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节这方有人摸摸自己被莫清方的砖块敲破之后流血的脑袋,怒视着莫清方。场面僵住了,双方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这时,有同学在进出校门时发现了围在教学楼北侧角落的这群人,纷纷向这边围拢过来,聚在陈少棠一方询问着。
“来人是谁?”有人问向陈少棠。
“是商校和技师学院来人干架了,”不等陈少棠答话,钱悦容鼓着腮帮道,“还说我们学校尽是些虾兵蟹将,十分不堪一击,还要荡平我们什么的。”
“哦,”好奇的同学们道,看看己方,再看看对方,“谁赢谁输了?我看双方怎么都流血了?”
“很难打!”钱悦容道,“这几个人相当厉害,把‘西瓜皮’差点打裂了。”
大家沉默,莫清方不满地看看钱悦容,她假装没看到。
这时有位迷彩服道:“好,你让他们等着,我去叫预备役们!”那人说完便跑走了。
“有本事就别走!一会儿我们又要来人了。”钱悦容对林节道。
“又是一群女生?”林节冷笑道。
“别胡说八道,等他们来了你就明白了。”钱悦容道。
“你们还是走吧,”陈少棠突然开口道,“你们再厉害,也不过六人,还能打得了我们全校么?”
“走?”林节一方有人道,“那算怎么回事儿!我们倒要看看你们学校都是些什么人!”
不一会儿,大家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转头望去,果然看到张惠光带着十几位迷彩服来了。他来之后先看看林节一方,再看看陈少棠一方,最后眼睛盯在莫清方身上。
莫清方真够狼狈的,“西瓜皮”散乱着,衣服也破了,身上到处点染着血迹,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再看看苏瑱玉,她身上也被莫清方的鲜血沾染得到处都是。
“哟,真是一对患难夫妻啊,”张惠光望向莫清方道,“怎么,被人打败了?”
莫清方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没开口说话。
“我说陈少棠,”张惠光又将眼睛盯住了陈少棠道,“要是打不过人家,就赶快叫人帮忙啊……你看让你们这几位丢人丢的,这要传出去我们学校的名声不就彻底玩完了?”
陈少棠看都没看他。
“嗬!我说陈少棠,你还带了一群‘女兵’来?你可真有女人缘啊!”张惠光绕着陈少棠这群人走动着,边走边啰嗦,“钱悦容、吴韵杰、谭艳,还有个男人婆……耶,你还把夏珥莹弄来了……我说陈少棠,以后你能不能有事没事儿别总是麻烦我老婆!”
夏珥莹听到这话后未作任何辩驳,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你他妈才是男人婆!”古云霞反讥道。
“张惠光!”钱悦容不悦道,“我说你到底是哪头儿的?你这一来,不说帮忙,倒先批评起我们来了,在外人面前显摆你喜欢内讧咋的?”
“你闭嘴,钱悦容,”张惠光道,“你说男孩子打架,你们女孩子来掺和啥!等你们的好大哥被打趴下了,然后你们帮他抬担架?”
“别放屁!”钱悦容道,“我看是你会先被人揍趴下。”
对面的林节等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内讧,一人不耐烦道:“我说那位迷彩服,就别晃来晃去的‘演电影’了,你是个演员啊还是来帮兵助阵的?”
被挑衅的张惠光抬起头来,不悦地盯向对方那人:“等不及被打趴下了咋得?我们内部开会有你们插嘴的余地吗?”
“你打就打,不打就滚!”那人道。
张惠光这下忍不了了,口里说着“你小子不服啊”便向那人扑去,刚刚扑到那人面前,便被林节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不得不说,这脚出得真是干净利落,连对面的钱悦容都鼓起掌来,大叫着:“好!踢得好,踢得妙,踢得呱呱叫!这下终于不会再有人在你耳边啰哩八嗦了。”
“钱悦容,你!”趴在地上的张惠光尽力扭转脑袋望向钱悦容道,“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再收拾你!”
“等你能爬起来再说吧。”钱悦容道。
这场景令林节一方很不耐烦,一人皱眉道:“卧牛学校这都是些啥!就都这样的,我们还来打个啥劲!”
张惠光爬了半天没爬起来,有几个迷彩服惧怕地望了望林节冷冰冰的脸庞和他的双腿,极不自信地靠近张惠光,抓住了他的双脚将他拖回了自己的阵营中。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嘛!当我是死狗吗!”张惠光尽量仰起脑袋大叫道,一激动嘴唇还是不小心着在地上,擦着了一粒小石子,疼得他哇哇大叫。
“咱们还是别打了,”林节这方有人道,“这所学校里尽是些傻子……我实在受不了了!”
“该!”钱悦容对张惠光道,“不是能耐吗?咋一出场就领盒饭了?依我看,你是纯粹冲着盒饭来的吧!”
“你这个小娘皮……你这张利嘴……看我不……”张惠光道。
“你来咬我啊!”钱悦容道。但张惠光没法去咬他,因为他还站不起来呢,只是趴在地上干嘎巴嘴,骂着:“我咬死你丫的!”
“行了,光哥,再说下去就让外人笑话了!”一位迷彩服劝道。
“我去你的……谁要你来帮我的,给我滚!”张惠光叫道。
林节看着对方众人的表演冷笑着,心说这所学校真不值得一来啊,既然学生个个都这么能演,何不改成戏剧学院呢。
这样想着,林节招招手说声“咱走吧,再呆下去我要吐了”,也不跟对面的陈少棠打招呼,便带着自己人转身离去。
陈少棠没有开口说话,暗暗思忖着林节的作法是对的,这人不仅身手厉害,而且头脑冷静,不争一时之气,还是不错的。
“你给我站住!”张惠光突然大叫道,依然趴在地上伸手指着林节等人的背影,“怎么,打了人就想走吗?谁说让你走了!我这就去叫人,有本事你们给我等着!谁要想走谁就是龟儿子!”
听到这声叫骂,林节停步转头,就是一皱眉。
“就你那熊样儿,来十个也不够打的,你叫嚣什么!”林节这方有人叫道。
“我还有人!不服你就等着!”张惠光依旧叫着。
林节摇摇头,继续带着众人向校外走去。
林节带着伙伴们继续向校外走去。
“胆小鬼!”张惠光大叫道,“草包!一听说有人来就吓跑了,难道商校和技师学院招了一群废物吗……以后你们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商校或技师学院,简直脏了耳朵……”
在骂声中,林节依旧走得稳稳当当,不为所动。陈少棠转头看看满嘴喷着唾沫星子的张惠光,心想世上竟有这种奇葩。
“行了,”陈少棠对张惠光道,“差不多得了,都被揍成这样了,还嘴上不饶人,难道非要让人说咱们卧牛学校尽是些嘴炮么?”
“你管我!”张惠光转头道,继而转头继续对林节等人叫骂着,“我说你们胆小鬼不敢停留了吧?你有胆回来?不信我弄不死你!”
林节那六人中终于有人忍不了了,转身就要回去,被林节一把拉住了:“你要干吗?”
“我要回去……那小子嘴太碎了,连人带学校都被他骂光了,我非废了他!”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