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Judy具体回来的时间,她说要我搬走时把钥匙留在桌子上,于是我带着我并不多的行李,把Judy给我的那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反锁上,离开。
搬进新家后开始收拾屋子,也开始无比怀念起与Judy相处的那个星期,怀念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言语来伤害她。。
我想我错了,也没有机会再去和她认错,她认定了我的幼稚,还有,我是个混蛋。
周末了,没心情上街,这种感觉有些像分手,无论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我迫切的希望周一上班,从来没这样期待过,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再见到她。
现在好了,我也不再担心谁会见到我们,不必再担心谁说出Judy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和Judy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了。
周末晚上,还是决定发条信息给Judy,想告诉她我已经搬走的事情。
"Judy,我搬走了,钥匙放在桌子上,谢谢你,也对不起。"犹豫了好久,还是把短信发了出去。
"没事。"她回了简短的两个字。
她会不会恨我?会不会在我想她念她的时刻,也会想起我呢?会么?也许不会的吧,所有事情的局面都是因为我。
再不吃东西即将饿昏过去,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去楼下餐馆吃饭,下楼时就路过Judy那个单元,楼下没有她的车,看样子出差还没回来吧。
我低头吃烧鹅饭,心里苦闷的想着Judy。食之无味,一切都是自己作孽的好结果。
"巍阳你消失了是吧?"正在思绪万千时刘婷的电话打过来。
"确切说是离开北京了。"我解释。
"那怎么还用北京的号码?"她有点不太相信。
"太麻烦,知道这号的人太多,懒得通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那你现在在哪儿?"刘婷有点兴奋。
"我来深圳了,以后也会在这儿下去吧。"我告诉刘婷。
"哦,那我去找你吧。"刘婷电话里说。
我不能直接跟她说你别来之类的,但又怕她来了会让我和Judy之间更加乱。
"你放心,我住酒店,不会打扰你生活,也就是放松一下,我离不开北京。"刘婷似乎知道我的顾虑。
"我最近挺忙的,陪不了你。"我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来了。
"我不用陪。"也只有这样了,刘婷既然都把话说到这儿。
吃完饭准备在小区里找个地方溜达一下,不知不觉就溜达到Judy的单元下,我习惯性的去上楼,默默的在Judy家门口呆了一会儿,然后下楼。
没有Judy的夜晚,我还想着在海景房里抱着她,她说,我自己睡时没有她,我会不习惯的,现在看来她是正确的,我确实已经开始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也许换句话讲更合适,我已经习惯了拥有她的日子,只是我没有珍惜她。
好不容易盼来了星期一,我尽早的起床,收拾好自己去上班,到小区门口打车,刚走到小区门口时就看到Judy,当时心里一个纠结。她也看见我。
"早。"我先说话。
"早。"她还是很有水准,优雅的回问了一句,但是话语和行动中夹杂着陌生。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车来了一辆,停在我们面前。
"你先上吧。"我说。
"一起吧。顺路。"她没先上。
"好。"我也没在僵持。
我坐在前面,她坐在后面,这样一方面是不会跟她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两方面是我可以提前付帐。
"房子收拾好了?"Judy问。
"嗯,收拾好了。"我答。
这是这一路我们唯一的对话。一直到公司门口。
我再也不害怕别人说什么,如果能让我不失去她,我想其他的阻碍都不是阻碍。
到下车时我拿出钞票付帐,Judy也拿出钱,司机不知道该接谁的。
"我来吧。"我挡回Judy的钱。斩钉截铁的说。
她僵持了几秒见我很坚决就没再继续。
她下车踩着高跟鞋上电梯,我跟在她后面,没赶上一趟电梯。
进了办公室我就跟她分道扬镳,很难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这有什么办法,全是败我的傻缺性格所赐。
Judy很忙,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不多,她拿包出门的那刻我抬头去捕捉她的身影,正巧迎面遇上她的眼神,交织两秒后赶忙避开。
我在这边负责几个项目的管理,所以不忙的时候闲得蛋疼,忙起来的时候却是焦头烂额。就这样焦头烂额的状态下,还要时刻关心Judy的动向。
临近下班时Judy回来了,还有一个男人也跟她进了她办公室。
我心神不宁的在座位处理事情,人在座位,心却已经跑到Judy办公室。
公司一向不主张加班,几乎全部员工都走完时,那个男人从Judy办公室出来,Judy跟他一起出门,她出门时往我的工位这边看了一下。然后就听她跟那男人一边说笑一边出门。
我自讨了个没趣儿。也许人家早就出去吃大餐,我竟然只为了能多看她一眼晚下班两个小时。
我就这样悻悻的下班,路上基本沮丧的一句话也不想说,当然除了出租司机以外也没有什么人听我说。
我正绝望的时候亲娘的电话打来。
"妈。"我尽量装作高兴的声音。
"工作忙吗?"我妈问我。
"还行。"我说。
"怎么说话这么没精神?"我妈有些察觉了。
"感冒了。"说完这话我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照顾好自己。"我妈叮嘱我。
"行。"我说话鼻音很重,因为眼泪就在眼睛里转。
"给你们快递了点儿东西,这两天应该就到,收到电话我啊。"我妈一直惦记我和Judy呢。
"嗯行,妈我先睡了,您也多注意身体。"我临挂掉电话时跟我妈说。
"行,我没事儿,说不定哪时候我去深圳看你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妈说完挂了电话。
Judy一直没理我,偶尔电梯厕所走廊里遇到,她都会优雅的微笑的走过去,最多点头示意一下,我觉得自己完蛋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最后一个离开公司,有时候Judy并不来,但直觉总会让我多等等,因为我想见到她。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我的心愿实现,也能不让她发现。
刘婷终于来深圳了,只在下飞机时给了我一个短信,她住在酒店,没有骚扰我,最近的我也很忙很忙。
收到我妈快递过来的东西,有些食物是她卤好用真空包装起来的。还有一些她自己晒的果干。这次没有分Judy和我的,快递过来都放在一起,其实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Judy喜欢的。
"Judy。"晚上我实在是难过了,给Judy发了短信。想给她一些东西。
"有事吗?"她回了我信息。
我该怎么说呢?如实说?如果她拒绝该怎么办?
"有些东西想拿给你,我妈妈让我交给你的。"想来想去还是这样说比较好。
"不用了,谢谢。"意料之中,她会拒绝。
"我妈特别做的,希望你能收下。"我把我妈妈搬出来说事。
"好。"她没说别的,意思是接受了。
我想我应该主动一点,知道她对我的一些不满,但也不该就僵持在这里,所以我告诉自己,巍阳,你该大胆一些,有些话,如果想清楚不如告诉她,若是没想明白,东西送给她你人直接回来就好。
我在和自己做着矛盾的思想斗争,没有人可以给我任何经验上的指点。
我拎着东西现在Judy家门口时,想要敲门却还是抬了抬手放下。
怂死你呢还得!我心里咒骂了一句自己,把东西挂在Judy家门的把手上,转身下楼。
我想如果是林桢她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我不知道别人,只知道自己是怕再被她冷着。
就这样,我过了乱想和忧伤的一夜。
"门外是你放的?"早上的时候Judy短信过来。
"是的。"我睡眼朦胧的回信息给她,眼皮沉重的要命。
回完信息又转头睡去,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做了一下起床的动作发现自己头疼欲裂。
没有发烧,却不想上班,于是跟组长请假,组长说最近带项目太辛苦,每天都有紧张感什么什么,让我好好在家休息两天。
我谢过组长后开始躺下继续睡觉。
翻来覆去中渐渐睡着,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聂妍不知怎的就出现在我的梦里,她没说话,对我微笑,我总是想跟她说话,但我只要一跟随到她,她就突然如水气般消失,我好想跟她说说话,但无论如何,却只是看她对我笑。
"聂妍。。"我泪流满面的现在那里,不再追她。
"你怎么了?"她终于开口跟我说话了。
我好想告诉她怎么了,可是梦里的她好像不知道她已经去世的事情,也并不知道我正在经历什么。
"我很好。"我说着,好像自己是清醒的感觉,这一点也不像是个梦。
我眼看着聂妍如水雾般消失,再次睁眼时,枕头湿了一大片,是的,在梦里我哭了。
跟组长请假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再拿过床头的手机时看到Judy发来的短信。
"今天请假了?"看样子她是知道我没去公司。
"是。"我想没有必要跟她解释的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