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程车上我说今天打了球,很累,她还跟我说,回来会好好侍候我。可现在,她的”手法”极为残虐。我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之前不是笑嘻嘻的说想我,爱我,还跟我道歉,怎么现在像是在惩罚我呢?让我不止一次喊疼,甚至很想生气。
“很痛啊!我不要了。”
“我就是要你痛。”她将舌头伸入我的耳朵,来回翻动,加上这种强制性的语言,等于是软硬兼施,我根本无法反抗。
“欣,我真的好痛,轻一点,好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一次求饶,这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
“那你告诉我,这些天你有没有跟其他的女人做爱。”
女人善变,万变不离其中。我用最大的力气翻过身,我真的很疼,疼得很委屈,却没有喊冤的冲动。床单上有血迹,她的手上也有,我把她拉到怀里,没有说话。不论现在我有多不认同她爱我的方式,环抱着她,我的心又开始慢慢变软。
沉默了很久,她一定是觉得我在生气,所以才不敢作声的吧!”欣,你可以帮我点根烟吗?”才刚说完,我竟然哭了。
“对不起,欣,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我知道你爱我才会那么问的,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有你,没有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我用力抱着她,她也哭了,哭得比我大声,像个孩子。哭累了,她起身拿香烟和烟缸给我,我一直看着她,她的背影,她的头发,她的侧面,她的每一个动作。此时,她是如此美丽,又如此温存。
房间很安静,她窝在我怀里,我们共抽一根烟。其间,她还为我表演“丘比特之箭”:先吐一个心形,再用手里的烟往心的底部冲击一秒,一箭穿心。
没过多久,有人按门铃,不知道是谁,看时间,才8:06PM。”惨了,菲儿,现在怎么办?”她缩成一团,胆怯怯的问我。
我下床,把手里的烟转给她拿着。小小声说道:”没关系,应该是同事,我去看看先。”
“谁?”我大声应道。
“是我。”Lucy。
我朝欣看了一眼,她向我吐了一口烟,我假装要晕倒的样子,其实我们都很开心,并没有受她影响。
“哦,你有事吗?我在洗澡。”哈哈,光着身子,干洗?
“晚上大家约着去新天地,你们要去吗?”嗯?怎么会是”你们”?难道她看到欣了?这回倒是把我和欣都吓着了。欣已坐直身子,惊讶的看着我,还一手捂着胸口。
“嗯…”
“我们知道你有朋友在,如果你们有节目就算了,没有的话就一起去玩吧!”
“哦……那我问问她先,10分钟内给你电话吧!你们吃过晚餐没?”还好,她补充了那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吃过了,那我回房间了,我们10点钟在大堂集合。记得打给我。”
“OK,我呆会儿打给你。”
“亲爱的!你逃不了了啦!看来她们都知道你来了,我看还是一起去玩吧!好吗?我这个团长今天白天已经掉队了,没跟她们一起玩,晚上也该露露脸了。”她手上的烟已经抽完了,我过去又点了一根。
“可是,Lucy过见我,你不怕她们会猜到我们的关系吗?”她摸着我的下巴,不紧不慢的问着。
“不怕啦!顶多被她们开开玩笑,我们死不承认就好了嘛!”
“况且你是上海人,你来上海再正常不过了。对吧!”
“我一句上海话都不会的。”
“谁要你讲上海话你就用英文堵她们。”
“哎!你都想好了还问我。”抢了我的烟,不再提问了。
“这就对了,去吧!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名正言顺的在别人面前出现的,现在你就先委屈一下咧!好不好?”
“我会记住你说的!”我的脸被她用力的揪住。
“好,我会记得的,现在我要咬你,看你还欺负我。”
“救命啊!救命啊!”
哈哈,我咬了她的屁股,这是她最怕的,用她的话说:你不如杀了我,痛快点。
〈28〉Barana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Rebecca。”
“你们好!”欣穿着白色亚麻面料休闲衬衫,一条黑色萝卜九分裤,白色细带细高跟皮凉鞋,淡妆,头发随意的揪起来。看她这腼腆的样子,我需要屏住呼吸,否则是人都会看穿。
“哇!今天最美的就是她了!”Jack的惊讶在我意料之内。
“Hi,Lucy,好久不见!”没想到欣会如此主动的跟她打招呼。
“是呀!好久不见,Jessica应该为上次那件事吃了不少苦头吧!”Lucy一边笑,一边推我,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欣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那些不愉快很巧妙的被这个笑容一笔带过。
“哇,你手上戴的是TrinityOne手镯耶!可以让我看看吗?”Jojo小女人情结溢于言表。
“Ok!”欣有些不自在。她哪里会知道,Jojo就是这样一个”虚荣”的女人,每次谁要是有个什么奢侈一点的东西,抢了她的眼,她绝对要摸一摸,看一看的。
Susan告诉我紫高的小白会来接我们,我才知道原来今晚的活动也是紫高的安排。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新天地的Barana(宝莱纳)。这应该是我第三次来了。第一次是跟Elle,送她来上海转机到英国,当时,我简直一贫如洗,因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生平第一次编了谎话问姐姐要了5000块。经过一夜的狂欢,到回武汉时,我身上连坐车的钱都没有,她至今都不知道我背后曾经还有这样的”艰辛”。如果说我和Elle的爱情是刻骨铭心的,更因为其中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然而,那些疯狂和不顾一切,如今已成灰烬。
第二次来,是第一次和Jolin见面的晚上,两年前的平安夜。当时我进萧凌不到一个月,工作一团糟,总有理不清的问题要处理,我把她的订单误发给了周一庄(紫高的竟争对手),周死活不肯退货,”势逼”紫高错失圣诞的商机。为此Jolin执意要跟萧凌解除代理协议,太后没办法,只好牺牲萧凌保紫高,把深圳直营店的货全调到紫高帮我补救,但还是影响到紫高一整周的销量。我自发的跑来上海想向她赔罪,当时根本没有想过什么平安夜的问题,也是那一次,我才发现Jolin并不是想象中那个势利的上海女人。她见到我不止没提解约的事,还对我圣诞节飞到上海挨冻表示歉意。其实说来也真巧,因为根本不知道上海会那么冷,下大雪,我只穿了风衣,毛衣都没有带,我并不是一个怕冷的人,可到了上海,我竟然冻到嘴唇发青,牙床打颤。也许是这样的诚意,让她特地请我来新天地过平安夜,说喝喝酒,不会感冒。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很多地方都变了,除了喧哗,没有一样是我熟悉的,而欣的加入,让我对这个地方又多了几分好感。
因为周末,酒吧人很多,东南亚乐队弹唱投入、动听、热情,怀旧风格甚浓。墙壁上的海报,店里的每一样摆饰,以古朴为基调,衬着千姿百态的男男女女,不同肤色,黑色,白色,巧克力色,都有,却还是黄色(中国人)居多。这里的人,似乎都是开心的,快乐的,奔放的。我们也不列外。加上紫高的一对小白,我们16个人只占到用四张小桌合并的台,因为很挤,我和欣紧紧贴在一起也就不需要顾虑什么了。
“来,我们来干一杯吧!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Jack,在这6个男人里,他是最放的一个,也是跟平时工作时反差最大的一个,在萧凌,他成天戴着那只千度近视的黑边眼镜,而现在,隐形眼镜把他的小眼睛完全的裸露出来。
〈29〉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