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怀孕了!气死我了!”
“啊——”燕涵惊愕,她的妹妹才十九岁,今年刚上他们那里的卫校,怎么会这样?
“妈带她去你那里打胎好不好?这里认识我们的人太多了,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街坊四邻的可怎么看我们啊?”
“好!妈!你别急,你带着她来吧!爸他知道吗?哦,好,别让他知道,他会出去乱说的。”燕涵急匆匆的离开。
裴东宸虽然不到三十岁,但他是今日最高的领导,教育亭长的级别虽然比他高,但碍于他是一把手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敢走在前面。
裴东宸的眼神不经意的一瞥,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就这么急匆匆地离开了,视线危险的一眯,她敢离开?看她这么年轻,居然可以今日在这种场合做解说员,难道是有一定背景?
“郑亭长,剩下的工作你来做吧,我还有份材料也给领导送去,先走了!”裴东宸对郑亭长突然这样说道。
燕涵边走边打电话。“妈,你们现在就来吧,中午还赶得上公车,好在四个小时的路程不算她远,下午我去接你们,明天就上医院。”
挂了电话,她怅然的上了公车。
不在学校工作的话,学校安排的小宿舍也不能住了,茫茫锦海,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不能让家人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毕竟她和谭云飞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如果让妈妈知道谭云飞是这种人,一定会难过的,至少现在她不能让她知道。
公车缓慢的划过锦海的街道,繁华的都市,何以为家?
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谭云飞的名字。“涵涵,你真的辞职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果真是在学校有眼线,燕涵冷哼一声。“是!”
“你在哪里?”
“与你无关!”砰地挂了电话,可是下了公车的时候才发现谭云飞就在站牌前等她。
想到昨晚,她感到一阵恶心。
她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沉沦在他那并不可靠的容情蜜意里吗?
她现在除了觉得恶心外,还觉得庆幸,幸好自己够矜持,一直坚持到昨天才勉强答应跟他同丨居丨,本来她是要等到结婚后才把自己给他的。
燕涵下车就往老宿舍走去。
“涵涵,听我说!”谭云飞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别碰我!”燕涵本能的挥手要甩掉他的手。
可是,接下来,他一个大力的扯拉,她便被他扯进了他的怀抱里,接着便是他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
“唔——”这是大街上,他居然在大白天大街上亲吻她。
“放开——”燕涵用力的推拒着他,可是却推不动,情急下她张嘴咬了他,他这才放开她。
燕涵猛地用袖子抹自己的唇,忍不住冲着他喊:“谭云飞,你做什么?”
旁边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了,谭云飞利目一瞪,对外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啊?”
燕涵转身就跑,谭云飞从后面追上去,两人又拉拉扯扯起来。
燕涵没看到的是,后面的一辆黑色豪华轿车里,有双深邃的眸子此刻眼中正闪过玩味儿和高深莫测,果真是不检点的女人,裴东宸冷哼一声,对着司机沉声道:“去省/委!”
“是!”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划过。
裴东宸从车窗里看到燕涵被谭云飞吻住,又是冷哼一声,大街上拥吻,比妓-女还贱!
车子远去,终于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燕涵被谭云飞纠缠的无奈,又是猛地回头,一巴掌闪过去。“谭云飞,你再碰我,我真的不客气了!”
谭云飞一看她这样,他死死的盯着她,深深的探究她,然后他锐利的眸子眯了眯,竟没有再纠缠,燕涵也没有兴趣研究他那复杂的神情。
“下个月,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燕涵嗤笑一声,冷冷的看着他。“谭云飞,你不觉得很恶心吗?你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算什么吗?”
燕涵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心情,突然看到街边有没有被打扫的狗大便,她指了指那一坨黑色的东西,冷声道:“你连那个都不如!”
他沉默了一会,幽深的黑眸中,涌上久违的柔情。他的眼睛很迷人,波光潋滟看不到底,时而还会有一丝忧郁的神情,高傲而又忧郁的白马王子,如此深情的看着她,想必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当初她就是因为望进了这个眼底,最终把自己一点一点迷失。“涵涵,我承认这件事我欠考虑!但我要娶你的心始终没变过!”
回到宿舍的燕涵只感觉心底酸涩的难受,一种憋屈的感觉袭来,从心里涌上眼底,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只是刚进门,就接到学校政教处电话,政教主壬那严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燕涵,你怎么搞的,辞职也不能在今天吧?这下好了,裴主壬老早走了,郑亭长他们也走了,你说你这是搞得什么事?校长很是生气,要你立刻离开宿舍区,今晚就安排新老师入住!”
“啊——”燕涵大惊。“我知道要搬出去,可是也得容我一天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吧?”
“陈校长说,下午立刻来新老师,你立刻收拾吧,不然我只能让保卫室的保安帮你收拾了!”说完政教主壬挂了电话。
燕涵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衰,而妈妈和妹妹下午就从老家赶来了,还要做手术,她现在就算是立刻收拾东西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啊!
可是没办法了,她要先去找家政,看房子,幸好卡里还有几千块钱的积蓄,可以找房子搬家。
从家政公司看到一处不错的房子,租金每月九百,有些贵,可是最近锦海都是这个价格,老式的房子,简单的两室一厅,六十平不到,厨卫都有,签合同要交半年的钱,人家给便宜了点,算作五千。
她便立刻答应了,然后去取钱签合同。
取出卡中的五千元现金,里面还有两千,准备下午去医院给妹妹做手术用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日子可以继续,只要人不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燕涵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突然的,她被一个大力的拉扯,人也跟着摔了出去,飞车党!居然是飞车党抢了她的包,前面两个人一个骑着摩托车,一个坐在后座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啊——我的包,我的包!”燕涵反应过来开始撒腿便追,可是她的人腿怎么追的上前面的窃贼,一转眼,摩托车消失不见了。
“把我的包包还给我!”她尖叫着,终于绝望。
她的钱,钥匙,证件都在包里呢!只有电话在手里,也就是说,她现在身无分文了。原本强烈的支撑她信念的支柱,一瞬间轰然倒塌。
她默默的流着眼泪,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现实的无力,为什么老天这样残忍?
“姑娘,去报警吧!”好心的市民忍不住上前提醒。
“哦!”是哦,她该去报警啊!
“谢谢,大妈谢谢你!”她又有了希望,站起来去找派出所。进了派出所,看到穿制服的丨警丨察像是看到了亲人,还没说话便红了眼圈。
她急匆匆的往派出所走,而派出所的外面,一辆高档黑色轿车刚好停下,不多时,迈出一条修长的腿,漆黑铮亮的皮鞋,男子关了车门,一抬头,看到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