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灏笉一副冰冷的样子，看了我一眼，谁叫我和她是对立面了。Ada看我表情不自然，连忙转过去。“沈总，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放到您的办公桌上了，今天上午的会议按照您的指示，已经通知下去，改成下午了”

沈灏笉没作声，径直走向里面那件办公司，Ada就紧随着她，继续汇报着，我瞬间真觉得，沈灏笉有慈禧太后的架势。

Ada真像小李子。哈哈哈，Ada正巧姓李啊。

我整偷着乐，沈灏笉却又转了回来，“晚上去香港，马上订机票”

我错愕着，她倒是施号发令完了轻松，可是我，都没弄清到底订她一个人的票还是有其他的人也一行。

纠结了半天，还是冒死进去，“沈总”

她正在看资料，皱着眉头。抬了头看了我一眼，手上的笔也停了下来。

“香港是您一个人去还是有随行的人一同前去？”

她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让我有些心虚。就在我极度难耐的时候，她总算发话了“两张”

声音不高不低，没有情绪。我也心一松，她并没有生气。

“那好，我马上去订”

“你订好机票就回家收拾东西，收拾好了打我电话，我会去接你的”

她侧着脸，隔着很近的距离，和我沉默的彼此观望。

“岑醉墨”她一声让我清醒了过来，“出去”

我灰溜溜的跑出了她的办公室，被Ada嘲笑“我上次不跟你说，不懂的来问我，何必傻到去问大老板，挨批是必定的”

我不想说，Ada你压根就没说这话，为啥大白天的喜欢说瞎话捏？不再理睬Ada，打了电话订好机票，就回去收拾了。可是才收拾一半，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哈喽”

电话那头却沉默不语，少刻后才传来沈灏笉的声音。我傻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在电波中听到她的声音，有些飘远，有些熟悉，但是我还是听出了是她。

“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稍等，我要去看一下”

我竟然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叹气，是听错了吗？

“我才住一个月不到，别叹气了”我拿着电话，对着里面的人说，我们好像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会流出一种超乎一般的亲切感，不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好像更多的是朋友。

“是吗？”这个疑问语气很重，显现她根本不相信的心理。我只好赶紧把门牌号报给她，可谁知她竟然在电话里倒吸了一口气，“哎呀，我刚从那经过”语气极其俏皮。

“你掉个头不就行了嘛。真是大惊小怪”

我顺了嘴，没有了度，说完就有些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等着慈禧她老人家责罚。

“这里不能掉头”

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倒语气中似乎有些撒娇的味道。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是在受不住这类强势进攻。

“那怎么办呢？”

“继续朝前开呗，找地方掉头。”

“哦”

可是她并没有挂断电话，一直接通着。我只能悄悄的开始收拾行李，省的她到了，我要还没收拾完，肯定免不了一顿骂的。

正当我一心二用，又觉得沉默的尴尬时，我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呦，她挺会享受的。

我恰好播放器里有的一首，这首歌很轻快，似乎循环播放。

“你也听Neyo的歌啊”

“怎么你觉得我不能听？”

我开始冒汗了，这话说得，“不是不是，就是惊奇你会听这类音乐。”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听翠花上酸菜？”

哈哈哈。我在这头无所顾忌的笑喷了，不管不顾，就是让她听到，“沈灏笉，我发现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是嘛，还不是被你影响了，岑醉墨，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老板的名字，扣工资！”

我瞬间呆住了，这是肿么了。

“岑醉墨，带着你的行李赶紧下楼”

“你，到了？”怎么这么快啊，不大可能啊，难不成被她耍了，我赶紧把头望向外面，那辆宝蓝色保时捷真够耀眼。

“快点，等下赶不上飞机，扣你”

工资那俩字没给她说话口，我就打断了“赶不上就换下一班嘛”

(14)

我乘坐飞机，一般都会睡觉，恰好这里足够让我睡得很安稳。我并没有如一些人常常惶恐紧张，其实看淡一些反而更好。

我只希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都是新的开始。

沈灏笉说，除了最初的那次好奇外，也就见怪不怪了。还取笑我，说空乘都很不忍心打扰我。

有吗？我问。

有的。她总是这么肯定的回答，我猜是她自己的想法总是爱强加与别人的身上，以为各个都跟她似的。

她这次来香港，只是开一个例会，为公司在香港上市打好基础。刚下飞机，接机那一行人的架势，远比上次更加隆重了。沈灏笉偷偷的抿了下嘴唇，很是可爱的样子，我恰好扑捉到了。沈灏笉给人很多面，只是那幼稚可爱的一面却只被我一个人看到。

“你偷笑什么？”坐在后面的沈灏笉并未取下墨镜，只动了动嘴角，并看不到表情，我还以为她睡了，哪知她在后面时刻监督着啊。

“没有，我活动面部神经勒”这话一出，连香港的司机大哥都笑了出来，还特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怎么觉得我是从疯人院逃出来似的。

沈灏笉还是绷着个脸，蛋她似乎开始习惯我那些不着边的话了，没有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靠着椅背，眉头微微皱着，脸却看着窗外。我从后视镜里注视着这一切，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发现此刻的她身上竟然有一种落寞感，我忍不住的扭过头，“沈总，你不舒服吗？”

我并看不清她是否有看着我，只是听到她很是慵懒又无力的声音，“头有些晕”

我赶紧让司机停车，从副驾驶换到了后排，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了有些颤抖的沈灏笉身上，也没多想又抓了抓她的胳膊，穿的很单薄，摸摸手，非常冰，并让司机又把暖气开到最大，然后把风头都朝向她。

发现沈灏笉安静的看着我，淡淡的笑着，“谢谢”

“嗯，沈总，离酒店还有一会儿，你先靠着我肩膀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说完，我很想咬舌头，人家为啥要靠你肩膀上睡啊，你以为你谁啊？我顿时脸红了，不敢再看她了，只能低着头诺诺着，整个气氛有些尴尬，我都有想死得冲动了，哪知沈灏笉却已经附耳过来，“好的”说完她依旧戴着墨镜，却很是自然的把头靠在可我的肩上，手却依旧保持抱胸的姿势。这个姿势让我有些莫名的心疼这个女人了，沈灏笉，你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坚强，现在的你脱去一切华丽后，就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十分疲惫的孩子，这样的你，让我心疼，我想保护你，好吗？

沈灏笉把大衣还给我的时候，我们的手不小心触碰了，随着她的手举，扬来一淡香水味。那是佛手柑的香味，清香至极。

那晚我是抱着还残留着沈灏笉身上香气的大衣入睡。佛手柑的香味，马上侵入了我的神经，象是试图唤起我对一个呼之欲出的人的记忆，象是试图唤醒一段沉睡着的鲜明的感受。我陷入了童话一般的魔咒里。

（15）

第二天行程很满，跟着老板们去了见了几个在我们这个项目上有分量的大人物，沈灏笉和这边的人事自然是熟的，言谈间收放自如。

晚上，香港公司的代表做东，邀请那几位人物赏脸吃饭。其实，今晚的饭局，我猜，人物们给的是沈灏笉的面子，昨天之后，沈灏笉对我的亲近又多了几分，人流熙攘，她依旧清冷如霜，我却总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来不一样的感觉，每每看到，我也报之一笑。

我的酒量，不知道算什么水准，至少还没有醉过。倒是，沈灏笉今天一个劲的喝，让我很担心。她很豪爽的，人家一杯，她也一杯，不管是红的还是白的，我心里慎的慌，你一个女的和男的还讲什么公平对饮啊？摆明了，这些男人都垂涎与她的美色，一个个巴结讨好的向她敬酒，喝得那个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挺身而出，帮她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