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不早了，回去。”我结账回去。

“哎，等等。”刘婷叫住我。

“回北京怎么联系你？”她问我，我看着她。

“还有必要么？”我心情还是不大好，外表看上去很坚硬。

“有啊。快点快点儿说电话号。”刘婷不介意我的冷漠。

“你记下吧。”我告诉刘婷我的手机号。

“不送我回家么？”我要走，听到刘婷问我。

“需要么？”我回头转身。

“当然。”刘婷热情的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瞬间我觉得自己是回到了北京，多少个夜晚，林君都这样挽着我，我送她回家。

我拉开她的手臂。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是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啊？不过看起来又不像。”刘婷紧跟着我走。

“你就像是一个秘密，像一个谜。我简直太想了解你了。”刘婷仰着脸儿看我。

林君以前也这样说。

刚刚大一的时候，我在草坪上躺着的时候，我一个人孤单的抽烟想聂妍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在校园路上看到她的时候，独自在顶层画画的时候，陪她去买第一台电脑的时候，我吻她的时候……

“呵呵。”我没什么好说，想到那些已经不想再去想起的过往，只有用呵呵两个字回报一下自己。

“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刘婷非要判断我的成分。

“我是个简单的人。也希望能遇到一个简单的人。”不知不觉的走了好久。

“你该到了吧？不是之前10分钟就走到我的酒店？”我问刘婷。

“其实早到了，就是想多跟你呆会儿，想多听听你说话。”刘婷笑。

“其实你只需要说，我到了，但想跟你多聊会儿，就可以了。”我平静的说。

“但那样你肯定会拒绝的啊。”刘婷反问我。

“我会么？”我笑了。

“会啊，你不就是那样的人么？”刘婷看着我，眼睛笑得弯弯的。

“好了，你也到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工作。”我准备回酒店。

“不上去坐坐吗？”刘婷问。

“然后呢？”我有点儿坏笑。这时候跟她聊天也放开了。

“然后？没有然后啦。你想什么呢？”刘婷说完咯咯的笑。

“我什么都没想，想喝大麦茶，刚才吃的有点渴了。”我四下踅摸是否有便利店。

“上来呆会儿吧，我给你拿大麦茶。”刘婷认真的说。

“不了，回去喝poor了。再见。”我跟她正式告别。

“杨巍阳！”我走出去很远，听见刘婷喊了我一句。

“猪娃嗨哟！”她老远的学着韩剧的样子喊。

“说中文！”我回她一声。

“我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刘婷声音很大。

“是吗？回去吧，我知道了。”我说完又往回走。

说喜欢，又能喜欢多久，我喜欢过莫阳，莫阳那时候也喜欢我。我喜欢林君，林君说她爱我。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也许，只是瞬间的两人产生的感受？也许只是一种占有？

回到酒店，收到刘婷的电话。

“你回去了嘛？”刘婷问我。

“嗯。”我边放洗澡水边答。

“今天跟你一起，我特别特别开心。”她电话里的声音提高了些。

“是么？”我脱掉衣服。

“是啊，你呢，你开心么？”她问我。

“一般。”我光着身体进了浴缸。

“真没劲。不聊了。没劲，你这人！”似乎她有些生气的挂了电话。

我想我这人就是没劲。自从从林君的城市回来，我找不到一丁点儿有劲的时候，最有劲的时候应该是上班和睡觉还有吃饭的时候。

在韩国期间给我妈打过一次电话，问候了一下她，告诉她我回去的日期，她说我回去她做家常菜给我吃。

在登机时，我和judy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原本要给她订头等舱，但她说不需要，于是订了挨着的两个座位。

“小姐，你好，我想跟你换个座位，可以吗？我想跟你旁边的这个人谈一下。”我顺着耳边的声源抬眼，是刘婷。一改平日的休闲风范，有点儿职业，但是跟judy比起来，还是像动物园卖衣服的。

“可以。你坐哪儿？”judy竟然没发火，淡淡的，优雅的站起来。

“那边，登机牌给你。”我瞟了一眼刘婷的登机牌，是头等的字母。

“谢谢。”刘婷说完，给judy让路。

“不客气。”judy说完看了我一眼，走了，那一眼真是意味深长，我心里有点儿扑腾扑腾的。

“嗨。”刘婷跟我打招呼。

“HI。”我回了她一个HI。

“没想到吧。”刘婷问我。

“想到了。”我答。

“想到什么了？”她问。乘务员送来果汁。

“想到你什么都敢。”我拿了橙汁。

“其实你可以什么都不跟我说，但是有你在我旁边，我就特别的踏实。”刘婷说完就挽起我的胳膊。

“是么？那你没遇见我之前的20几年，都特别不踏实？我可真对不起您。”我跟她开玩笑。

“嗨，谁在遇见真爱之前，没遇见过几个王八蛋啊。”刘婷的直爽吓我一跳。

“呵呵。”我表示无语。

之后我和刘婷之间没话，我听着shuffle里的歌，刘婷用pad打着游戏。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刘婷时不时问我一句。

“没工作。”我瞎诌。

“不可能。我猜猜。你肯定是做政府机关工作的，因为你有点儿老成，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刘婷说的时候没抬眼。

“嗯。”我嗯了一声。

“真的？！”她小雀跃了下。

“呵呵。假的。”我又呵呵了一下。

“杨巍阳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女孩儿都喜欢听什么啊，你怎么那么木啊？”她说我木。在我会聊天儿的时候，我都在谈恋爱，我也曾经哄过她们开心的啊，也曾经把真心给她们的啊，也知道她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啊，但是呢，那又怎么样？

我不再搭理刘婷。

一路听歌，一路睡觉，感觉到歌词让我心酸，但是不想再哭，也不会再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心弄碎。

直到广播响起的时候，我知道，我回到了北京。

“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刘婷在落地后丢了我一张名片，然后去前面头等舱了。

我等着我和judy的行李托运。judy坐在旁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