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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微微一笑,点头道。

翌日上午,李家姐妹坐在燃烧着壁火的温暖的客厅里和杰茜卡聊天,三个女人不时用英语交谈。

作为欧洲人,杰茜卡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李文妮的英语水准也很高,而当空姐的李文婷也能说一些。

我独自出了门,一个人走在白雪皑皑的小镇上。冬季的哈尔施塔特,的确美得宛如童话中的世界。

我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小酒馆。那年的五月,我曾在这里因为苏玲的离世,哭得不能自已。

小酒馆里的一切还是跟那年一样,令我恍若昨日。要了一杯白兰地,坐在吧台旁独饮,耳畔传来说话声。

我听不懂,抬头看去,吧台里坐着一位日耳曼老人,正对着我微笑。我赶紧拿出便携式翻译器,对老人说道:“抱歉,我不懂德语,您刚才说什么?”

老人微笑道:“年轻人,我见过你……”

我不解,笑道:“是吗?”

老人又说道:“两年零八个月以前的春天,有一天晚上,你在这里哭得很伤心……”

我这才释然,微微一笑,“是啊!您记性真好。”

“那么,现在你好了吗?”老人关切地问道。

“嗯,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谢谢您!”我微笑道。

“那就好,祝你愉快。”老人说着,对着我举了下酒杯。

我也对他举起酒杯,“谢谢,也祝您愉快。”

走出小酒馆,又开始下雪了。我仰头看向大雪飞扬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玲子姐,如果你天上有知,一定会祝福我和婷婷的吧?”

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和落在脸上的雪花融合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

“宇豪……”耳畔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唤。

我扭头看去,只见李家姐妹站在附近,衣服、帽子和围巾落满了雪花。她俩都看着我。

李文婷看向身旁的姐姐,笑道:“杰茜卡说得没错,他果然在这里。”

我心头一热,在哈尔施塔特漫天飘舞的大雪中,走向那对姐妹。

三个月后。这天,是我三十一岁的生日,李文婷又去飞了。

傍晚,在公司忙完独自回家。虽然在电话和微信里收到了家人对我的生日祝福,可一个人度过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是稍感冷清。

李文妮一家三口在成都,前段时间我妈和我干妈带着陈忆玲回南充了。本来我打算去苏母那里跟她和宝儿一起吃顿饭,可苏母在电话里告诉我,宝儿今晚要学画画,她要送宝儿去老师那里上课。

得,看来今晚只能形单影只了。好在不是什么大生日,一个人过就一个人过。

岂料刚进家门,就被吓了一跳。只见光线黯淡的客厅里站满了人,众人齐唱生日祝福歌。站在最前面的是李家姐妹,她俩身后站着我爸、我妈、李爸、干妈(抱着几个月大的陈忆玲)、阿汤哥、苏母以及两个小家伙宝儿和小阿汤哥。

这年二十六岁的李文婷端着一个插了三根蜡烛的生日蛋糕,在她身旁,这年三十四岁的李文妮双手搂着妹妹的肩,摇曳的烛光中,姐妹俩的笑靥格外美丽动人。

两姐妹都笑盈盈地看着我,对我吟唱着生日祝福歌,“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老公(宇豪)。”

她俩唱完最后一句,李文婷把蛋糕交到身旁的阿汤哥的手里,喊了一声“老公生日快乐,我爱你!”,搂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弟弟,生日快乐,我也爱你。”李文妮也搂住我的脖子,在我另一侧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

我左搂右抱,拥着这两个深爱我、我也深爱她们的女人,在我的家人和儿女们的簇拥下,那一刻幸福和甜蜜溢满了我的整个身心。

与此同时,美丽的哈尔施塔特湖的湖畔,那栋临湖的小楼房的后花园里,坐在轮椅上的苏玲穿过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遥望没有尽头的远方。

“宇豪,生日快乐!”她默默地说着,泪水涌上眼眶。

她并没有死,而是已来到三十六岁的年华,依然美丽,只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憔悴,一脸的病容。

杰茜卡从身后走来,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把双手搁在她的肩上,柔声问道:“又在想他了吗?”

苏玲抹了一下眼泪,微微笑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三十一岁了……”

她轻叹了一声,又看向远方,“真快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我们刚开始那会儿,他也才二十二岁,仍然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这一晃,他已年过三十,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和成熟男人了。”

杰茜卡蹲到苏玲的面前,看着她说道:“亲爱的,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告诉他呢?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你还在担心他回头来找你吗?”

苏玲摇头道:“不要,千万别告诉他,也别告诉他身边的任何人。在他们的心目中,三年前我就已经死了,这对于我和他来说,至少在宝儿长大之前,是最好的结局。我反正已不想在人世久留,把宝儿交给他,交给妮儿姐妹俩,交给他的家人们,我特别心安。现在又何必去破坏这个局面,让他们因我而痛苦呢?”

“可是,你这样也太苦自己了……”杰茜卡动容地说道,“三年多以前你回到奥地利时,查出患上了这该死的渐冻症,那时你却瞒着我们所有的人。直到宇豪从中国过来找你,执意要带你回国,你打发他带宝儿走了后,才告诉我实情,并要我帮助你、配合你,编造了这个谎言……”

她说到这里不禁哽咽,“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好几次我都差点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尤其是宇豪第二次来奥地利时,当时我和鲁迪把他带到你根本不在里面的那座墓的面前,还把假的死亡证明交给他,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我真的是于心不忍。还有,三个月前他们三个来这里时,我只能把你交给鲁迪和护工照顾,那时我也好想告诉他们真相。”

“谢谢你,杰茜卡……”苏玲微笑看着自己的这个异国闺蜜,“难为你了。”

杰茜卡站起来擦了一下泪水,苦笑道:“我的这点难处算什么?真正苦的是你。”

“你错了,我并不苦,我爱宇豪,爱宝儿,也爱妮儿姐妹俩,还有我的妈妈。为了成全他们,做什么我都愿意,也是值得的。实际上真正苦的,是倘若得知了真相的宇豪,和这些爱我的人们。”

“对了,宝贝,瑞士那边有消息了吗?申请已经递交上去有一段时间了。”苏玲拉住闺蜜的手问道。

杰茜卡叹道:“这种事需要一个严格的审核过程,还有长达十二周的冷静期,你急也没用。”

“唉!好吧!看来我只能等了。”苏玲无奈地叹息。

杰茜卡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不用走这条路,我可以永远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一直陪在你身边……”

“杰茜卡!”苏玲坚决地说道,“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请让我有尊严地死去。”

杰茜卡无奈地点头。苏玲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死后,这栋房子就交给你了,请帮我好好打理。如果将来你要卖掉它,务必找一户能善待这栋房子的好人家。因为,这里承载了我的生命最后阶段,和宇豪、和我儿子美好的时光。”

“我会的,你放心。”杰茜卡微笑道。

“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宝贝。”苏玲又说道,“请帮我拿纸和笔来,趁我现在还能写字,我要给我老公和我儿子各写。”

杰茜卡不解地看着她,她笑道:“我并没有改变主意,而是想等到宝儿成年后,请你把这两封信寄给他们父子。到了那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许他们不会有多痛苦了,也能理解我的苦心,也算我对他们父子有个交代了。”

杰茜卡拿来纸笔和一本垫着写字的硬壳书以后,就回到了房子里,让闺蜜一个人安静地呆在后花园。

“亲爱的老公,尽管我们没有结过婚,可在我的心中,你是我这一生的老公……”

此时,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湖畔的后花园,苏玲继续在纸上写道:

“老公,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可能我已安乐死了十多年了,宝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请原谅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始终认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最好的结局。因为我不可能让你看到自己爱的女人,让宝儿看到自己的妈妈,活得没有一丝尊严……”

“……谢谢你给你和婷婷的女儿取名忆玲,我也希望我能永远活在你们的心中。泰戈尔说,生若夏花之灿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我做到了,为我开心吧!老公,我好爱你,好爱我们的儿子……”

泪水,从苏玲的眼中不停地滴落到信纸上……

“……老公,你和宝儿在人间一切都好,我在天堂便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念我,我在这边有爸爸和弟弟的陪伴……请告诉我,宝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吧?他长得高、长得帅吗?我好想知道……”

四十五岁的李文妮一边念信一边流泪,几度哽咽。这是二零三三年的一天,在我家别墅的客厅。三十七岁的李文婷将头伏在了姐姐的肩上,她已是泪流满面。

四十二岁的我看向旁边的宝儿,他也在看母亲生前写给他的信。十八岁的他,已长到了一米八七。

“宇豪……”李文妮念完信后,含泪对我说道,“杰茜卡在她的信中说,那栋房子一直没有卖。找个时间,我们带宝儿再去一趟奥地利吧?”

“好。”我对她微微笑道,“就这个暑假,叫上姐夫,把三个孩子都带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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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我和姐姐住在一起的日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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