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如约而至,考试前三天,我突然病倒了。身体不够强大,紧张的复习和稀缺的休息直接把我送进了医院。高烧不退,医生做了各种化验和分析都没能对症下药,我的高考两天也是在发烧高热和例假痛经的状态下完成的。狗肉上不了正席这句话真是伴随着我一生中各大重要场合出现,老天总是在适当的时机跟我开着可大可小的玩笑。只记得从小每每参加文艺汇演,大型文艺比赛或者数奥竞赛等等,我总是可以搞出各种状况,尽管平时的练习多么出彩,正式上阵那天都会大打折扣,难道我的人生真的要一直这样戏剧性的发展下去吗?高考结束后,我继续躺进了医院,想想考试那两天我昏昏欲睡的状态,都不知是如何完成的考卷答题,只记得头顶上嗡嗡的吊扇吹得我一阵阵发冷,只想快点把题目做完。躺在医院里,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一切显得那么安静祥和,我静静的睡过去了,不知是因为前段学习太过于疲倦还是身体太过于虚弱,我醒来睁开眼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这次彻底休息好了,一个梦都没有做,睡的这么久,烧也就自然退了,睁开眼,想进食的欲望十分强烈。清醒之后,才知道自己是刚刚高考结束的人。那时的我,闭上眼都觉得天要塌了,想象过无数种高考会出现的状况,但是没有想象到自己会如此凄惨的完成人生中这么重要的一次考试,我想我的成绩应该是惨不忍睹的,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无论如何,在没有得到结果的时候,希望还是有的。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前,一句话来形容大家的状态,那就是没日没夜的恶补这两年缺失的娱乐活动。江海、王林、烽、小晶、张艺我们几个毫无悬念的凑在一起吃饭、逛街、唱k、喝酒、蹦迪、搓麻,能想到的娱乐活动全部玩了个通透,那段日子我们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玩累了,就横七竖八的躺在王林家或者张艺家的地毯上睡觉,醒来了,集体出动去觅食,进行下一项活动。我们曾经在一起发誓说,一辈子都要这样开心幸福的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殊不知,人们喜欢用誓言去留住曾经,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现实残酷的让我们都不想面对。
也是那段时间,大家才发现我这颗能歌善舞的新星徐徐升起。ktv里,我基本是麦霸了,从70年代到蛋蛋年的男女情歌全部通吃,就连玩骰子这种我第一次涉足的领域,也凭着各种狗屎运屡战屡胜。张艺常常摇着她那条芊芊玉指拍拍我说:“我看你不适合上学了,随便去哪个酒吧驻唱,迷死一大帮野男人算了。”江海在一旁憨憨的笑着。“你笑什么笑,又不是你家媳妇,瞧你那猥琐样儿。”王林最喜欢挑逗江海,每次打趣江海还不忘冷不丁的用身体压向江海,两个人便是在地上打滚厮打一番,当“战火”靠近烽时,烽总是一副“嫌弃”的态度驱赶着两个家伙,“离我远点儿,两个神经不正常的家伙。”而江海和王林是最受不了烽的这种置身事外,仿佛一定要把他卷进去来一起疯玩才算痛快,他们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经常三个人扭在一起,从地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让你看不清那一团东西里,手是谁的手,脚是谁的脚。几番激战,江海每次最先喊停,“好了,好了,头弄破了,不玩儿了不玩儿了。”究竟是也没分出个输赢,满身臭汗了,大家才肯消停下来。但是这样的游戏,肯定是在大家都休整好了之后又会重复上演,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小晶每次都很细心,尽管烽与她不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小晶都会给烽递上纸巾擦汗,递上矿泉水解渴。为了不让其他两位男士受冷落,我和张艺也会时不时给江海和王林擦汗递水。王林每次接过我的水,就会夸张的一口气都喝成空瓶,不禁喊道:“好水!再来一瓶!”江海不服气的很,总是吹嘘说张艺递来的水是甜的。我虽然从烽之前的信里知道些王林对我的感觉在变化,但是既然大家都没有明确,我也就不想去想太多了,只是觉得同学朋友难得在这里一起毫无顾忌的聚上这些时间实属不易,尽情享受便好。
我的酒量也是那时候显现出来的。每次半夜我们疯玩累了,都是雷打不动的直奔胖子烧烤。那家胖子烧烤店就在离学校侧门不到五百米的马路对面。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姓徐,我们她的儿子比我们小一届,也在我们高中上学,因此对我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都喊她徐妈,别家的烧烤我们吃的都不放心,所以也就是定点扎根这家烧烤店。她身段微胖,四川人,很会做吃的,我们每次点单,她都会亲自做上一个拿手好菜送给我们,配上她自己家里的特制泡菜,很自然我们跟这位勤劳的老板关系很好,跟朋友一样,也无话不说。我们这几个人的关系,估计徐妈这两年看着我们一起聚会久了,也略知一二。
看着我们高考完这样的放松和疯狂,徐妈也发自内心的高兴举起酒杯祝福着我们每一个人。这一晚,我们都喝了很多很多啤酒,吃了很多很多肉串。徐妈一边张罗着烤串,一边陪我们喝酒,她的酒量不差,几轮下来,没有一点醉意。王林喝的最快,一口气吹完两瓶青岛就开始趴在我肩膀上胡言乱语,我一边应和着他各种毫无逻辑的问题,一边跟其他人继续聊天喝酒。我最爱徐妈考的肥肉串,入口即化,味道香浓,带给我的满足无法言喻。“你别光顾着吃,跟我们喝酒。”烽一把夺过我刚吃了一半的肉串,自顾自的吃起来。我看烽应该是喝多了,因为他都不知道就在刚才他从我手中拿走肉串的那一瞬,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时,我感觉到了自己心里有那么微微一颤。为了掩盖这样的一种心绪波动,我拿起酒瓶吹掉了一瓶,把瓶口倒过来,滴酒不剩,“我喝完了,你们看着来吧。”我晃了晃手中的空瓶。王林、江海、烽看这架势,都不甘示弱拿起酒就往喉咙里倒了个干净。小晶、张艺也默默的喝成了空瓶。“哎呀,你们这些瓜娃子,这样喝下去,要不得哟。好咯,好咯,再把这件喝完,就不准喝咯。”徐妈一边忙着烤串,一边跑过来叮嘱着。“徐妈,让我们喝个够,喝个痛快!”小晶也进入状态了,满嘴酒气的。
“徐妈,让我们喝个够,喝个痛快!”小晶也进入状态了,满嘴酒气的。“不像话,一会儿都多了,怎么收拾。”我制止着小晶。小晶喝得多了些,但是我知道她还是清醒的,没有醉,所以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又一次被她震惊到了。
郡主,你不要说什么了。这两年,你前怕狼,后怕虎,做什么都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的,结果呢?烽对你那么专情,你害怕拖累自己成绩,一次次打击他拒绝他,其实不都是为了自己吗?你告诉我,你高考考多好了?伤害了别人,你自己最后就好了吗?你太自私了。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你又是阻止大家狂欢,你又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