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开车送你？”

“不用，你歇着吧，这种烂糟事儿，还是不要牵扯上你。”

“什么烂糟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听声音动静挺大，我得赶紧过去。”

“你过去能干嘛，还不是一起挨打。”

孙静赤裸着身体，没了我的温度，她在冰冷的会议桌上发抖。

“别去了，过来接着陪我。”

“不行，我得去，人家不给我打电话也就算了，但电话来了，我也听到了，就必须去。”

“你小子还挺讲义气啊。”

“我觉得我应该去，您觉得接到这样的电话，我躲在这成吗？”

“那你也记着啊，还欠老娘七米。”

我看着狭长的会议桌，无奈的笑了，

“您放我走，下回一百米都不成问题。”

“我哪里说不让你走了。”

孙静挥手将车钥匙扔给我，

“带驾照了吗？”

我说没。

“没关系，快去吧，要是碰上丨警丨察，就打这个号码。”

她说出一串数字，我记在手机上，便告别了。

庞大的越野，第一次开，有些不适应，但刚开出停车场，我就爽翻天了。

因为这该死的车，他妈的太舒服了。

那么高的底盘不是白搭的，你坐上面，就像古时坐着八抬大轿，高高在上。

拨了小丽电话，照样无法接通。

只好拨通另外一只鸭子，小辉的电话，他经常在场子里头做，现在正是上班时间。

我跟其他鸭子很少往来，倒不是我觉得我这只鸭子怎么独特，只是同行间的不爽，到哪都不会改变，你见过两个小姐成朋友的吗？最多表面甜蜜蜜的称姐妹背地里乱捅刀子。

“小辉，我沈从，场子里是不出事儿？”

“没什么事儿啊，挺热闹的，你要过来啊？”

“你看见小丽了么？”

“哪个小丽，我认识三个小丽。”

那边嘈杂，小辉吼得不耐烦。

“就带我那个，搬到小芳住处的那个。”

“哦，你说丽姐啊，看到了看到了，不过就一晃眼，离得远也没打招呼，刚哥找她有事儿，进包间了。”

“你在哪个场子？”

“还能哪一个，金水谣，最近富婆们都抽风了，专往这里跑，其他几个场子都凉了。”

我说好好，道了谢，一脚油门差点把踏板踩进地毯。

轮胎咆哮，白烟四起，路人纷纷侧目，都惊诧这哥们开个越野还想玩漂移。

我则没功夫管那么多，只一个念头赶路。

到了找遍所有的包间，竟然不见小丽的人，也不见刘刚。

我拉过来小辉，问他人呢。

“早走了，你打完电话没一会儿，就看到刚哥拽着丽姐的头发出来，还有个男的，好像是别的场子里的鸭子，上车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别的场子里的鸭子？”

“对啊，丽姐是不是和别人乱搞啊，刚哥喜欢丽姐你知道不？”

我操，这他妈都哪跟哪，我几天不来夜场，他妈的发生多少新鲜事儿。

还鸭子，小白脸竟然是鸭子！

“你知道他们可能去哪了？”

“我靠，哥，我要是知道我就当老大了，还用这么可怜巴巴的寄人篱下，每天交保护费。”

小丽电话仍然打不通，那小白脸的我又不知道，直接拨刘刚的，竟然也是无法接通。

我将车开回了孙静公司，回到会议室，孙静早走了，大概回办公室了，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辉煌夜景，一筹莫展。

没几分钟，孙静走进来，她身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怎么就回来了啦，这么快？”

我说找不见人。

“不是打电话了吗？”

“她电话被人摔了，我到那边已经走了。”

“走了就算了呗，下次见面再说。”

“我怕再也见不着了。”

“可大晚上哪找去啊。”

我说是，孙静坐进我怀里，柔软的大腿压在我腿上，我脑海里想着其他事情，还真有坐怀不乱的感觉。

“想什么呢，明儿就来我这上班吧，职位你挑。”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我喜欢你啊。”

“为什么喜欢我？”

“你服务很到位啊！”

我哭笑不得，拦腰抱了她走进办公室。

63

第二天我还真上班了，做男秘。

女秘是做什么的，男秘同样，包括陪老板睡觉之类的事儿。

由于有前一晚的疯狂经历，我走在坐满人的过道中，总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开会，送资料，端茶倒水，同玻璃回廊中的人打招呼，各种神清气爽。

晚上我躲在孙静被窝里偷笑。

为什么这么爽，为什么我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感觉到上班他妈的这么爽。

原因在我身边的女人身上，她不是富士康，或许她对其他员工富士康，但对我，除了需要我下半身富士康，其他的，随我来。

没过两天，孙静解雇了司机，我这男秘兼任。

问她怎么突然解雇人家人家也不容易什么之类巴拉巴拉的，其实我都觉得自己假惺惺的。

孙静的回答让我大跌眼镜，她说走了好，走了车震方便点。

小芳在三天后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爽翻了都把她给忘了。

我说没有没有，在孙静这上班了，比较忙。

所有上班的人都可以以自己忙为借口，我准备找时间去看看小芳。

小芳还说小丽疯了，已经关进疯人院了。

“怎么回事，怎么就疯了呢？”

“刘刚用一把三棱刀，把她那小白脸的下半身，捅的稀巴烂，你知道他的手段，就当着小丽的面，她不疯才怪。”

我想起那天晚上接到的电话，如果我再快一点，或许，事情会有所转机。

“好吧我明天来看你，你打听一下小丽在哪个疯人院，我们去看看她。”

“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啊别把自己累垮了。”

挂上电话后，我闭上眼睛大概一分多钟，睁眼再看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竟然没了色彩。

当天晚上临睡前，接到刘刚电话，

“小伙子，多久没给我交钱啦？”

醉醺醺的音态，嘈杂的背景音与迷幻气氛，都在宣告他他妈的才是大哥大。

“刚哥啊最近太忙了，去夜场也去的少，我本来说见着您一并全都给您，没想到您亲自打电话过来了。”

“操，操富婆都那么忙，赚了不少吧。”

我说也没赚多少，如今金融危机了，富婆们也都不愿意掏钱了。

“跟金融危机有毛的关系，你可别骗我啊，不然跟小丽一样的下场。”

我假装问他丽姐怎么了，我不知道啊，她好久都没有联络我。

“她死了，背叛我的代价就是死，你明白吗？”

“我懂刚哥，我不是一直很乖么。”

“乖就好，乖你就挑时间来一趟。”

我说好，末了刘刚又说道，

“小丽也死了，你自己又做的这么好，不用跟任何人了，我把小辉划给你，带带他怎么样？”

他妈的这是让我做鸭头，虽然是小的。

我满口应承下来，挂了电话对着床头柜干呕，妈的幸亏晚上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