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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巷子里,我走得大步流星,微微扬起下巴,看着灰白的天空。耳朵里好像响起一首多年前很红很红的歌,“头发甩甩,大步地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

仔仔,绝对是我除了满城以外,唯一认真踏实地爱过的人,甚至比爱过满城还要爱,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很无能为力的,不是爱了就一定能得到,爱情也不是生命的全部,但爱过总比没爱过强。

我会记得他,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就那么随便想想,难过一下也好,会心一笑也好,它总会在时间里被渐渐淡忘。并且我不会再让这种早已回不去的小小留恋,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我没着急告别重庆,而是去了刘祯在重庆的工作室,刘祯这么久一直没找过我,他肯定是生气了,换我也会气得再也不想理那么个不知好歹的人。我想我欠刘祯一个郑重的道歉。

可是到工作室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刘祯已经走了,走了快一个月了,我问去了哪里,问他们公司的地址,那个妹子告诉我,刘祯出国了,他们公司在和韩国一家游戏公司合作,刘祯被派遣过去偷师。

他没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没告诉我,这得是对我失望到什么地步了。而他越是失望决绝,我觉得我就越有必要道这个歉,刘祯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对我真心够意思的人,我们这辈子其实认识不了几个人,一个认识了七八年还能在一起吃饭的人,值得珍惜。

他们说刘祯这一走又不知道是多长时间,可能几个月,可能一年两年,这说不准。刘祯是直接接受高层指派的,他们这些小虾小米的也打听不出来。

我打听了韩国那公司的地址,但想了想,并没有直接杀过去。我觉得我只是单纯为了道歉,翻山越岭漂洋过海的,这歉道得似乎隆重得有点过头了。

没关系,七八年都过来了,哪怕再有一两年,只要有那么个道歉的机会,我且先等等。

我在祖国的山河间自己游转了一圈,我手里有十万,其实真不算多少钱,花一花就没了,所以我流窜起来是非常节制的,能坐火车的时候就坐火车。我已经很久没坐过火车了,在火车上忽然想起当年去上大学的时候,盯着窗外的风景,那种单纯而略略悲伤的心情。

青春,是那么动人的一件往事。

我去了刘祯跟我说过的那个寺庙,就是他说求来那串珠子的地方,然后花几千块巨资,又买了两串。一串套在手脖子上,一串珍藏。这东西到底开没开过光,还是忽悠人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渐渐愿意相信刘祯嘴里那句,“心诚则灵”。

我在我数不上名字的佛祖面前跪拜,认认真真地把这些年的经历反省了一遍,耳畔是靡靡梵唱,身边有走来走去的人流,却也不会感觉烦躁,流火八月,心静自然凉。

最后的最后,我去了T市。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在我暗恋满城而不得志的时候,我曾经有个自认为十分惊天动地的想法。我要去T市生活,也许某时某刻能和他不期而遇,然后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也许永远都遇不到,但可以在他长大的地方,感受他曾经存在的气息。

比方我来过的这家超市,他也曾经来过,我走过的这条道路,某个瞬间我们的脚印会重叠。

与满城有关的情结,早已成为过去。如今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成全下当初的愿望吧。我想这个世界如果在有某个地方能让我落地生根,也就是这儿了,我曾在漫长的幻想中,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乡。

这个家乡不大美好,T市是个老城,车多人多,房子道路都很旧,到处都在搞拆迁,环境不大好,我从到了这里以后就没有见过蓝天。八月特别的热,又热又闷,皮肤会被太阳晒得很疼,身上总是黏糊糊的。

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难捱的一个八月,我在T市一个老居民区租了个一楼的单间,没有空调没有电视,连网线都没有。

然后我需要去生活,我这样活了这么多年,基本受不了上级领导的压迫,于是我觉得还是做点小买卖吧。我想我可以画画,是不是可以搞个培训班,别的干不了,教教小朋友画画的本事还是有的。

但这事儿不能说干就干,我对这个地方还不够熟悉,轻易下海我赔不起。

于是我又想了个办法,去隔壁市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批了一批做儿童沙画的东西,通过合租的小邻居,打听到哪里可以摆地摊,于是每天拖着两只行李箱,跑到附近的公园去摆地摊。

我买了三个小桌子,一些小板凳,放在公园附近的旅馆里,每天给他们二十块钱做报酬,摆摊的时候就去搬出来。

公园里到傍晚的时候人流很多,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子出来溜达,我教孩子们做沙画,按照大小收费,平均一张卖十块,我净赚好几块的。只不过刚开始,每天也卖不出去多少张,而且公园的人流比较稳定,每天都是那么几个人,很多小朋友玩过三两次,就不玩了。

这样维持着生计,每天算计着挣了多少钱,比开旅馆好玩儿多了。我其实很少和小朋友接触过,渐渐感觉,他们真的很可爱。

有时候我就想,我如果真的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了,以后就去什么聋哑学校孤儿院多献献爱心,好发泄下我越来越膨胀的母爱。

有趣的事情终于开始发生,第一件趣事,是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第一眼觉得很眼熟,然后我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也有那么点眼熟。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满城的老婆陈冉么,而他身边的男人,似乎是当时跑去婚礼现场大闹,被刘祯打过的那个。

那个男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差不多两岁,从穿衣打扮上看,应该是个儿子。乖乖,这不会就是满城的那个儿子?他俩真的离婚了?

我就自己这么琢磨了一会儿,看着那三个人走远,转过头继续做我的生意。

然后发生了第二件趣事,城管来了。

此时城管这个职业,早已是恶名远播,这几个城管倒也不是来抓人的,人家就是刚在附近饭店胡吃海喝了一顿,几个老爷们儿出来遛弯儿。

我当然没认出来这是了不起的城管。城管大爷可能是喝了点酒,而且这边的城管吧,身上很有种地皮小流氓的气质,于是其中有个人,哈着腰看小朋友做沙画,看得很认真,然后指点面前的小朋友,说她这个颜色填错了。

那个小女孩儿也不怕生,扯着嗓子对他喊,“这不是绿色,这是蓝色!”

那个人脸皮厚,跟小朋友争论,一脸痞痞的样子,加上嘴里有酒味,小朋友觉得他是坏人,就吓哭了。然后小朋友的妈过来抱自己的孩子,我在旁边干看着,感觉还是需要出面调解下,就过去对城管哥几个说了几句话。

我说得很直接,我说:“大哥,都是小孩子,别吓着了。”

我是外地人,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就被他们笑话了,然后有个年轻的就问,“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

我笑着,很谦卑地问,“这不让摆么?”然后看了眼附近那些小贩,说:“我看他们都在这边摆的啊。”

吓哭小朋友那个笑,用别别扭扭的普通话说,“今天能摆,明天就不让摆了。”

“为什么?”我不耻下问。

那人还是笑,吊儿郎当地说,“我说不让摆就不能摆了。”

我愣,陪着傻笑,“大哥您真会开玩笑。”

后面小弟接话,“谁跟你开玩笑,我们就是城管。”

我就更愣了,有点微微的后怕,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领头那个说小弟,“你这么凶干什么,吓着人家了。”

然后城管老大说:“最近还能摆,过段时间可能就不行了。”

我还是陪笑,“行,到时候不能摆了,您通知我一声,不让摆就不摆了。”还好还好,所谓城管没有世人说的那么凶神恶煞,其实大部分都是正常人的。

领头这个说,“那怎么通知你啊,这玩意儿是说抓就抓,要不你留个电话,到时候电话通知你?”

我继续愣,在考虑留电话这事妥不妥当,对我是好处多点还是坏处多点。想了想,留就留吧。

我把电话号码告诉那个领头的,他就给我打了一下过来,让我也有了他的号码。然后他说:“孟奇。”

这是他的名字。我于是存了这么两个字,看着几个城管人模狗样地扬长而去。

第二天天气很不好,从黄昏以后开始变天,家长们纷纷带着孩子逃了,我开始收摊的时候,傍晚的黑风已经刮起来了,风里会带着很多沙子,特别不舒服。

落了几个雨点子,我觉得这场大雨我可能躲不过了,就赶紧翻出来塑料布,找了几块砖头,打算把摊子盖起来。

可是风太大,我压上了这头,风又卷起了那头,我只能去找更大的砖头,再一回头,熟料布被风卷走了。

我去追我的塑料布,看到一个人弯身拽住了塑料布一角,透明的熟料被风吹着贴在他身上,可我记得这个人的脸,一辈子不能忘。

(作者:十年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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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时候,我当着老公的面把自己给了别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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