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到的,不懂得具体的起床时间,也没有想过会有多严重,所以速度慢了点。
然后肩上就挨了一皮鞭,昨天才从长椅上摔下来,加上我没有休息好,昨天洗了冷水澡,头有点晕沉,这一皮鞭抽下来,直抽得我眼前一黑,才爬起来的身子又栽倒在了床铺上。
握皮鞭的是昨天带我来的女人,一双眼睛阴狠的瞪着我:“看什么看?还不快点?!”
眼见得一鞭又要落下来,小草拉住了她说:“培姨,您别动怒,我会带好她的。”
然后扭头对我说:“小娟,动作快点,不然就没有早餐吃了。”
小娟,是在叫我吗?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这个被小草脱口而出的名字,暂时成为了我的代号。
为了避免挨打挨饿,我以最快的速度爬下床,身上披着小草的衣服,原本长到大腿的衣服,长到了膝盖,我走路不太方便,只得用手把衣摆撩起来了一些。
小草带我穿过昨天看到的那几间房间,再穿过天井,到了靠大门的第一间。
好几个孩子已经在吃早餐了,所谓的早餐,不过是一大锅稀得看不见米粒的粥和一笼馒头。还好,吃的只我们那间房里的人,昨天看见的那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我都没有见到。
“发什么愣?快吃!”小草塞了一个馒头给我说:“这个藏起来,中午吃!”
为什么要藏起来中午吃?中午没饭吃么?尽管不解,但我还是照做。
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吃早餐,很快,男人的车子就发动了,女人挥舞着皮鞭过来说:“小崽子们,出去工作了!”
小草拉着我往车前走,回头往后看去,五岁的小男孩因为行动太慢,被抽了一鞭。
我们的任务,是上街乞讨!
男人在繁华的街道转弯处把我们轰下车,我正要下去的时候,被叫住了。
“外套脱掉!头发弄乱!说你呢?看什么看?”男人吼我。
小草立即行动,替我把头发抓得跟个鸡窝似的,又把我的外套剥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她昨天借我的那件睡觉穿的衣服上有好几个洞。
小草和我一面走一面说:“你就在这个路段,尽量可怜一点,让人施舍给我。记住,别想跑,这些路段都有他们的人,你如果跑了被抓回来,打断了腿,或是打死,都没人知道。记住了吗?”
我茫然的点头,这么早,街上的店门都没开,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想着我要怎么才能逃走?写求救信?
我没有笔,再说,能写给谁呢?
可无论如何,或许我该试试。
我在店与店的缝隙中寻找着一两块能划出痕迹的石头,在换了好几个地方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小块能划出痕迹的石灰块。
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之后,我在脚边写了两个字:“救我!”然后用腿压住了。
我乞讨得来的第一笔钱,是一张十块的,来自于一个十岁小男孩子,彼时他妈妈牵着他,走过我的面前。
恰巧我抬头看他,我想我的眼里一定流露出了希翼,不然他不会走了几步之后还折回来,把钱放在我面前的碗里。
可是他没有看到我特意抬起腿露出来的脚下的那两个字,我有点沮丧和失望。
第一天乞讨,我讨到了三百多块。男人开着车来接我们,小草在对街跟我打手势。
我不动声色的把用腿压住的那两个字,狠狠的擦干净,然后起身跟他们回去。
三百多块,没有一块钱是给我的。在外面吹了一天,我头更晕沉。加上中午就吃了早上藏的那个馒头,我连下车都没有了力气。
那些比我早来的孩子们,像是习惯了一样,结束了一天的乞讨可以吃晚饭,躺进被窝都显得很兴奋,跳下车朝餐厅去了。
餐厅里的人依然不多,或许是我的听觉比较敏感,我的耳边又响起昨天晚上听见的那种喘息和呻*声,似乎不只昨夜我看到的那两个房间,餐厅旁边也有。
而眼前的这群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们都像没听到一样,吃得飞快。
小草碰了碰我说:“再不吃就没了。”
果然桌上只剩下了菜底,米饭也只剩了小半碗。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我想洗个热水澡,再躲到被窝里去捂一个晚上。
我对小草比划着,小草才发现,我竟然是个哑巴。
“你要什么?”她看不懂我的比划。
我着急的对她说,但她听不见声音。我只能用手沾了水写在桌子上,我才八岁,竟然会写热水两个字。可小草看不懂,好像根本不认识那个是什么字。
我自己在餐厅里找了起来,女人进来问小草,我在找什么。小草说不知道。女人看到桌上我写的那两个字,一双眼睛微微眯了眯,伸手指了指放在门后的两个开水瓶。
我把浴室的门关上,这里什么都旧了,根本没有锁。
肩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隐隐作疼,我用脱下来的背心沾了水,轻拭着伤口,疼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猛然觉得身后一凉,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早上送我们去乞讨的男人大踏步朝我走来。
都流了出来。
猛然觉得身后一凉,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早上送我们去乞讨的男人大踏步朝我走来。
他的目光发着绿光,盯着我光溜溜的身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下意识的觉得恐惧。我记得我今天讨了三百多块钱,明天一定会讨到更多的,他不应该会想要掐死我。那么,他想做什么?
他灼热的冒着湿汗的手心竟然抚上了我的肩膀,问我疼不疼。
我摇头,背过身子,想让他快点出去。
他自身后把我抱了起来,满是烟味的嘴唇凑在了我没受伤的那一边肩窝上,张嘴咬了我一口。
他为什么咬我?我吓得踢他,但是没有用,他的手抓过我的手臂,在我的身上乱摸,甚至还碰到了我的双腿之间,粗糙的手指磨得我很疼。
我想喊,可是喊不出声。
“你在干什么?”女人清洌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男人身子一抖,却并没有放开我,一双手握着我的双腿,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的臀部。
“你连一个哑巴都不放过吗?她才八岁!那些十五六岁的,你要开苞也就算了!你做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不得善终?”
男人把我往桶里一扔,溅起一地的水花,转过身去说:“只有我做了么?你没做?这丫头不是你带来的吗?怎么?后悔了?看你的眼神,这是吃醋吗?啊?”
男人的尾音过后,便是女人的惊呼,男人打横把女人抱起,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快浴室隔壁的房间就传来了昨晚听见的那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