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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说着,又悲愤了起来,把酒女郎的红衬衫往下一扯,“男人真不是东西,你看。”

我看到她大半个雪白胸部上一块青紫的淤印,气血瞬间上涌,背后忽而又一凉,花雪喝醉了。我把花雪的衣服拉上,招呼老板结帐。

都走出门外了,花雪还拉拉扯扯地要回去,说她没喝醉,只是看见校友高兴。

我搀着花雪想伸手招辆的士,不料在繁华的大上海,的士也嫌贫爱富的厉害,没车往这面跑。反正也不远,我就半扶着象梦游一样的花雪往她今晚凑乎的地方走去。

还有小半瓶红酒没喝完,花雪不舍得丢了,提着边走边喝。

走到一个拐弯处时,花雪哦哦地打着噶。我一看她要吐了,忙把她扶在路边,轻轻地帮她锤着背。锤了半天,花雪越来越有精神。她半勾着我的脖子说:“阿诺,你是个男人,有血性,我看得出来,你不会搬一辈子的砖。”我啼笑皆非,就是没血性也不会搬一辈子砖吧。

“我也不会做太久的推销员,等我攒够了钱,我就辞职,我去学习外语,搭着劳务输出的名义出国,几年后当我再回来时,我就是满腹经纶的海龟和穿金戴银的富姐了。哈哈”花雪说这几句话时,一点不象喝醉的样子。我听了,也不禁佩服起她的抱负。

“大学,滚你妈的蛋,青春,操你姥姥。”花雪又发飙了。我忙四下看看,还好没人往这面看。花雪暴粗口,我虽然怕被别人听见,但内心里一点也不排斥,倒隐隐有些赞赏这种豪气。

“干杯”花雪竖起了酒瓶。我忙一把夺过,想扔了,又觉得挺可惜,就一口全喝了。

花雪步伐踉跄,嘴巴呱呱不停,这样走了有半个钟头,到了一处鸽子笼式的民宅前,她一激灵,把我推开,自己站好。

“谢谢你把我送回了,阿诺。你先回去吧,我们以后再联系。”说完,她整理一下头发,走上前去敲门。

我在阴暗处,看到门开了,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凶巴巴地站在门口。

“你怎么才回来?”那个女孩质问道。

“碰到一个朋友,耽搁了一下。”花雪一副温顺的样子。

“你还喝了酒?”那女孩的嗓声又提高了。

“……”

我突然感到胸口有撕扯般地疼痛。为了生存,我们要能屈能伸。可是能屈能伸,一方面它是不得而为之的处世原则,另一方面它也是让人肝肠寸断的悲剧。何为悲剧?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花雪的豪气在一处鸽子笼前,荡然无存,虽然我知道它没有消失,但我对它的躲藏感到莫名的悲哀。

我抚了一下胸口,忍着差点要掉下来的泪水,踽踽在冒险家乐园的街头。

我真的长大了吗,我真的成熟了吗?那为什么我还会伤心,还会哭泣?

有了最后小半瓶酒的刺激,我在大街上精力充沛地逛到凌晨两点。第二天,当我醒来时,一看时间都十点二十了。我急忙慌地穿衣洗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往工地。

我在工地门口稍站一会,定定神,就心怀忐忑地进去了。

一进大院,往昔热闹的工地只有三两个上了岁数的人在照看器材。

我问一位大叔出了什么事,人都哪去了。大叔看看我,说老王今天没人一起推车运砖,被工头叫到三楼调拌水泥,一不小心掉下来了。

我眼前一黑。

穷人的命就是硬,老王从三楼上掉下来,只是摔断了一条腿,还加点皮外伤。不过,当时的情景却能把人吓死。当楼下的工人听到楼上工人的喊叫,还有老王坠地时的“卟通”声时,心里一下全涌起“这个人完了”的念头。当大家疯似的赶过去后,发现老王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快送医院,快送医院”工头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到医院时,还剩下工头和仓鼠在照看着老王。我一看老王被包裹得和木乃伊差不多,就悲从心来,“老王,王叔”我叫着扑向床。

“你他妈的跑哪去了,不想干了。”随着一声暴喝,斜刺里一拳打向我的面颊。我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挡,紧接着身体旋转,一个飞腿踢了出去。

“哎哟。”

我定睛一看,工头缩在墙角,手捂着脸,正对我怒目而视。我一见闯了祸,反而傻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仓鼠,扶起工头。”床上老王虚弱的声音响起。

“啊,啊,是。”看得目瞪口呆的仓鼠忙过去扶起工头。

我也反应了过来,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工头看了看我,抿了抿嘴,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仓鼠,你也回去吧。我来照顾王叔。”我让仓鼠跟工头回去。

“王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着说着,我又要哭了。哎,昨晚碰到花雪,我徒一时痛快,多喝了几杯酒,竟然害得老王重伤在床。真是红颜祸水啊。

“不怪你。我没事。”老王艰难地说。

“要花不少钱吧?我这里还有九百多。”我把刚发的工资掏了出来。

“工头会出的。不用你的。”老王劝住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我没有去工地,一直在医院里看护老王。工友们三三两两地提着水果、麦乳精什么的来看老王。他们对我的神情与以前大不相同,尤其是之前耻笑过我的年轻人们。他们一口一个“诺哥”的,叫得我挺不舒服。我心下明白,一定是仓鼠把我那天踢工头的事给夸张地宣传出去了。我怕工头生气,就有些责怪仓鼠的多嘴,但是一直又不知道怎么向大家解释,索性就啥也不说,顺其自然吧。

医院是个合法的敲诈团伙,医生就是金口玉言的骗子。每天看着医生给我开的乱七八糟的药单和如水花出去的钞票,再一想想工头待我不薄,不禁就唏嘘了起来。老王和我一个心思,他也心疼得要命。老王听边上的病友说七宝镇有个老中医有偏方,专治跌打伤,效果很神奇,而且收费也低廉。他就一个劲地催我赶快去买。我知道老王想替工头省点钱,可老王毕竟是因为我摔伤的,因此我不太方便做主,等工头来看老王时,就把这个意思给工头说了。工头想了想,让我去买中药,这边医院里也接着看,双管齐下。

我听了,转身就向外走去。

“回来”工头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解。

“你怎么去?带钱了吗?”工头问我。

“我有钱。”我回答。

“小王八糕子,你那点钱够干嘛。”工头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把钱。

“我有钱,真的。”说着,我又把工资给掏了出来。

“你……”工头有点生气。

“让我给王叔尽点心吧。”我可怜巴巴地说。

“小诺”

工头停了一下,仍把钱塞给我“你的钱留着自己用吧。叔的钱多。”说着又拍了拍我的肩。

我鼻子一酸,忙转身离开。

一般道听途说来的工头,都是心如蛇蝎的为富不仁之辈。在此,我只能说,道听途说来的只能是小道消息。工头和他带来的建筑工们,都是十里八乡沾亲带故的乡人,要说工头们没有私心,那是太高看了工头的素质,但要说他们如何唯利是图,那也是不了解内情的人云亦云。就如一代枭雄曾国藩看到自己带出的七千子弟兵兵败消亡,急火攻心得一度想跳河。不是说曾老先生如何爱兵如子,就他一个“曾剃头”的恶名就能消抹一切,而不管他如何心狠手辣,那七千个人可全是他从老家带来的血缘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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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救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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