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似乎这一场争端我占了上峰，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领导吃完饭再也不叫我陪他散步了，几乎不带我去哪里坐坐、聊聊天、考考单词，平时跟我的话也少了，不过我因为已经抱了要回国的心态，对他这些所谓的关心根本已经不在乎了。有一天，领导很反常地叫我陪他出去办事，我预示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路上，领导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卫啊，你要了解我的处境，我十几年前去总部工作，在那个国家没一个亲人，牛的亲姐姐，姐夫把我当亲人一样看待，经常做些家乡的吃食招待我，我们关系特别好，牛虽然在这里表现另我极其失望，他甚至有几次都跟我直接发火，我看在他姐的面子上，从来都是不跟他计较，如果没他姐，我早就收拾他了，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是情非得已的，另外他做的有些事，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想点破！”听到领导说这些话，我突然同情起来这个从心底一直都看不起的领导，他确实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我明白领导的言外之意是低调做人，别再挑起事端，这样对三方都好。

这次事件对牛的地位撞击很大，原本他对领导，对他的工作就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这次事件后，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事业上了，其实他的这份事业早已经开始，只是因为这次事件，更加速了他事业的发展，使他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了。我们的车，也就是我跟着牛学车的那辆凌木有一段时间总是出问题，一出问题便送到汽车修理厂进行大修，每次的费用都在1000镑左右，相当于五百美元，在我的印象中一个月之间就进行了将近三次大修理，凌木刚修理完，接着新买的五十玲就出问题，记得有一次需要一个零件，当地市场没有，需要到另外一个国家的首都调货，因为加紧，仅运费就得两百多美元，更别提零件本身与修理费，而每次汽车出问题牛都会向领导申请由我去与修理厂进行协商，我那一个多月，最烦的事就是经常跑修理厂跟满身机油味的修理工打交道了。领导甚是烦心，怎么接二连三汽车出问题呢，几千美金的修理费足够买一辆新汽车了，但是由于每次都报着这次一修就全部好了的心态，所以一直没有改变修车的想法而去买车，所以少则几千美元就投到了这个无底洞中。那一段时间，由于我与工程师关系走近，经常请他去吃中餐或斯里兰卡烧烤，他又反过来请我去吃，我和工程师经常去各大餐厅吃饭，经常会遇到一些中国公司的小领导，他们总会问我，你们公司的牛开了个汽车修理厂生意怎么样？前一两次我都没太在意，后面听的多了，我和工程师才意识到中间的蹊跷，难道接二连三的汽车故障跟牛的修理厂有关系？而牛每次都会向领导申请由我去处理难道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必竟领导和工程师很是相信我，由我出面，他们根本不会怀疑任何事情，我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但又感觉牛不会这么嚣张吧，建材与其它货物上吃的利润足以使他在这个公司收入超过领导了，这是公开的秘密，他没有必要再明目张胆的把手伸向汽车吧？领导鉴于与他姐的情谊对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工程师做为公司老板直接派到分公司的管理人员根本不会买任何人的帐，他同时是我们公司兼任的出纳，基于老板的信任，基于老板的厚爱，基于与老板的交情，基于工作的职责，工程师总是质问牛每一笔发生费用的详细情况，有重大问题时，工程师总会向领导汇报，领导有时候很气愤，我都签字批了，你还计较什么，工程师没有办法，只得报销，但久而久之，牛与工程师之的关系恶化到一触即发的境地，而我又总是站在工程师背后支持他，牛如何对我大家可想而知了吧？牛一直那样对我出于什么最根本的原因大家是不是恍然大误了？这里我要说一句的是，牛是否从汽车修理中假公济私，我不敢下结论，但牛自己买了发票本与私章，这是我亲眼所见，必竟我帮他整理过太多次桌子。另外，牛从建材及食品中中饱私馕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记得牛有一次就直接告诉我：“卫翻译，虽然我工资没你高，但这个公司还没人比我挣的多。。。”这个话，不止一遍的说给我听，当然他是出于炫耀，但事实如此。一个公司内部的管理与操作本不是我写此篇文的目的，但如果不提提这些桌面下的东西，对充分认识一个人是不全面的，必竟我相信哲学上讲的：事物具有多样性，事物是有因果关系的，而表现为一因多果或一果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