了门。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客栈,结果大门紧闭,我真糊涂,丫丫陪着我去报名,小文几天没露面,入住的其他客人都出去玩了,第一天晚上碰到的那小两口从周边玩回来以后也经常不在客栈,不是这里转就是那里逛的,这下好了,吃了闭门羹,我只好坐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等丫丫回来开门。
刚刚杨曦那样是什么意思?她深深的看着我想表达什么?我这么慌乱又是为什么?那天她就在我对面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却浑然不知,像个傻子一样的被人窥视着,如果她不点破,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一个雨天,我在一个陌生的屋檐下躲着雨,哭着的丑态,被一个陌生的人一览无遗。
难道她也看出来我的郁闷了吗?她深深的看着我是想表示她对我的同情?我不是需要人可怜的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以为她是谁?神吗?还是救世主?我才不受她这套呢,把她泛滥的同情心留给需要的人吧,反正我不要!正在愤愤的想着,远远的看到丫丫回来了,我站起身来,她还没走到我身边,就大声说着“你个糊涂虫啊,电话都不拿就回来了”,说完把拿电话的手举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刚刚急着出来,完全没有想到电话搁在桌上了,我感激的接过电话,随丫丫进了门。
把电话放进包里的时候看了一眼,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这两三天小南没有跟我联系,每天例行给小妹打电话问起她来,小妹也说她没再去店里了,她在干嘛呢?难道病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呢?我这样不闻不问的会不会有点过分?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却没有及时在她身边陪她,会不会对我们的感情有影响?可每次拿起电话想给她打过去,心里总会有种无名的力量阻止着我,每次都是在矛盾中挣扎着,在期待中等着收到她的短信或者电话。
“想什么呢?杨曦说你已经决定好明天出发了?”,“啊,是啊”我回过神来,回答丫丫,“那你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坐车呢,四五个小时的山路”,说完看着我说“你不会晕车吧?早上出发前记得吃点东西,不然晕车就麻烦了”,我点点头,说“应该不会吧,我不至于那么脆弱”,丫丫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刚来就病倒了,我以为是病西施呢”,我不好意思的笑,说“知道了,那我明天出门前吃点东西总行了吧”。
和丫丫在客厅聊了会天,觉得困了,丫丫说她也还有点事要做,于是上楼准备睡会。
到房间稍稍收拾了下明天准备带的东西,把电话充上电调成静音,上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