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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行文至此，真是写得有点疲累了呢……唉……
第32章
那天见面后，琥珀时不时地会为自己的冒失出柜后悔。
她在想，摆明性向之后冰姐会不会避嫌不再约她也不再让她做模特了呢？
不知道下一次“约会”会是多久之后。
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出乎意料的，没过几天，琥珀收到卓语冰约见的短信。
还是阁楼。
琥珀心里暗想语冰姐终究是热爱绘画的。
那天没有画成，还是惦记着这事，还是想把那幅画完成。谁说的“画画不重要，生活本身才重要”来着？
礼拜六的午后，琥珀在约好的时间到了阁楼。
一进门就发觉屋里的气氛跟以前很不一样。
一股浓烈的咖啡香气飘过来，令馋嘴的琥珀做陶醉状，“哇，好香！”
卓语冰正在煮咖啡。
除了咖啡香之外，屋里好像跟以前也不一样。
是什么不一样呢？
琥珀不禁打量起这个空间。
原来，音响开着，有舒缓悠扬的音乐回旋室内。
室外的光线从薄纱窗帘透进来，不再强烈，显得柔和散漫。
跟以往不同的，沙发搬到了窗边，一个是单座沙发，一个是平常画画时常用的长沙发——已恢复沙发的靠椅也摆在了窗前。
玻璃窗前，透明的大花瓶里是一束蓬勃灿烂的鲜花。
桌上的小花瓶里也插着鲜艳的非洲菊。
茶几上摆满了花样繁多的各色点心。
“本来想请你在外面喝咖啡的”，似乎看出了琥珀的疑惑，卓语冰解释说，“可是想想，家里也许更自在舒服一些。所以。”
“你先坐坐”，卓语冰张罗道，“沙发旁有书，我一会儿就好。”
说完卓语冰又去料理她的现磨咖啡。
原来今天不是画画。琥珀在想。
鲜花。咖啡。音乐。书。安静舒适的环境。精致诱人的糕点。
冰姐真是贴心。
不多会儿，卓语冰端来两杯香气馥郁的咖啡，说，“来尝尝我的手艺。这叫现学现卖。”
既然是请人到家来喝咖啡，当然要有一点诚意。
前不久卓语冰买了咖啡机，在网上学习了自己现磨咖啡的做法。
琥珀接过咖啡，美美地呷了一口，做品味状，然后说，“嗯，真香。”
“还需要加点什么？方糖或牛奶？”卓语冰问。
“NOnono，perfect，相当完美。”琥珀由衷地赞道
卓语冰一直看着琥珀这一连串动作和表情，像一个期待评价的咖啡师，得到满意的答复，也很心满意足。
她们就这样坐在午后宁静的时光中悠闲地品着咖啡。
舒服放松得无以复加。
这不禁让琥珀产生了一个新的欲望。“真是太享受了！”她欢喜地试探地说，“真想抽支烟啊，那样的话，就更完美了。冰姐，可以吗？”自从抽了第一包烟之后，琥珀对香烟的依赖有增无减。
“当然。”卓语冰爽快答道。
琥珀正准备从自己的包里拿烟，只听见卓语冰说，“抽我的。”
琥珀还记得卓语冰说“当然”两个字之前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惊讶，而此刻，这股惊讶在琥珀自己的眼睛里了。
“冰姐也抽烟？”琥珀惊奇地问。
她没有见过卓语冰抽烟。
跟卓语冰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抽烟的。
卓语冰一边给琥珀递过香烟一边说，“我的烟龄长过儿子的年龄。”
琥珀再次表示惊讶。本来想问卓语冰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可是，又止住了。
而卓语冰在给琥珀递烟的时候本来想说，年轻女孩，还是不抽烟的好，对皮肤不好，可是，自己尚且这样，又有什么说服力呢？
更可况，很显然，女孩是近期才开始抽烟的。
这倒应了那句被人们翻转了千个版本句子：不吸烟的人都是不吸的，而吸烟的人，各有各的理由。
所以，她也没有说话。
还好抽烟的时候，喝喝咖啡，翻翻手中的书，耳畔飘荡的是悦耳的背景音乐，倒真的不需要说话。
一支烟的功夫过去，卓语冰对琥珀说，“尝尝点心，是午饭后专门去买的。”
琥珀尝了一小块慕斯，一入口便吃出是熟悉的味道。仔细回味，原来是她上次请卓语冰去过的那家下午茶吧做的点心。
冰姐真是有心。还专门到那里去给她买点心。
琥珀美美地享用了一块小点心，满足地说，“真是幸福，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过节的时光。”
“呵呵”，卓语冰慈爱地笑。很享受地看着小女孩的满足。
“记得小时候每逢过节，不仅可以吃到好多甜美的糕点瓜果，大人们也总是脾气少有的好，我们这些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一边贪嘴地吃着东西一边缠着某个善心突发的大人讲故事……当然，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得它自己都成了故事……”琥珀的语气里不自觉地溢出一丝惆怅。
“哦？喜欢听故事？现在还喜欢吗？”卓语冰笑盈盈地问。
“当然！冰姐可以给我讲故事？”琥珀觉得果真如此，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想听什么？”卓语冰并不回答，只是这样笃定地胸有成竹地问。
“海的女儿。”琥珀脱口而出。
被卓语冰临时布置成一个咖啡屋的阁楼真是非常像那么回事，应有尽有，连类似咖啡馆里会提供的画册、书籍、休闲读物之类的都很丰富。
琥珀刚才手里就在翻一本童话图集，翻到了这篇《海的女儿》。不禁有些想念那个纯真无邪为爱献身的小公主，所以这样脱口而出。
卓语冰笑笑，说，“好。”
琥珀再次惊讶。
卓语冰真的要给她讲故事？这个下午真是幸福得快不真实了。
卓语冰说完那个“好”之后，走到书柜边，在顶层拿来一本书。
琥珀看到，书名是《安徒生童话》。
卓语冰翻开目录，然后又翻开书页，迅速地一目十行地把内容过了一遍。
合上书页，她去重新沏了两杯茶，走到琥珀跟前，笑笑，说，“这才算是下午茶时光？讲故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