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能怪我啊姐姐,你早跟我说不就得了!咱俩都省事儿!”我一撅嘴,表达不满。
“那不行,怎么着也得让你尝尝纠结的滋味,才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再说了,我也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等着你这个榆木脑袋慢慢开窍。”诗妍一边说一边玩着我的手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你呢?你就有那么大的把握?”
“呵呵,这个嘛,一要看缘分,二就要靠感觉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对我也有感觉,我能体会到。只是你太笨,并且不够勇敢,为此我不得不等上一段时间,等待你能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
啊……听完诗妍一席话,我彻底折服了。我收紧胳膊,把诗妍紧紧搂在怀里,为了她的动情,为了她的用心,为了她的勇敢,为了她的等待。我就这样拥着诗妍,许久许久,然后,我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轻轻附上她的唇,与她动情的唇齿交融,在喘息的瞬间,我终于呢喃般地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一句话——“诗妍,我爱你。”
然后,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拥着面前的女孩儿,希望奉献全部的温暖,补偿她所承受的等待和忧伤。
27、
甜蜜的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大家又三三两两的从天南地北赶回了学校。
寝室三只女人也前后脚的回来了,分别一个寒假,姐妹们相见分外亲热,不约而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大家拿出各自带来的特产,兴高采烈的争抢着往嘴里送。这就是地域混合寝室的好处,每学期开学都能品尝到不同地方的特色美食,呵呵。
当然,我就不用带什么东西了,反正是本地人,再说这次因为要见诗妍,赶得急,好多东西都忘了带。不过没关系,我们家那位可爱的老妈大人是闲不住的,隔三差五从家里带些她和老爸的拿手好菜,什么香酥鸡、呛肉茄饼、麻辣鸡块之类的,味道堪比酒店佳肴,光是看看都会口水直流。
每次老妈一来,寝室那三只猪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活碰乱跳,“阿姨好、阿姨好”的叫个不停,然后一边抢食一边大呼过瘾,完全抛弃了平日的淑女形象,吃得跟吸血鬼似的,吃完了再顺便把我老妈从头到脚狠狠的赞美几番,逗得老人家眉开眼笑,就跟又生了三个女儿似的高兴,以至于后来老妈带的菜越来越多,就差把家里的餐桌直接搬过来。
寝室姐妹吃得欢,但我心下时时刻刻装着诗妍,只要老妈带菜过来,我都会单独留下一份给她。于是那三只猪就开始闹,说我胳臂肘往外拐,不过她们也知道我和诗妍的关系好,拳打脚踢的闹腾一阵也就了事了。
拉着诗妍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就会把那份菜带上,打一份米饭,然后把菜捂在饭里面,等捂热乎了就递给诗妍吃。诗妍对老爹老妈的厨艺也赞不绝口,本来她的食量不大,但只要有我家的菜,她都会埋头苦干,一扫而光。每次看见她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大好,我也不动筷子,就在一边傻笑着看她吃。
“傻乐什么哪?你怎么不吃?”诗妍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我。
“呵呵,看你吃就好。”
“那我不客气啦,吃完了别怪我。”
“放心,我不跟饥民抢食,再说我都吃了十几年了。”
“哎,当你爹妈的孩子真幸福。”
“那是,以后周末,我就带你回去打打牙祭!”
“好啊,不过这样会不会很麻烦他们?”
“不会啦,我爹妈都是好客之人,你这么漂亮又懂事,他们会很喜欢你的。再说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
听到这句话,诗妍猛地一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话:
“笑然?”
“嗯?”
“你有没有想过……出柜?”诗妍小心翼翼的问我。
“啊!?咳、咳……”
我差点一口水喷出八丈远,我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会引来诗妍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丝毫不介意诗妍到我家做客,我可以把她作为最好的朋友介绍给老爹老妈,但这并不代表我有出柜的打算,于是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如果哪天我活得不耐烦了,可以考虑出柜。”
“什么意思?”诗妍不解的问我。
“我是说,如果我出柜,你会看到俺们家那老两口举着菜刀砍我的精彩画面。”
诗妍听了以后,没有说话,但我分明看到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我略微有些尴尬,觉得把话说得太绝,但我也没怎么多想,嘻哈一阵也就过去了。
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回想起这次的对话,才隐隐明白诗妍当初的深意。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为我们的未来做打算了,可是我却没有她想得那么远、那么深,只是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态度享受着和她的温存。有人说,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去想和TA的未来。我不是不愿想,而是不敢想。这样想来,与诗妍相比,也许我的爱,真的是卑微而且懦弱。
28、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的溜进了大二,我的大学生活过得平淡而充实,开心而甜蜜。出现这种状态的原因有很多:
第一个原因是我本就是个容易满足的人,给点阳光,我就花枝乱颤。每天踏踏实实的上学、放学,没事儿就泡泡图书馆、上上网,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家里俩老宠爱有加,身边诗妍美人在侧,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开心的理由。特别是我们系的课程实在不多,一个星期至少有两个半天处于无课状态,这给了我们许多自由时间,可以有更多精力安排丰富多彩的课余活动。所以,我们系在校内外兼职或者实习的人非常多,有不少人甚至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赚取了第一桶金。
第二个原因是拥有和谐的寝室关系。我寝室的四个人性格都挺不错,大娘稳重而可靠,小雅活泼而可爱,小美甜美而机灵,而我呢,说句不谦虚的话,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不爱发脾气,总是笑嘻嘻,大学四年几乎没有和谁发生过争吵,最多就是偶尔冲诗妍发发牢骚,呵呵。没办法,谁叫她是我的爱人呢,我的委屈和不满也只有她能理解和忍受了。大学四年,我们寝室连续四次获得文明寝室称号,并且四个人都入了党,这在全年级是唯一的,可见四人关系之和谐。印象中,我们连小小的争吵都很少发生,就算遇到什么矛盾,四个人都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想办法、出主意。
第三个原因,大概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身边有了诗妍。自从和诗妍交往后,我们之间的革命感情就一直在互敬互爱中持续升温,爱情的小火车轰轰向前,两人几乎到了孟不离焦的地步。除了晚上回各自寝室睡觉,其他时间几乎都黏在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走,上课的时候坐一块儿,去图书馆相约而往,吃饭更是雷打不动的在一起,就连考试前复习功课都会一起跑到宿舍的楼顶。
我记得那时候,一到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大家就喜欢在楼顶上拉好绳子,把被子挂上去晾晒。远远望去,五彩缤纷,随风飘扬,跟万国旗展似的。
周末或者没有课的时候,我和诗妍就喜欢跑到楼顶上幽会。我们常常背靠背的坐在阳台侧面的横梁上,任清风徐徐吹过发际,任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我们常常一起念古诗、背英语,互相问答题目,当然,也顺便调个情,接个吻,空气中充满了甜蜜的气息。但我们时刻都保持警惕,不敢太过放肆,因为这楼顶随时可能有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