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凉得刺骨,我头疼得厉害。
“夜。”在我打开门的时候,却将温长青惊醒了。
“我知道。”
“什么?”
“你从未喜欢过我,一点点都没有。”
“不,一点点,有的,当你是朋友,大概!”我想了一下回答他。
“你喜欢你的经理对不对?”
“你!”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秘密被窥视了一般。
“我没有别的意思,尽管如此,在很久之前的那个餐厅里,我就开始怀疑,我已经得到了证实。”
“随便你知不知道,我反正是要走了。”
“走?”
“恩。”还没有等他问完,我也不想回答了,我早早地离开了他家。
过了几天,终于将公司的事情接交妥当,期间温长青约过我几次,我选了一次和他去台球厅,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好,我不想人一走,像是留下什么疙瘩一样。
我回到了P城,这个城市是我读大学的地方,里安那儿不远,才一百多公里,快的话两个小时就能到。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再也没用了安的信息,有人就说如今通讯这么发达,交通这么发达,有谁是联系不到的。这有人是谁呢,我在P城的一个朋友,叫她胡妞好了,此人乃我曾经同宿之友,为人仗义,长相漂亮,能力一般,智商一般,将其纳为朋友,那是相当不错的选择,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性取向的朋友。想当年我我对她坦白是战战兢兢,没想到人家,不屑地说,我高中就知道这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奸淫掳掠。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实在佩服佩服。
人不是不联系,而是不敢联系,我又何必呢,明知她已结婚,她的生活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在P城,我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做教师,在某个书法室教书法。书法室还是相当不错的,还给我提供一个小宿舍,我很喜欢。
大家都想不到平日里为人正经的我,时常在夜晚却猎物,我和胡妞一起,她猎男人,我自然是猎女人了。有一种药物叫做麻木,可以去除伤痕,我买了很多,放在家里慢慢吃。有一次在梦里迷迷糊糊打电话给安,冰冷的声音说: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直到几个月后,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我正和一个炮友在床上翻滚,大家兴奋之时,电话铃不适时宜地响起来了,电话这种东西,要不得,大家要是做十分乐意之事时候,建议还是将手机调成静音,或者直接关机为妙。
这个电话,对我来说是一种幸运,或者说,也是一种灾难。当时我的手离手机只有一尺三寸远,当我拿起来的时候,按下接听键,另一只手从那个大家都迷恋的地方抽离出来,因为我实在没法一心两用,尤其当我听见安的声音。我晃动大脑,没错,是她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P城。”
“你怎么知道。”
“温长青。”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我和温长青的关系她是否知道,当时知道也没事,她还会在意?她已经嫁作人妇。通常高手对招,总是一招就毙命,安是高手,我是低手,一招同样可以毙命。
“收拾好你自己,明天我来看你。”
听听她的口气,好像我从来就是在等她,好似我没有别的生活一样,她这么笃定地命令了我,好吧,我答应了,别说我没骨气,因为我爱她,从始至终,爱都深藏在我的身体里。
炮友之所以为炮友,正是因为一炮之后,灰飞烟灭,互不干扰,我收拾好自己的宿舍,等待安大小姐的到来,即便我知道来者不善,不明来意。
她依然开着她那辆破车过来了。忘了告诉大家,那已经是春天了,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柳条开得正好,从头到脚,婀娜多姿。就是在这个季节,一个春意黯然的黄昏,我站在宿舍楼下迎来了我的第二春,这么说也不为过。
“瘦了。”这是安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我们来两像是有些生疏,站在路上对峙着,当然手中没有宝剑。
“春天这个季节总是让人很容易就瘦了,毕竟我是单身嘛,当然,像安小姐这样的人自然不会瘦去。”
我的言下之意,她自然明了,她皱眉,瞬间又恢复正常,说明她的功力又高了一层,让我这种小喽啰望尘莫及。
我帮她拿过袋子,接待她在自己的宿舍里,两个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说着话。
“陈信可好?”
“我以为你会不愿意提起他。”
“我是不愿意,但是还是没忍住。”
“恩,很好,却始终不及你。”
这种场面我就招架不住了,我实在无言以对,安揽我进她的怀中,还是她的味道,还掺杂着一些荷尔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