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思雨的世界里,方志恒败得彻头彻尾。所以,他说,他戒了。
(四)
你走了,
没有留下地址,
只留下一串笑容,
在夕阳里;
你走了,
没有和谁说起,
只留下一双眼睛,
在露珠里;
你走了,
没有说去哪里,
只留下一排影子,
在小河里。
你走了,
笑容融化在夕阳里,
双眼动荡在露珠里,
影子摇晃在河水里。
哪里都有夕阳,
哪里都在露珠,
哪里都有河水,
你走了,留下了整个的你!
吴奔星先生好经典的一首《别》,百转千回,余音绕梁。小薄的雨泽哥哥,也要走了。他是捧着她的脸告诉他的,小薄长了一张娃娃脸,那张脸圆圆的,小时候她的爷爷也爱这么捧着。小薄不言语,说不出的感伤写在了朦胧的泪眼里。她躲避了他的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忧伤与酸楚。
不知道是不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起了作用,反正,章雨泽在济南的七天,易小薄觉得过得好快。其实,也怪她平时的日子,太平淡了,竟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给予她任何的波澜。易小薄多希望他可以一直留下,为了她,然后,他们就像现在一样,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一起挤公交,一起睡觉,还有,一起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章雨泽是喜欢她娇滴滴的**声的,他曾经无数次将她按在身下,用那双海水杂糅着火焰的眼睛告诉她:“来,给我叫两声,给我听听。”然后,她就模仿AV里看到的声音,取悦于他。小薄也的确是很会叫的,她的口音偏南,嗲嗲的,让人心生怜惜。那断断续续的**声,仿若可以撕碎任何一个男人坚强的防线,让他义无反顾地赠与她倾其所有的温柔。可是他不能,他要回去了,考精算师,大约是在四月底的样子,还有,研究生的毕业论文也要开题了。他不是导师眼里出类拔萃的孩子,自然不敢跟导师讨价还价。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再有两天,她的生理期就完全过去了。她不傻,她比谁都更清楚地知道,她的雨泽哥哥很可能是“黄鹤一去不复返”,但她,还是很想让她的雨泽哥哥,像呵护一朵含苞未放的花朵一样,小心翼翼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从束身的腰带,到外套,到毛衣,到塑身内衣,到蕾丝的胸罩,到打底裤,到最隐秘的丁字内裤,一件一件,用他的细腻的双手一一剥开,让她们,如雨后的花瓣,一件件飘落到地上。然后,她会撒娇,她会嘟着自己的小嘴,佯装发出急急的娇喘之声,嗲嗲的咬着他的耳根,喊着“雨泽哥哥,我要,我要……”之后,用讨爱的嘴唇和挑逗的眼神松开他紧绑的皮带,在四条腿无休无止的纠缠中,在散发着腥气的空气中,让他硬硬的物体闯入自己的身体。他是一个足够阴柔的男子,他不会让她疼的撕心裂肺。当然,哪怕是赠与她一场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不会加罪于他。哪怕,他们永无相见之日,这一切,将会变成她一生的刺青。她也认了。
但他说的,五月就会回来,回来实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捧着他的脸,用两边的长刘海遮住她的脸颊,只留出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他的眼睛那么真诚,像她的爷爷一样。小薄还能怎样,只能相信他。其实,这简单的一句,就是接下来很长时间里,易小薄的念想。不管可笑也好,可悲也罢,事实就是这样。
易小薄谈过恋爱,也跟别人卿卿我我过,甚至,也不止一次地边缘过,但她没有燃烧过,她知道自己是个敏感的女孩子,一旦受伤,很难平复。她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修个处女膜,几百块钱就够了,可是倘若心灵上留下一道口子,那是多少钱也修复不了的。”——直至有一天,遇到了他,遇到了那双眼睛,她,不是爱了,她燃烧了。她突然间感觉到了那就是归宿。其实,他们认识了,还不到一个星期。
这,就是易小薄寻找的爱情!
她,毫无怨言地为这个男人——彻底燃烧!
虽说实质上,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章雨泽,在这样一个娇蕊般的尤物面前,又怎么能消停,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荷尔蒙的诱惑,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的焦灼的内心。起初,还只是趴在易小薄的身上,用自己硬硬的东西顶她的私处,然后顺势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我想要那个洞洞,我憋得难受。”,再往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白天在自习室的时候,故作一副寻死觅活状,嘴里嘟哝着“不行,我今晚说什么也得把那个给弄出来,太难受了”,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揪地疼。小薄故意抛着媚眼挑逗他,看着他的下半身,果真小帐篷搭了起来,鼓鼓的。然后,贴着他的耳根问:“晚上,您准备怎么办呐?”他知道她在故意折磨他,只好不说话,负气地趴在桌子上,等待下半身在一番波涛汹涌之后尽早地归于风平浪静。
小薄虽然嘴上拿出了一副不经世事,甚至不屑一顾的势态,可是,他怎么能狠心让他一人自生自灭呢?所以,每一个月光如水的夜里,她都会用自己大腿,双手还有湿润的口腔帮他完成。 月光从窗外片片飞来,汇成一汪轻轻荡漾的水,微颤,水面泛起清光。整个世界,在此刻,仿若都是清澈的。
周日的那天清晨,易小薄很早就醒了。这一晚,她没有熟睡,只是懵懂之中的一个意念侵扰着她平静的心湖,让她难以入睡——她的雨泽哥哥,明天晚上,就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她隐约中感到了自己呼吸的无可奈何,空气,都是凝固的。过于凝重的呼吸声,也惊扰了睡在一旁的章雨泽,和前六天一样,他翻了个滚,就滚到了她的身上。这一次,易小薄不再像往常一样,去按照他的意志迎合他,两腿夹着他的硬物,让他自由摩擦,而是用力推开了他,把头用被子蒙住,不让他看到自己——她抑制不住的眼泪,失声痛哭起来。等到她释放完自己的不舍,章雨泽看到了她有些发红的眼睛,竟吃惊了起来——“你哭了?”她不吱声,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向骄傲的易小薄,大多数时候,喜欢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的感情外泄。那一天,易小薄的眼泪藏藏噎噎,不知流了多少次。但她尽量不让他看见,因为她并不确定,他可以完全理解她的泪眼。
中午,一起吃饭,章雨泽说他来请客,易小薄却执意不让——人家都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易小薄到要看看,到底是肉包子不回,还是狗不回。当然,这只是易小薄故意开的一个玩笑,其实这不是个很好的玩笑,因为,她自是希望章雨泽回来,但是,他既不会是狗,也不是肉包子。
他是——她的神!
只是,易小薄是多么希望他会回来啊,这样的看似漫不经心的玩笑背后,又有一个女孩子多么狼狈的辛酸啊!奈何,他貌似不能全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