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几乎贴在琥珀耳垂的近距悄声耳语般地说,“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办法画你……”
这耳语给琥珀巨大震动,如雷贯耳。
这是情语吗?
这怎么可能是情语?
可为什么她听着,这分明就是一句令她心醉又心碎的情语?
卓语冰语气中温柔克制的情意让她忽然委屈漫溢,不能自持。
“我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到我……”女孩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忧伤与委屈。
女孩的这话让卓语冰的心一阵抽紧的疼痛。
她轻轻地揽过她的肩头,让她转身面对自己。
她看着她,充满温柔的怜惜和无声的歉意。
她也望着她,眼里噙着泪,她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来。
“我以为……我让你觉得厌恶……”女孩继续说。
厌恶,她竟用了这么严重的词。
她竟会有这种感觉。
卓语冰的心再次狠狠作痛。
她用手爱怜地轻抚她的脸颊,柔声低语,“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
琥珀用噙着泪的眼睛望着她,无辜无助,无声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卓语冰双手捧起了女孩的脸颊,深情凝望她的女孩,然后,她把唇覆了上去。
在触到女孩脸庞的那一刻,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女孩大滴大滴落下的泪水,她吻着她的唇,她吻着她的泪,在这一刻,女孩依在她的怀里倾覆如水,泪如雨下。
卓语冰把女孩圈在怀抱里,温柔地抱着她,温柔地吻她。
她没有去做让女孩止住哭泣的努力,她只是温和沉稳地抱着她,吻她,直到她平静下来。
女孩终于停止哭泣。卓语冰看着这似被雨水浸泡了的苍白美丽的属于青春的脸,看着这格外鲜艳红润的唇,在唇上印一个吻,暖暖地笑笑,然后,她把她的女孩牵到了床前。
女孩懵懂而茫然跟着她,温顺地在她的示意下在床边坐下。
这时,女孩看着她的冰姐帮她把被泪水黏在脸庞耳边的发丝理理好,再次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再次呼吸炽热地亲吻她的唇,然后,她松开了她的唇,开始慢慢地细致地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衣扣。
纯白上衣衬衫的纽扣。内衣的搭扣。裙子的拉链。棉质的小裤。还有长袜与鞋。
一件一件被卓语冰从容镇定、温柔细致地褪去。
卓语冰神情淡定动作自然地做着这一切。
她像剥竹笋一般把她剥得精光,动作轻柔体贴。
她又像是在一层层地开启一件天赐的精美无价的礼物,神态虔诚感恩。
当女孩光洁如玉的胴体毫无遮拦地整个地呈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沉沉地叹息。
她用手指轻轻地在女孩身体的曲线上滑过,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轮廓与线条,是她闭上眼睛也绝对不对勾勒出错的轮廓与线条。
她曾经在纸上描摹过千万遍。
她曾经用目光抚摸过千万遍。
她的大脑熟悉这个美丽胴体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秘境,而此时此刻,这样真实的触摸依然让她血脉贲张,让她生出新奇的快感和由衷的赞叹。
女孩的身体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栗,却是静静地玉立,不忧不惧,不闪不避。
女孩顺着她的冰姐的意图躺倒在她的怀里,她睁着清澈的眸子目光清亮地看着她,像是在怯怯地等待着她的旨意,又像是一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献身精神的羔羊,安静得出奇,温顺得出奇。
卓语冰整个身心都生出无尽的温柔的怜爱与疼惜。
她开始温柔地吻她。
她开始尽情地爱抚她。
她让所有的欲望与渴念奔赴它自己的方向。
她让她的女孩在她的爱抚中触处似花开地妩媚绽放。
她让这个女孩名副其实地成为了她的女孩。
琥珀不知道遮光的窗帘是什么时候拉上,房间里的光线又是什么时候暗下去。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她已躺在了同样全身光洁的冰姐的怀里。
冰姐的吻细致温柔,冰姐的爱抚像是在她的身体上作画,满怀激情又充满克制。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她的手臂一直用尽全身气力地紧紧地抱住冰姐的后背。
她以最深的程度陷在她的怀里。
陷在她的爱里。
一切发生得犹如一场梦境。
她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处于巨大的眩晕里,没有醒来。
她被她渴望已久的浩瀚的爱包裹着,不愿醒来。
她还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但这一切千真万确在真实发生。
她躺在她深爱的冰姐的怀抱里,感受着冰姐深沉如海的爱意。
她只觉得,此时此刻,是置身于浩瀚无边的大海上。
是谁说过,“举目是海,我们注定漂浮一生。”
身处浩瀚无垠的大海中,她却没有漂浮无依的无助与恐惧,因为,她被她稳稳地托举着。此时此刻,她就在她的怀里。此时此刻,她就在她的手心里。
这种安稳的踏实满溢的幸福让琥珀的泪水再次飞快涨潮,倾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