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胜杰对文远和叶心仪恭敬有加,接待殷勤备至。
文远明白司胜杰的心思,生活基地这几位正副主任,除了乔梁,都是李有为发配来的,自己都可以用。
只是目前还不到火候,自己刚主持报社工作,还没名正言顺担任书记和社长,这时候就迫不及待明目张胆铲除李有为的余孽启用自己人,影响不好。
而且刚打着上面的旗号处理发配了乔梁,再大规模搞显然不合适。
虽然文远有意让司胜杰官复原职,但此时不会露出半点心思。
文远特地来到养猪场,看到正穿着脏衣服埋头清理猪圈的乔梁,满意地笑了,这个昔日跟在李有为身后人五人六的兔崽子,终于落魄到了这般田地。
看到乔梁现在的样子,叶心仪心有不忍,但看看文远极爽的神情,什么都没说。
文远没和乔梁打招呼,接着去其他地方转,转完到了中午,司胜杰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款待文远和叶心仪,司胜杰和其他三位副主任作陪。
“不叫乔主任一起来吃吗?”叶心仪问了一句。
司胜杰眨眨眼没有回答,看着文远。
文远漫不经心了一句:“养猪场那边活很多,算了。”
文远这么一说,司胜杰明白了,忙跟上一句:“是啊是啊,乔梁在养猪场弄得浑身猪骚,坐在这里会影响大家食欲的。”
文远笑起来,其他三位副主任也跟着笑。
叶心仪皱皱眉头没有笑。
大家开始喝酒,叶心仪喝了两杯,起身说去菜园转转,大家也不在意,继续畅饮。
叶心仪直接去了养猪场,乔梁正在清理最后一个猪圈。
这些天乔梁都不回去吃午饭,早上来的时候有带的饭,尽量减少和司胜杰那几位见面的机会。
叶心仪走到猪圈跟前,一股浓浓的猪粪味迎面袭来,忙伸手捂住鼻子。
乔梁抬头看了一眼叶心仪,面无表情继续埋头干活。
“喂——”叶心仪叫了一声。
“有事?”乔梁抬头看着叶心仪。
“你怎么不吃饭?”
“老子吃不吃饭关你屁事。”乔梁没好气道。
看乔梁如此无礼,叶心仪来气了。
本来觉得乔梁可怜,想来关心一下的,没想到这家伙不识抬举。尼玛,你已经不是昔日风光无限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办公室主任了,已经是自己下属了,还这么牛逼,对上司一点都不尊重,连声叶总都不叫,还自称老子。
“哼,乔梁,你现在可真够惨的,在这里养猪有什么体会呢?”叶心仪讥讽道。
“老子惨不惨和你有关系吗?你跑这里来就是想看我笑话的?”乔梁闷声道。
“对,我就是来看你这凄凄惨惨落魄样的,怎么着?”叶心仪不甘示弱。
乔梁火了,臭娘们,刚当上副总编就在自己面前耍威风,以为老子怕你啊。
越想越生气,弯腰抓起一把猪粪,边往外走边道:“再放臭屁,老子用猪粪堵上你的嘴。”
叶心仪一看怕了,我靠,这混蛋要来真的,不得了。
叶心仪撒腿就跑,边跑边骂:“混蛋,你目无上司,等着,回头和你算账……”
乔梁把猪粪用力往叶心仪扔去,扔歪了,猪粪“噗嗤”落在叶心仪身边,吓得叶心仪尖叫一声跳起来,跑得更欢了。
看叶心仪跑地如此狼狈,乔梁放声狂笑。
乔梁笑得有些夸张,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周后,乔梁回江州到兽医站去买猪瘟疫苗,到兽医站一问,疫苗没了,明天才到,决定先回家住一晚,明天再来。
此时是下午4点半,乔梁进了小区走到楼下,下意识抬头看了下三楼自家的窗户。
这一看,略微一愣,卧室窗帘紧闭。
这个时间窗帘拉这么紧干嘛?章梅在家的时候,白天通常是不拉窗帘的,难道章梅没上班在家睡觉的?还是……
乔梁心里突然涌出不好的感觉,快步上楼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
家里很静,卧室的门关着,乔梁悄悄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
里面没有动静。
乔梁握住门把手,无声推开卧室门。
没人,床上收拾地很干净。
乔梁松了口气,看来是章梅午睡时拉的窗帘,走时忘记拉开,自己刚才想多了。
乔梁嗅嗅鼻子刚要出去,突然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心一紧,尼玛,这是男人才会有的那种味道,自己不在家,卧室里怎么会有这味道?
乔梁皱皱眉头,弯腰仔细看着床单,自己离家前不是这个床单,换过了。
乔梁突然发现床单上有一根弯弯的卷毛。
乔梁心里一震,伸手捏起卷毛,放在眼前反复看着,这是章梅的呢?还是……
越看心里的疑团越大,章梅那地方的卷毛自己摸过也看过,比较细软,而这根稍显粗硬。
显然,这卷毛不是章梅的。
既然不是章梅的,那会是谁的?
乔梁的心一阵狂跳,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把卷毛小心翼翼夹在里面。
然后乔梁去卫生间解手,一低头,看到纸篓里有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
乔梁盯住纸篓看了半天,低头闻了闻,心猛地一缩,又是那气味,仔细看看卫生纸上的遗留物,心再次狂跳起来。
乔梁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门口打开鞋柜,一看自己的拖鞋,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拖鞋平时都是习惯头往里放,而现在是头向外。
乔梁瞬时明白,毫无疑问,章梅带男人回家了,而且这男人穿了自己的拖鞋,而且这男人在卧室和章梅干了那种事,毫无疑问,那根卷毛应该是*夫的。
想起章梅平时对自己的不冷不热,还有和自己做那事的冷淡,乔梁怒火喷涌,
这臭biao子给自己戴了绿帽,红杏出墙了!
*夫是谁?什么样的男人会如此大胆在自己家里和章梅做那种事?
气疯了的乔梁此时无法知晓。
显然,这对*夫**行完苟且之事不久,甚至刚离开,章梅忘记拉开窗帘了。
乔梁坐在客厅沙发上抽了半天烟,逐渐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去卧室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
刚要出卧室,又看着床头上挂的大幅结婚照。
看着照片上幸福洋溢的自己,看着美若天仙的章梅,想到那对狗男女在结婚照下鬼混的情景,乔梁心里涌起巨大的酸楚和耻辱,一跺脚愤然离去。
这个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了。
乔梁在外面找了家经济酒店住下,躺在床上一个劲抽烟,琢磨着下午的发现,显然,章梅能把*夫带回家,一定不是第一次,甚至很久了,只是不知是和自己婚后出的轨,还是婚前。
想到婚前,乔梁心里涌出无比的愤怒和羞辱。
不觉天色渐晚,手机响了,章梅打来的。
“你回家了?”
“嗯。”乔梁不想多说,现在一听到章梅的声音就想吐。
“什么时候回家的?”章梅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下午4点半左右。”乔梁淡淡道。
“哦……”章梅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后怕,接着道,“你回家的时候我刚离开,中午睡过了头,走的时候窗帘忘记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