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不该将这些告诉教务处呢?不告诉的话,自己过不了这关;告诉的话,恐怕丁素素就毁了。
说实话,那个丁素素长得的确不错,浑身上下水灵灵的,可做的事情咋就那么肮脏呢?
想到这里,陈少棠觉得胳膊疼了起来。什么!胳膊疼?我的胳膊怎么了?哦,该死,早就摔断了。
陈少棠在暗暗佩服自己的耐受力,也自嘲于自己因忙于事务而忘了疼痛的痴傻。
下午上课前,陈少棠走进教务主任的办公室。
“陈少棠,你是来解释为何会窃取刘见晨的芯片吗?”主任抬头问。
“不是。”陈少棠答道。
“嗯?”主任疑惑道,“那你来干什么?”
“窃取芯片是有原因的,但我不能说。”
“你这么固执,我没法向学校交待呀……”主任无奈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是选择不说吗?”
“嗯!”
“那没办法了,我只有开除你了。”
听到“开除”二字,陈少棠并没表现出惊讶的态度,因为这在情理之中。要知道,保护女子指定要付出代价的。
“好的,”陈少棠冷静道,“我这就给雪姨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回家。”
“什么?”主任对这话相当震惊,“你……真想被开除吗?真想离开学校吗?”
“实话说,我也不想的,可的确没办法。”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解释。”
“我的确有不方便说出的理由。”
“……”主任盯着陈少棠道,“陈少棠,你是不是在为某位女生遮掩什么?”
“……”
“我劝你再考虑一下,毕竟被开除的代价太大了,这真得值得吗?”
“值得!”陈少棠正色道。
“唉!”主任唉了一声,不再多劝,“你父母的电话号码是什么?”
二十分钟后,雪姨驾车来到学校,走进主任的办公室,坐在一旁的陈少棠起身相迎,拥抱雪姨,当雪姨握住他的手臂时,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臂的断裂处,让他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雪姨关切地问。
“没怎么。”陈少棠慌忙遮掩着伤处,却被雪姨看到他的右臂腕端上方肿了一大圈。
“断了?”雪姨问,说着抓起了他的右臂,果然,那里青紫一片,肿得老高,一看就知道骨头断了,“怎么断的?”
听到“断了”二字,主任也抬起头来:“什么?断了?腰带断了?”
“主任,这事儿你不知道?”雪姨问向主任道,“陈少棠右臂断了。”
主任离开办公桌来到陈少棠面前,观察着他的伤处:“怎么断的?”
陈少棠讲了昨晚攀在泄水管上时,被人强行拉下地面手臂砸在巨石上的事实,主任摇摇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声不吭呢?”主任心疼道,“你看都肿成啥样儿了!开除的事儿先别谈了,先去医院吧。”
雪姨却阻住了主任:“主任,反正他也能捱,咱们就先将开除的事情办了吧。”
无奈之下,主任只好返回办公桌后,坐回椅子上。
“主任,你真打算要开除陈少棠吗?”雪姨问。
“从主观上不想,”主任道,“可毕竟陈少棠违反了校规校纪,被窃的那位男生也不依不饶的……再说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不处理,学校还哪有威严存在啊。”
“这样,你叫那位男生来,我跟他谈谈,希望他撤销对陈少棠的指控……然后我再跟你写个保证书,我可以保证陈少棠以后绝不再做这种事,倘若再次违反,我会直接把他领回去,这次就给他记个大过……不管怎么说,总要给孩子一个机会嘛!”雪姨道。
主任望望雪姨,又望望身后的陈少棠,还真舍不得这位小伙子,便摇摇头安排人去叫刘见晨。
刘见晨本是厚道人,见雪姨说得恳切,便同意了她的要求,因此,整件事最后以陈少棠被记一大过,然后通报全校而告终。
事毕后,雪姨带陈少棠回家治伤,在路上他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她,令雪姨叹息不止。
陈少棠的胳膊伤得并不严重,只是骨头裂了,有雪姨的照料,无须去医院,回家后她取出药膏涂抹到伤处,然后慢慢为其包扎着。
“少棠?”
“嗯?”
“以后要记得……”
“记得什么?”
“有的女子值得保护,有的女子就算了。”
“嗯。”
望着雪姨低头包扎伤口时的温柔和疼爱,陈少棠感到如升天堂般的美好,既感动又舒适,有被爱的幸福。
“雪姨?”
“嗯?”
“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亲妈。”
下午,自由活动课。
球场上正进行篮球比赛,陈少棠看了一会儿,感到无聊便回了宿舍,脱掉上衣,光着上身攀上二层床,闭着眼睛开始训练悬挂式仰卧起坐。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当卷腹一百下后,陈少棠垂下脑袋,放松腹部,深吸几口气作适当的调整,当睁开眼睛时,眼前蓦然出现一个倒影。
看那倒影中分头、尖下颏、扭扭捏捏的步伐,一定是曹逢宝了。他来做啥?陈少棠暗道,接着曹逢宝来到他身旁,站住不动了。
陈少棠抬头向上瞧去,看到曹逢宝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从上到下,从小腿到大腿,从腹部到胸部来回扫射着,目光仿佛在抚摸。
陈少棠脊背蓦然一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实在做不下去了,立刻翻身下床,道声“你好”后走向窗台,有意背对曹逢宝,拿出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实质上在安抚自己那颗颤栗的心脏。
刚放下毛巾,便感觉身后一动,有一双手臂分别从左肩右腹环到他前胸,轻轻抱住了他,并且那人两手联搭,环在他的胸前。
陈少棠吃了一惊。
“陈大哥~~”
没等他有所反应,背后就传来令人牙酸的微颤尖音,令陈少棠一阵恐慌,心底升起难以描述的复杂滋味。
这时,一群室友呼啦一声涌了进来,陈少棠蓦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完了,陈少棠暗道。但曹逢宝依然没有放手的自觉。
“陈大哥,你们……在做什么?”杨鲲迟疑道,“需要我们先退出去吗?”
“我们没做什么,你们不用退出去,”没等陈少棠开口,曹逢宝道,“我来就是想问陈大哥一件事……陈大哥,你并没那么高,也没那么胖,却为什么那么壮捏?”
“这个……那个曹逢宝,你先放开我,然后,我慢慢给你解释好不啦?”
曹逢宝终于放开了陈少棠,主动坐在床沿,然后拍拍旁边示意陈少棠挨着他坐下,陈少棠望了一眼四外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鼓足了勇气坐在床沿上。
“靠近一点嘛。”遭逢宝撒娇道。
没办法,陈少棠靠近了一点点。
“再靠近点。”
“这个嘛,”陈少棠又向曹逢宝靠近了些,尴尬道,“逢宝啊,刚才你问我,为什么既不高、又不胖,却为什么那么壮?我来告诉你啊……”
“我听着呢。”
“我是锻炼出来的。”
“你是怎么锻炼出来的,”遭逢宝支起下巴道,“我也锻炼过,我咋就不行呢?你看你,胸脯就像倒扣俩大碗儿,腹部就像麻将牌,一颗一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