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背影
初夏的微风送走了春天的柔软,浑浊的大气中夹杂着繁复的味道,有花香味,有泥土味,有树脂味,有虫的气味,还有医院里弥漫的消毒药水味。
我站在病房的窗前,眼睁睁的看着楼下花坛旁,娴正对你怒目相向,百般责难。你的头极低极低的垂着,两只脚紧贴着退无可退的泥土边线处,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角用力揉扯着。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个画面必定以为你是个犯错的学生,接受着老师的教诲,付之一笑便匆匆而过。可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叶,正独自承受着本该由我们来共同面对的劫难。
橘黄色的光线越过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晕,笼罩着我的双眼。我反复的责问自己,如若事前估到娴的出现会引起这番涟漪,我是否能够及早作出正确的反应,而不至于落得如此惨痛的下场。我又怎么能够以伤害母亲的身体为代价来换取与爱人的厮守,那样我会背上违背孝心的十字架,分秒也得不到轻松。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我在母亲受伤后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不是我不想留叶下来陪我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而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任性,我亦不敢任性的再下一次赌注-让母亲在醒来后看到你的存在,可知道我已经输不起了。
我还是靠在走廊边上,这时候,严峻突然走了过来,说:“宋雯,可把你找到了。你还好吧?阿姨怎么样了?宋娴打电话告诉我说阿姨摔伤住院,我就立刻赶过来帮忙。”
“宋娴干嘛打电话给你!”我生气极了,冷冷的说:“谢谢你专程跑一趟,我妈已经睡下了,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再走算什么男人。你不用理我,我就在这儿待着,等阿姨醒了你叫我。”严峻说完,走到另一边的板凳上坐了下来,看样子是不打算离开了。
在这个当口,我很怕他这么缠下去,便掏出手机找宋娴讨说法:
“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告诉严峻我妈住院的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宋雯,我这么做完全是替你考虑。你看你把事情都搞砸成什么样啦!”宋娴不甘示弱的反问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事情绝对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这是要把帐算到我头上咯!你该不会幼稚的认为,我不来张罗你和严峻的事,你妈就能接受你和那个周叶双宿双飞。”她讥讽的说
“不管我和周叶以后会怎样,你硬要把严峻扯进来,就是不对的。不只是对我,就是对严峻,也不够负责。”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对人的判断,你让任何一个旁观者来看,严峻都是个绝佳的结婚对象,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呵,我会不会后悔不用你来操心。你告诉严峻我妈摔伤的原因了吗?”我问
“我可没有那么愚蠢,你和周叶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跟人提过。”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说,是阿姨在家拖地,不小心滑倒了。”她淡然的说
“你倒是很会骗人啊!既然你把人骗来了,那你赶紧打电话让他走,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应付他。”
“宋雯,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吗!我干嘛非让他来,你也不仔细想想,你妈现在这种状况,要是醒来看你还和周叶在一起,她能受得了?要是再让她受到刺激加重了病情,你让你父母的晚年怎么过!”
“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已经让她先走了,我妈醒来只会看到我一个人。”
“可是你的态度呢,即使周叶人不在,只要你们关系还在,你妈能省心?我让严峻来,就是帮你找个台阶,缓和你妈的情绪。你要是还有孝心,就算是演戏也得把场面做足了,让你妈安心上手术台。”
终归,我在和宋娴的对峙中败下阵来。在理论上我无法反驳宋娴说的话,事实上我也不得不遵循她的话来做。我一想到母亲,我的心就软了,我的理智征服了情感。在我想来,相比起与父母做决裂,不如牺牲那个爱我而又为我所爱的人更容易一点。
故此,在叶抬头看向病房窗户的那一瞬间,我倒退了一步,透过玻璃的斜角凝望她的背影渐渐消去…
洁癖的宋大
纸巾篇--
首先,宋大对纸巾有固执的依赖性和挑剔性,理由如下:去超市买包包纸巾,要从包装封面选起,封面难看的不要,牌子不好的不要,然后是纸巾厚度,棉质层,花纹图案,香氛气味。。。挑选出分别用于擦手脸擦,擦板凳和擦屁屁的三种纸巾备用。
擦脸的要带花纹和香味,包装要有质感,这样拿出来用的时候可以显示出生活高品质,
擦屁屁的都是无色无味的。。原因大家都明白的。。。
还有次等的就是用来擦板凳,桌面,鞋子。。。。
湿巾篇---
同样的,需要根据功能来选择,带香味的,带消毒的,还有专门的酒精棉来擦拭手机,ipad,电脑,摇控器等常摸电器
吃饭篇---
与其说宋大在吃饭,不如说她在丢纸巾。。。和她吃饭不用看人,只要看桌前成堆的费掉的纸巾量就可以了。
平时吃个米线,面等简餐都可以用掉一整包纸巾,可想吃火锅等繁复的菜式,她要用多少了。原因嘛,人家太淑女,吃一口,就要擦嘴角一下。我说她是漏嘴巴,吃一口就搞的满嘴都是。。。
其它生活篇--
宋大给自己和我都买了随身携带的折叠筷子,一般不用外面提供的餐具
吃饭前,碗和茶杯都要自己用水再清洗一次才会动筷。。。
回家第一件事,洗手,用消毒液洗手。。然后,换家居服。才能在家自由活动。。
在宋大的各种洁癖攻击下,我现在也越来越难以忍受脏乱的环境。。。
每次要去那种偏远的地方,我的心情就很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