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钱是zoey的，她要回去是她的权利。你虽则说了很多牵强附会的理由，期初的我，也没多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就随口说了几句zoey的咄咄逼人。后来，我终于选择了沉默，因为随着事态的发展，我发觉你正在隐隐透露出“欠钱就是大爷”的态度来，还把这丝态度包装进“不论她态度怎么恶劣，我都是坚持还钱的人，不会计较她怎样怎样...”不是黑的真的可以变成白的，只是我对你的感情，不忍心拆穿你，我那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的软弱，令我选择了缄默。

大抵，感情是人的软肋。

有句话说，心里装着某种感情的人，似乎有了软肋，也正因为这软肋，又令她强大。

直到这一刻，我再也没有选择从前的沉默和牵强附会，我打断你惯常的包装和解释，只问第一句：你是否拿了zoey的钱去买股票？

你无可否认，刚说一个是字便开始解释，说她逼你太紧，你借遍所有人还不齐，就拿这钱想去搏一把，结果这几天被套了，本想亏本卖了把钱还给zoey,毕竟你是一个多么负责任的人等等，结果你的白天鹅朋友说你这样太“无私”，这个时候卖亏的是自己的...我淡淡的说，哦，她叫你不要卖，那她是否帮你还zoey的钱？你从这句话里没有感受到平日我的附和，你语气提高说，这钱是我借的的跟她有什么相关！你语气开始强硬，我不言不语。你说，你站在zoey那一边了。

我只淡淡的说，我没有站在谁这一边，我只是觉得，钱是她的，她要回去是天经地义的。

整个过程，我只讲了这三句话。

或许你隐隐知道我的性格，我平日模模糊糊的符合着帮你说话，其实那不是我，也正因为我的模模糊糊的软弱，让你接收到，我不想得罪你，或者说失去你的友谊。于是你在我面前更是理直气壮。直到今日我只说三句话，便是失去要害核心，令你证实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讲出来。

也正因为我今日选择不在含糊，你也隐约感觉到你在失去我的那份感情，那份从前通过默许退让的友情。

或许你不知道，你是个有多么多缺点的人，可我任然接纳你，喜欢你，从心里待你好，拿你当朋友。我知道，一个人很好，你去跟她交朋友，和一个人，你明知道她很多缺点，确还是当她是朋友，这两者的而不同，可你，懂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吗？

直到你稍微过好一点，便与我拉开距离，直白说跟我没有话题，是啊，你的话题，都是高大上的“假大空”，我安安静静过着我的小日子，你每次与我见面，不是说A买了别墅，便是B的金主给她多大一笔钱，我老老实实过着自己的日子，明知道这样的价值观不对，仍然选择不说话，是的，在这个城市，有钱是一切，没人理会钱是怎么来的，这个时候谈论道德简直是自取其辱，我明白的，我只是一个人坚持，我甚至平淡得不会去批判一句。而那个时候，我就隐隐感觉，你的价值观不是去批判这些行为，而是...你其实也想做这样的人，只是你的外在条件实在达不到。但这一切毕竟只是我对你的推断，尽管线索清晰，我确还在觉得自己在“小人之心”。

直到越来越多的事情，令我发觉我在你面前的退让，用软弱获得你这份友情，令我自己瞧不起自己。

是的，我们再渴望另外一个人的感情，也不该是用这样隐忍的姿态获得的。

所以，我不是对你再没感情了，而是，我选择做回自己。

一直到昨天，我还是想选择用一种不伤害你的方式，默默做回我自己。

你来找我，我照旧听你说着一切，不说话。该吃吃，该喝喝。大家不去谈论zoey那事情的始末。

你对亏损的那近30万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忧？或者你只是在我面前扮坚强？可是你给这样的姿态给我，纵使我诚心想去分担你的压力，也在你坚强无懈可击的面具下难以启口。

接着，你又告诉我，你要买房了。

你又令我惊讶一回！

这一次你照样只是叫我别问了，依然有一份自得，似乎所有的一切，你都有本事搞定。我也力压我的惊讶的好奇，甚至和失落，失落你的许多事越来越不告诉我了。我甚至不想表现得非常惊讶，因为我不想被你觉得我的任何惊讶是“多大个事情都要惊讶一下”。我竭力保持着平静和疑问。

我是那样骄傲的人，你不说的，我绝不问。

直到你始终无法越过去这个坎，你还是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了。

你说当时我那三句话终于令你决定平仓卖掉在亏损中的股票，还她的钱。但是我的话语令你心寒，甚至你觉得我的态度就是落井下石。

啊！

当听到你用这样的词语形容我的时候，我多么失望啊！

落井下石！

你的意思是，我希望看到你跌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这么险恶和卑鄙！

在你的世界，黑白已颠倒。我已无力再无说什么，我绝望的说，如果你觉得我如此伤害你，你完全可以选择不与我来玩。

你梗着脖子提高声音说，好啊，没问题。

于是我们不欢而散。

哦，糟糕透了。

当你离去，我一人在商场溜达。

明明你我亏损严重，明明以往这个时候是我们互相支持鼓励，惺惺相惜的时刻，确变得更加冰冷！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们？

我细细回想着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想起，你说因为我的那三句话，你决定平仓卖掉股票，还zoey的钱，其实当时我是有些意外的，因为那天在电话里，那三句话我只是照着自己的本心去说的，至于你会怎么做，我认为，以近年来我们的状况，你已经不会在意我说的话。所以纵使zoey打给我，说着你的事情时，我的态度都是淡然的，是啊，我能影响你什么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了，我对你已经无足轻重了，我说什么都没有作用和分量了。我只当zoey是向我诉苦罢了。

而你刚才说，因为我这几句话的批判，你选择卖掉了股票偿还zoey的钱。等等！为什么我的这三句话会影响你的做法？

难道，其实你还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那么也就是说，聪明的zoey，她打给我并不是随意的闲聊，而是她明白你在意谁的看法？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股失而复得的安慰，我原本以为你再不曾在意过我...随即，一股柔软的软弱涌上我的心头：你如此信任我，我确...想到这里，想着你如今债台高筑，生活可能都将无以为继的境况...我的心又软了。

是啊，我跟zoey又不熟，我为什么要为她去令你心里难受呢？我可以选择不说话，不发表任何看法，不去伤害你...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惹人厌呢？又不与我想干的事情。

不对，我不是为zoey，我只是为着做自己...为什么，你我的价值观互相冲突呢？

是，我代表道德那一方，假如我没有任何批判和态度，等于这世间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得到默许，如果那样，我跟你身边那一众朋友又有何分别？或者说，当在不合理的事情发生时，道德选择了沉默，是否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哦，天啊。

为什么做人如此复杂。

我真的也是糊涂了。

想到这里，我给zoey打了一个电话。

我告诉她，我跟你闹得不欢而散了。

zoey问为什么？

我于是将经过说了。

zoey说，谢谢你。

我说，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不是叫你谢谢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感到很困惑，我是否很讨厌？这事原本不与我想干，我完全可以不说什么。我没有任何好处，确失去一个朋友。

zoey说，你在帮她。

这一句话，简直改变了zoey给我的印象，是啊，我只知道她混迹于外国圈子，短短时间身家至少几千万，不说别的，老外的钱不好哄，价值观不同，她做到了，这点我一直觉得她厉害。今天这一话，倒多少让我感觉，她果然不一般。

是的，从哲学层面上来说，我确实帮了D。但如今的社会，仗义执言，坚持道德，在利益面前，不认为是帮。

所以我说zoey这句话，真是有水平。

不得不高看她一眼，难怪她比D周围那一众朋友混的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D又与我在商场相遇了。

我几乎是一瞬间确定，她是来找我的。

我也几乎是那一瞬间，心就软了。

大家好像没有吵过那样，你说你最近昏头了，讲话口不择言，对不起。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你又根着我来到我家。

我忍不住告诉你，我虽站在道义那一边，情感确实站在你这里，看你这样，我心里很不忍心。看你过得不好，我也难受。

我不知道你懂多少。

在下午的谈话中，你渐渐，陆陆续续，告诉我又一件令我彻底无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