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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努力装成没事人。

“那个老人以前真的是小学校长?”天成好象有些不相信。

“是的。他是小学校长,他本该享享清福了,但是他的儿子死了。为了他的孙子,他别无选择。”我又说了一遍。

“诺哥,诺哥……”天成说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脸蹲在门口哭了。

第二天,王天成没有来上班,和他相熟的朋友告诉我他回学校读书了。他说他要找个花费时间少点的家教来养活自己,其余的时间,他就可以拼命学习。他说他感谢诺哥。他说他要对得起白发苍苍的家人。

我倍感欣慰,鲜廉寡耻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在那一刻我也再次确定,上不上大学相对而言其实并不重要,而父母为了能让你上大学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和无比爱心,才是我们人生之中无以比拟的最重。

索方又打电话报怨来了。他参加了省公务员考试,进入了面试,但是仍没有被录取。他直骂黑幕真多。我问他还考吗?他想也没想就说:“考,考,我一定要考几次第一,将来好写如何参加公务员考试。我是没有关系,但现在是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有关系才行。我的未来之路,就是给那些有关系又有能力的考生提供技术指导。

岁月如刀,刀刀削平你的棱角。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脑袋代替身体在辗转反侧地做健身运动。一晃又是大半年过去了,表面上我对做门童的日子牢骚太盛,实际上内心里是感恩戴德。生存无外乎人情,只要你擅长了察颜观色,领略了巧颜令色,那么你的生活离五颜六色也就不远了。

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言鬼语,你把握得当这些,再运用娴熟了,那么在小小的门童位置上你也能感受到什么叫呼风唤雨的惬意。如前所述,肥头大耳不一定是财大气粗,财大气粗不一定会一掷千金,而一掷千金的人必定喜欢溜须拍马。溜别人拍自己,溜自己拍别人,反正都差不多。口头奉承、举止谦恭的,那不叫对人溜须拍马,那是奴性十足,打他低眉顺,骂他弯腰听的。为五斗米折腰还表现个不卑不亢的,那你趁早上一边凉快去,不要妄想会有人慧眼识中你的怀才不遇。

这世上最难的事是什么?是赚钱。能赚到钱的人才是有才之人。

别以为摇头晃脑吟几首古诗就满腹经纶了,现在学前班背的就是这个。更别以为写两个别字偶尔发表几篇华而不实的文章,就能登堂入室了,现在捡垃圾的都大言不惭自己曾有过作家梦。真正的、高层次的溜须拍马,是实力伯仲者之间言不由衷地称赞。我是门童不假,但我可在本能帮你提包拉箱的同时,就着你西装上的扣子讲讲拿破仑如何发明罐头的,也可以在替你打开房门时来一句上帝关了你的门,你不用等那扇窗,按一个铃我马上就会出现,比你念紧箍咒还管用。说白了,要做一个有前途的门童,满腹经纶是不行的,要见多识广才管用。

“咣当”一声,好象是杯子掉地上的声音。这半晌不夜的,别的房客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点是不会回来的。有小偷?我热血沸腾了,爬起来,提着一把凳子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侧耳细听了一下,然后猛地拉开门,喊了一句:“给我出来。”喊完后,我立马缩回门里,又屏气凝声。半晌还是没有动静,我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就把卧室的灯拉亮,又赶快躲在门后喊:“快出来,我不信你能躲到天亮。”两三分钟后,客厅里还是寂寞黑暗眠,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刚要走出来时,外面传来了声音:“大哥,我认栽。”

“把灯打开,就在电视柜旁。”我暗自庆幸了一下,幸亏没冒冒失失地伸出脑袋,否则白刀子红刀子一个来回下来,我就是做成英雄,也要流血又流泪了。有时,做个缩头乌龟也不错,好歹人家能活千年。

外面的灯亮了,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客厅里只有一个人,还好。那个家伙鬼头鬼脑地靠墙站着,穿着打扮倒也不俗,半头黄半头白的发型还挺时尚。对这种靠外表来招蜂引蝶的人,我一向喜欢辣手摧花。

我提着凳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斜眼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训问:“你说这事怎么办吧。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还是怎么着?”

“大哥,私了吧。我这有点钱孝敬您老人家。”这一句“老人家”叫得我舒坦。看他那个块头和我差不多,没想到却胆小如鼠,就这德性还能出来做小偷。

“干嘛?想收买我啊?”这种事百年难得一遇,我把握住机会,继续装腔做势。

“不敢,不敢”他忙不迭地说“大哥,你放过我。我真的是第一次,我这有七百多元钱,给您买点酒喝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

“看你初犯,这次饶了你”我忙做出一副宽大为怀的悲天悯人状,生怕他改变主意。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小偷有点高兴,拔腿后退。

“站住。”他高兴,我倒是生气了。

“怎么了,大哥?”小偷有些疑惑,旋即明白,忙把钱放在茶几上。

“不长记性”我有些恼火“滚。”

“是,是”小偷往门边移去。

“站住”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小偷很无辜。

天上真的掉下个大馅饼了,我一高兴,就喊老五出来吃夜霄。老五不明就里,他先吃了个肠肥脑满,然后问我是中奖了还是找到个朝九晚五的工作了。我笑了笑,合盘托出。老五一听,在大排档的椅子上舒了一个夸张的懒腰,象打通了七筋八脉,眼珠子一转神灵活现了起来“阿诺,我们倒是可以靠这个发点小财啊。”

“你没喝多吧?”路灯下,我看见老五的眼睛发出贼溜溜的光。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喝多呢?虽然我们是不义之举,但他们也是不义之财,负负得正,上天会宽恕我们的。”老五为他的发财之路又想了条终南捷径。不过,我还是深深怀念那个学周润发先站电梯哗众取宠,后站舞台征服观众的老五。

老五灵光一现马上就把它发扬光大了。他总结道:“飞车党什么的,咱们惹不起,小偷我们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到,咱们去敲诈那些养残疾小孩在路边要钱的人,让他们也分咱兄弟一杯羹。”老五的唾沫星子象蒲公英一样乱飞,而我又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就自顾自地喝着啤酒,让他一个人慷慨激昂。

酒足饭饱,我说回去洗洗睡了,老五摇摇晃晃起来跟着我,说宿舍关门了,他要和我将就着断背一夜。

真是酒壮怂人胆,老五一路上滔滔不绝,颠三倒四说着他的中国式黑手党计划,好象他现在已是上海滩的大哥级人物。我看他兴致十足,本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可看见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又实在心烦。我把大强、其华的事掐头去尾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老五眨巴眨巴小眼,半天说一句“他们只不过是一般的混混而已。”

这个老五啊,真是大学白上了,难道不清楚在中国混黑道只有死路一条?敢和政府对着干,当时就叫你难看。这个一身毛的家伙,看着挺象汗牛的,却从来不能充栋,没事就不能多看看书。当年上海滩三个赫赫有名的大享,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哪个见了政府不象耗子见了猫似的?黄金荣表面上吹嘘一手遮天,实际上还不老老实实干着小探长的职位?蒋介石落魄之时跑去拜师,说得好听点叫找棵大树萌蔽,其实就是找个钱袋子,他黄金荣敢不给?别说蒋了,就是一般的高官子弟,打死黄和拈死个臭虫也没啥区别。

老黄当年靠贩鸦片、卖军火、开妓院等,迅速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所谓穷人乍富,挺腰大肚,老黄觉得自己手里有几个钱就该显摆显摆了。可巧,那次在老黄的戏院里,一个后生小子时不时对老黄捧红的一位戏子喝倒彩,鼓倒掌。这还了得,没事还要找事干的黄老板当即就带了一帮打手把他给狂殴了一顿。黄老板打人打习惯了,没两天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大中午,他又在戏院悠哉悠哉看戏并顺便意淫某靓妹时,突然一支军队包围了整个戏院,并把黄老板给捆起来了。黄的打手们虽说也有不少大刀长矛,可是哪能跟当兵手里的AK、撒克钦比啊,一个个乖乖地缩在墙角。黄被带到一个年青人面前,他定眼一看,这不是那天被他活扁一顿的臭小子吗?不错,正是他————卢莜嘉————所谓的民国四大公子,其父卢永祥干过几天浙江都督,虽然早下野了。

我苦口婆心说了老半天,老五仍是听者邈邈,他沉浸在左搂右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了。走到我租的筒子楼前时,我竖起食指对老五“嘘”了一声,人家都在睡觉,别给我招来几句“小赤佬”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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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救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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