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是要有精神,精神头没了,这人就容易跨掉,三天的寻找和守候,没有任何的结果,猪猪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的精神支柱也荡然无存了,我,终于病倒了。想到日后还要生活下去,我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还是勉强地打算去上班。
一场暴雨过后,老天似乎还不甘心,细细的小雨下个没完,我打着雨伞,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我工作的仓库,老板见了,黄色的眼珠子瞪的老圆:“想来就来,当这里是银行啊,不用干就想拿钱”。
唉,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呀,心里暗暗地感叹道,本想忍气吞声,继续干自己的活去,不料,老板把我叫住了,“啊,那个,…这样,你看你好几天都没来上班了,你的工作已有人顶上了,你还是到别的地方问一下,有没有要招人的。”
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嘴里的牙掉了,却要偷偷地往肚子里咽下去,有啥法子,你就是一打工的而已。“那我干了十多天的工资?”“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到时会通知你来结的。”老板若无其事地说。
回到我的出租屋,仰面躺在床上,想着今后该怎么办,出路在何方,这辈子还能见到猪猪吗?心里乱得就像一团麻。
有一天,我无意中在一根电线杆上发现了一则小广告,说是招收无线电基站安装工,我过去曾在一家军工厂干过,做的就是无线电,抱着一丝希望,我拨通了广告上的电话,把我的具体情况说了,对方说既然是懂无线电,我们迫切需要,留了我的电话,叫我等通知。于是我有一餐没一餐地过着,终于有一天,发现装米的桶空了,工作还没有着落。
我半躺在床上,那破窗外吹进来的习习凉风,打得我哈欠连天,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汪汪,汪汪”是狗叫声,好熟悉的狗叫声,可我早就麻木了,这样的梦幻情景,不知发生过少次,总以为是猪猪回来了,却在梦里。擦拭了嘴角因为在梦里遇到了垂涎的食物而流下来的口水后,我满不在乎地翻过身去,继续追寻梦里那可口的食物。
“汪汪,汪汪”哈,幻觉居然来的这麽强烈,一会,破窗外,露出了猪猪的头,哗,这梦境也太深了吧。我几乎要叫了出来。直到毛松松的猪猪破窗而入,撞入怀中,我才如梦初醒,不是梦啊!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
我又用手试图擦拭嘴角因为在梦里遇到了垂涎的食物而流下来的口水时,却发现,不是口水,确是泪水。……
直到猪猪扑到我怀中的那一刻,我才千真万确地意识到,这不是在梦里,猪猪确实回来了,居然,能找到了我的出租屋,是它那高灵敏度的嗅觉?还是我和它的心灵相通?亦或是上帝的特意安排?我不得而知,反正,奇迹真的发生了。
猪猪憋不住了,在我面前,前爪子,忽前忽后地换着,屁股撅得老高,尾巴摇的像风车,继而浑身抖动起来,身子一跃,一头扑到我的怀里,我哪里招架得住这七十多斤的大金毛,轰地倒在床上,脸上被猪猪舔了个通透。见了到久违的主人,猪猪兴奋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猪猪还给我带来了另外的一个惊喜,就在它身后,跟着一只身子比它稍小的拉布拉多狗狗,腼腆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我。我乐了,抱起猪猪的前爪,用自己的头顶着猪猪的头说道:“哈哈,居然还把女朋友都带回来了,本事不小啊。”猪猪本想用舌头舔我的脸,由于我用头顶着它的脑袋,舌头够不到我的脸,只能用眼睛斜斜地盯着我,尾巴摇得呼呼生风,那脸蛋,一副得意的神情。
猪猪回来了,我别提有多高兴了,萎靡不振的精神烟消云散,原来走路都觉得费力的我,却精神精神抖擞地和猪猪耍了起来。阳光从那破旧的窗口照了进来,映红了我那瘦削而苍白的脸。
我拿出最后仅剩的一百元钱,这钱一直没敢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猪猪买好吃的,要让它吃得饱饱的!我飞一般地跑到市场,要了七、八斤肉,和一袋米,兜里剩下了一块多钱,管他呢,让猪猪吃饱再说,哦,还有它的小媳妇拉布拉多。最后,还在卖菜的档口捡了一大堆被丢弃的菜叶。
火升起来了,小屋子冒起了炊烟,浓浓的肉香熏得我的肚子咕咕地直叫唤,好久没有闻到肉的芳香了,不禁有点嘴馋,夹了一块肉,就要往嘴里送,猛然想起,目前自己还没有能力买狗粮,这肉要留着给猪猪和多多慢慢地吃,我把夹起的肉重新放回锅里。
饭做好了,菜叶也熬好了,我把米饭和切碎了的菜叶拌在一起,加上两勺肉,整出满满的两大盆,招呼着猪猪和多多过来吃,猪猪很懂事地看着我没动,像是说,粑粑,你吃了吗?我安慰地抚摸着猪猪的头:快吃吧,粑粑吃过了。听我这麽一说,猪猪低下头,风卷残云地开吃了,都不到一分钟,满满的一大盆食物被猪猪吃得干干净净,那头,多多也相继吃完了,猪猪还意犹未尽地舔舐着空空的食盆。
我满心欢喜地看着猪猪和多多吃得饱饱的,欣慰极了,转身看到那瘪了下去的米袋,心里却焦虑不安起来,这麽吃法,我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