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丨安丨的指引下雪姨看到了陈、郭二人,见到二人毫发无伤后便不再着急,简单询问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一会儿,笔录开始,一女三男被带到问讯室里,雪姨在一旁作陪。几人老老实实报了名姓和年龄,开始陈述事情的起因。
“公丨安丨同志,不用往下问了,”那人开口道,“这陈、郭二人深更半夜放觉不睡,跑到公园里就是要耍流氓,难道我们教育教育他还不行吗?”
“他们耍流氓?”没等别人开口,雪姨便开口了,“那你们干啥去了?你们又不是执法人员,凭什么教育别人……倘若你非要说他们耍流氓,我也要说你们两人深更半夜潜入公园也有伺机作案的嫌疑。”
“你是谁,怎么乱说!你有啥证据说我们司机作案?”
“那你有啥证据说他们两人耍流氓?”
“那他首先踢人了。”
“你也踢还回来了。”
“他伤得不重。”
“难道你们那位伤得重吗?我是从小学医的,我来看看他到底伤得怎么样。”
“……”
“为什么你们去而复返,再次截住他们,还要上前威胁面前这位女孩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
“我告诉你,这个公丨安丨分局的局长是我表哥,他一定会明辨是非的,你要敢再跟我们顶牛,到时候我会找人彻查你的过去,看看你还犯有什么前科……到时我们旧账新账一块儿算……你看如何?”雪姨淡然道。
“……”
对方两人哑口无言,笔录顺利做完,双方各各放行,不再互相追究,然后走出公丨安丨局的办公大楼。
“雪姨?”郭涵玉问。
“嗯?”
“你真从小是学医的?那医术一定很高明吧?”
“唬人的……从小到大我只给陈少棠的爹包过手。”
“呃……那你真认识他们局长?”
“不认识,”雪姨淡然道,“我连他们局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
郭涵玉默默为雪姨伸了个大拇指。
回到学校后,陈少棠无心听课,坐在那里复盘昨晚至今晨的所遭所遇,想到了郭涵玉的勇敢、智慧与坚持,不禁为她赋诗一首:
亦是代父木兰,果然巾帼丈夫。
不负四娘威名,又称侠女红拂。
写完后将其誊写在一张精美纸张上,于课后攀上四楼送给了郭涵玉,她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字写得真不错!”郭涵玉开口道,“不过四娘是谁?红拂是啥?”
“还好,你没问木兰是谁。”陈少棠开口道,“小时候看过小人书么?那上面有吕四娘和红拂女的传说,她们都是历史上著名的侠女。”
“你那意思将我比喻成花木兰、吕四娘和红拂女?”
“你昨晚遇事不慌,对我不离不弃,敢于拼命,跟她们也差不了多少。”陈少棠肯定道。
听到陈少棠的解释后,郭涵玉终于将那张纸笺贴在胸口上,闭着眼睛开始酝酿感情。
所有女孩子受到赞美的表情都一样啊,陈少棠暗道,这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趁她在闭眼时亲吻她一下。
想到这,陈少棠瞅瞅周围,有几位同学在走廊里笑闹着,根本不会注意他们二人,于是他果断行动,刚要将嘴巴凑上前去时,郭涵玉的双眼忽然睁开了。
“你想干什么?”郭涵玉望着陈少棠凑上来的一双红唇退后道。那双嘴唇近距离观看时,不啻于两挂红香肠。
“没什么。”陈少棠退后道,“你脸上好像有颗面包屑,我凑上去看看是不是。”
郭涵玉摸摸脸庞,划拉了半天突然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吃过面包?”
“或许你吃过馒头。”
“别胡说八道了,”郭涵玉笑道,“早上在公丨安丨局里吃得免费早餐,米饭加菜……要说我脸上有东西,那也只能是米粒儿啊。”
“呃……真是一顿难忘的早餐!”陈少棠尴尬道。
课后,教室,好长时间不理陈少棠的钱悦容忽然踱到他身旁。
“陈大哥?”
“嗯……容容?”陈少棠抬头惊讶道,“呃,你终于跟我说话了,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理我了呢。”
“没打算理你,”钱悦容冷冷道,“我是找你算账来了。”
“算账?我没记得欠你钱啊!”
“不是钱的问题,还有比钱更重要的问题,”钱悦容道,“我问你,你给郭涵玉写诗了?”
“是啊,写了啊。”
“为什么给她写诗?”
“为什么不能给她写诗……你那意思只能给你写诗?”
“哼!当时给‘一中三美’写诗就算了,好歹她们是咱班的……给我们‘四大名伎’写诗也可以,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你给郭涵玉写诗算什么?”
“算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什么?这么快你就入手了……当时我那么追求你,你都迟迟没有答应,而你这么快就答应她了?”钱悦容生气道。
“这事我早就跟你谈过了,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们适合做兄妹,不适合做男女朋友……”
“拉倒吧,别整那些没用的……陈少棠,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那么嫌弃我?是因为我跟我笔友好了一晚上,是这样吗?在你眼中就不那么纯洁了。”
“不是,记得在笔友事件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早就有念念不忘的人选了。”
“胡说,都是借口!”钱悦容叫道,“在笔友事件之前你的态度没有那么坚决,笔友之后你就变了,在更加努力追寻你之前的‘公交女孩儿’了,是不是这样?”
“容容,你冷静点儿,不要不讲道理……”
“哼,是,我是一张染上了墨汁的白纸,再也没法变纯洁了……但我有办法让郭涵玉也变得不纯洁起来!”钱悦容叫道。
“你想做什么?”陈少棠惊惧道,钱悦容的这番话让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也是最关心的事情。
“我做什么跟你没关系!”钱悦容撂下这话后迅速转身而去,令陈少棠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
钱悦容撂下陈少棠后,气呼呼地坐在古云霞和林蕉一旁。
“怎么了,‘老婆’?”古云霞问向钱悦容,“什么事这么生气?”
钱悦容不理。
“你不是不理陈大哥了吗,你怎么又跟他说话了,而且又闹新别扭了?”林蕉问。
“不许在我面前提到他,更不要在我面前叫他陈大哥!”钱悦容鼓着腮帮道。
“我看你呀就是小气,没事老跟陈大哥闹别扭做什么,他是那么好的一个大哥。”林蕉道。
“好大哥?一个联合外人来欺负自家小妹的男人,也算好大哥!”钱悦容叫道。
“别乱说!谁不知道陈大哥总是联合我们这些自家小妹去欺负外人呢!你这么说公平吗?”
“不公平?我追了他那么久他都不答应,而他轻易就做了别班另外一个女孩儿的男朋友,这不是联合外人欺负我是什么!”
“你呀,”林蕉笑道,“不熟的瓜你非强扭他做啥?人家熟瓜碰熟瓜,碰起来才是香香的,又干你这只生瓜何关呢?”
“你说我是生瓜?”
“我说你是没跟陈大哥看对眼的绿豆王八……既然跟他不对眼,你就去找你对眼的,何必跟他依依不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