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工头走了,走得猝不及防,走得一了百了。他破产了。

工头也真的是家大业大,他除了带着我们这支兵强马壮的建筑队外,还在上海别的地方带了三支同样生龙活虎的建筑队。照理说,工头是不应该破产的,但他就是破产了。精壮暴毙,久病延年。

工头一朝赚钱没有小富即安,他人心不足地想吞遍上海滩。可是上海滩,这个东方的大都市,藏龙卧虎的深水湾,哪能容忍他这条偶尔搭上了潮头的小鲤鱼纵横捭阖?他的几个竞争对手和承包方一联合,漂漂亮亮地甩了几座烂尾楼给他。这些都是工头的遗书里提到的,外加我东一勺西一瓢零星听到的。

我没有让工头失望,把那三十万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直到回到了工地把它分发给了工人们。工人知道了工头的事情,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工头待他们不薄,我知道。

发完工资后,我让大家收拾下东西各归其家。大家听了不再哭泣,可也不再言语,一个个象秋后被摘了果实的棉花杆一样,萧杀孤独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我见了,心想大家悲哀过度,没有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听了,仍然怔怔地,安静地站在原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工头的骤然离去,我们都不能接受,但是工头真的离开了我们,我们的头,工头离开了,我们的顶梁柱,没了,如果我们不各奔东西,难不成还坐以待毙?

“阿诺,我们回家也没有什么营生”仓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带着我们干吧。”

我听了,一时间傻了。但那傻只维持了一会,我就觉得一股舒畅从心底深处,透过我的脊柱,漫过我的前胸,将我的悲哀一点一滴地驱逐了出去。我的背不由自主地挺立了一下,胳膊夹着手提包慢慢地向身体靠紧,目光随着舒畅之气的上行,渐渐变地刚毅,脸上的神情也顺理成章地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慈祥微笑。

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讲点什么,说些类似于既往开来,重头再迈的豪言。我要成为工头了,我怎能不为我的崭新人生书写一篇荡气回肠的开山之言。

差一点,差一点,我差一点就要忘乎所以了。那一刻,正当我要不知天高地厚时,工头象大鸟一样飞出的最后谢幕在我的脑海里及时出现。我的肤浅的刚毅,虚假的慈祥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是后背水流般的冷汗,冰浸般的寒冷。

不是我不想出人头地,而是我深知时机不到,一旦强行出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看一看也算风云际会多年的工头吧,想一想工头肥胖的身躯象大鸟一般飞舞吧,还有,就是工头留下的显得深谋远虑的遗书。

小子,你还嫩了点。我吁了一口气。

把工人们的联系方式留下后,我强行解散了他们。

工头深谋远虑,也可以说是老奸巨滑。他知道自己落入陷阱后,就开始了不声不响地绝地反击。人,都是逼出来的。摸打滚爬多年的工头,面对几个小圈套就能束手无策?你要么就是无视现代人为谋生而走南闯北的坚忍性格,要么就是嘲笑如今商海大浪淘沙锻炼人的能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长了,工头只争朝夕。他四处出动,八方迎击,冷眼旁观敌手魑魅魍魉,处心自己神道佛场。

然而,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悲剧再一次上演,酒经杀场的工头居然查出了肝癌,还是晚期。对一般人来说,当面对生死时,一切就都无从谈起,留下的不是黯然神伤,就是萎靡不振。工头也是如此。但能在商场里横进竖出的人,在人生之路上面对波折同样也能取舍从容。

工头用了我所不知道的方法,把那几座烂尾楼完璧归赵了,又用我看得见的方法把工人安置妥当了。

工头遗书最后的部分极其戏剧性地验证了老爸的奢侈预言。他说有一个女儿在前妻那,虽然人长得一般,但也算知书达理,希望我们能结秦晋之好。工头还生怕我对她女儿不满意,特意留下了点嫁妆,手提包里有一张银行卡,秘码就是我的生日。

我多少有些高兴,但是没有声张。虽然工头待我不薄,而且在现实中已把我当女婿一样培养了多日,但我无法爱屋及乌地等闲他的容貌。工头长得实在太丑了,出于敬意,我只能用句“车祸现场”一言蔽之。有如此的种,那会长出什么样的苗?受了这几年的白眼,一朝有改善自己的机会,我自然喜不自禁,但一想到工头能当门神的脸我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工头的骨灰被他的前妻领走了,一个比工头顺眼得多的妇人把他领回了家。说她顺眼也就是普通而已,普通的让你觉得眼熟,似曾相识,又觉陌生,只是寻常可见。

工头给我留下了棘手的问题,让我真切体验到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我前思后想、算计推演了好几天,还是不得头绪。正当我打算回家请教一下家人和朋友时,阿弦的电话及时打来了。

在北京西站,我见到了打扮入时得体的阿弦,一句问候的话语还未出口,我们已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尽管我在车上已告诉了自己千百回,这只不过是普通同学的再次相会。

“阿诺,对不起,对不起。”阿弦搂着我的脖子,一边吻着我,一边连声说。

“别说了,阿弦,是我不好。”我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和着我的忏悔在热吻之间传递。

阿弦和一些朋友合租了一套大房子,七八个房间还有几个小厅。阿弦把我的东西送到她的房间后,就去厨房,系好围裙,开始张罗着给我做午饭。

我靠着门框,望着阿弦熟悉的背影,看她在娴熟的操持,思绪不禁百转千回了。我想起我们的初识,想起我们的交往,想起我们偶尔吵架的互不理踩,想起我们在她的床上享受着鸽子一样的飞翔。

我走了过去,抱住阿弦转过了她的身体,在应接不暇的狂吻中褪下了她的裤子。阿弦的下面就象南方梅子熟时的季节,连绵不绝地细雨带来了生命的清新。我们的爱情则象随后的季节,在满地绿油油的西瓜丝蔓中感受着夏日的火热。

当火烧消去,阿弦扶着疲惫不堪的我来到她住的房间。躺上床的那一刻,我只来得急瞥见床头贴着的四个大字“清华紫光”,然后就被紧袭而来秋高气爽般的惬意,温柔地俘虏,梦幻地飘荡。

我睡了一会,阿弦强拉着我起来吃了点饭,然后又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时,我听见外面有些吵闹,期间还夹杂着莫名的兴奋。

接下来的三天,阿弦带我参观了一下故宫,游玩了一下颐和园,还专门去了一趟八达岭长城。在这几天里,我和阿弦的舍友打了几个照面,发现他们开言就是康德尼采,闭嘴也不乏理想事业。这让我不禁自卑了起来。看看人家,多么富有理想,多么富有激情,虽然他们的物质生活可能会有些捉襟见肘,但是精神生活那绝对是富可敌国。再看看我,一天天忙于算计,耽于梦幻,还白日般地梦想着继承一笔财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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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救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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